第四十四章 失憶
那男子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
秦軒聽到動靜,睜開惺忪的眼,看到沈輕然正在一旁看著自己,一時間臉色有些泛紅,他道:“輕然你醒了,怎么樣,感覺身體好點了嗎?”
“你說我叫輕然?”沈輕然指了指自己,眼中一片茫然。
秦軒聽聞臉色有些擔(dān)憂,還以為沈輕然還沒有好完全,于是趕緊再次請來上次那位大夫,大夫把了把脈點點頭道:“夫人的蛇毒已經(jīng)解了,脈象也逐漸恢復(fù)正常?!?p> “那她為何好似不記得我?”秦軒拉著大夫走出房門,有些擔(dān)憂。
大夫想了想道:“估計是那蛇毒的原因,白唇赤尾蛇毒性極強,即便有解藥,然而怕是兩三年之內(nèi)她都會記不得從前發(fā)生的一些事。”
“那對她身體可會有影響?!鼻剀幚^續(xù)道。
大夫搖搖頭,說:“公子放心,只是造成短時間的失憶,對身體不會有影響。”
秦軒這才放心,送走大夫,又進入房門。他見沈輕然眼中迷霧重重,心想,或許這也是一件好事。
她不記得司徒寒,從此就再也不會跟他有任何關(guān)系,而此時正好可以趁此機會與她培養(yǎng)感情,或許有一日她想起來了,就不會再對自己冷眼相待。
想到此,秦軒面上一喜,他走過去對沈輕然道:“輕然,你可有想吃的東西?”
沈輕然見他進來了,再次問:“你能告訴我我是誰嗎?還有,剛才那是大夫嗎,我可是得了很嚴(yán)重的?。俊?p> 秦軒見狀,道:“你的名字叫沈輕然,是我的太子妃。剛才的大夫只是來幫你請平安脈,你身體無恙?!?p> “你說我是你的太子妃?”沈輕然指了指自己,看向眼前的男子,如此陌生。
“對啊?!鼻剀幮Φ眯镑?,那好看的眉眼仿佛有千萬種顏色。
沈輕然看他穿著得體,且對自己的關(guān)心不是裝出來的。心想或許他說的是對的,也就沒有懷疑。她又問:“那我為何會記不得了?”
秦軒眨了眨眼,道:“我們此次是從大玥國回來的,途中遇上刺客,你為了救我以身擋劍,被刺客刺傷了,傷的很嚴(yán)重,所以有許多事情暫時想不起來了。”
聽到秦軒的話,沈輕然覺得或許之前自己一定很愛眼前的這人,不然不會不顧自己的性命危險去救他,想到這里她有些歉意,自己竟然把這么重要的人忘記了。
秦軒見她的神色,瞧著已經(jīng)相信自己了,臉上一喜,道:“輕然,回天楚之后我們便成親如何?”
“好。”沈輕然展顏一笑。
轉(zhuǎn)眼之間在客棧待了多日,沈輕然覺得自己的身體慢慢不那么沉重了,她不禁想起秦軒說自己為了救她被刺客刺傷了,可是自己身上并沒有任何傷痕,只有手臂之處一道小小的牙齒印,仿佛是被什么東西咬傷了。
可是每每她想要努力回想的時候,都覺得頭痛欲裂,一旁的秦軒就會溫柔的安撫她,眼里滿是心疼。
沈輕然想,或許是自己多心了,可能自己真的受過傷,只是秦軒不想刺激他,所以編了謊話騙她也可能。
想著多日以來秦軒的關(guān)心與呵護,沈輕然覺得這天楚太子對她確實關(guān)心備至。只是每每秦軒想要靠近她的時候,她的身體總是本能的避開,沈輕然也不知為何,看到秦軒眼中的失落她都會自責(zé)不已。可是下一次秦軒再次靠近她,她還是本能的躲開。
沈輕然只以為自己是因為暫時記不得他了,所以對陌生人有些抗拒而已。如今在客棧已經(jīng)住了一個多月,秦軒昨日問過她的意見,說今日清晨啟程回天楚。沈輕然點點頭,應(yīng)允了。
于是她坐上馬車,清晨的陽光和煦,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那微風(fēng)吹拂著,風(fēng)景一路向后,沈輕然看著樹梢上跳躍的鳥兒,微微一笑,落在秦軒眼中,卻是萬種風(fēng)華。
大概走了四天,第五日清晨總算到了天楚皇宮,天楚皇帝秦墨聽到秦軒帶著太子妃回來了,高興得大擺筵席。
然而聽聞秦軒在大玥國的所作所為之后,對他劈頭蓋臉的怒罵:“你這個逆子,選誰不好,偏偏選司徒寒看中的女人,你讓朕這張老臉往哪擱,我們天楚跟大玥國世代交好,現(xiàn)在因為你一己之私差點壞了兩國和平,真是不孝??!朕愧對大玥國,更愧對小寒?!?p> 秦軒早就做好了被父皇罵的準(zhǔn)備,他已經(jīng)被罵習(xí)慣了,說到底他終究是父皇最倚重的兒子,所以此次這件事情上,父皇是會幫著他的。
從父皇那邊走出來,便回到太子府,再過三日便是大婚,父皇雖然斥責(zé)了他,但是關(guān)于大婚還是囑咐他要辦的體面一些。
天楚太子大婚,四方小國都送來賀禮,向來與天楚沒什么交情的南夏也送來千金難買的冰魄琉璃盞,只有大玥國尚未有動靜。
此次秦軒從大玥國帶回了太子妃,破了他斷袖的傳言,眾人都好奇這太子妃究竟有何魅力,能讓秦軒為了他公然對抗大玥國。
傳聞這太子妃是大玥國皇帝看中的,卻被秦軒中途搶了去,一時間百姓議論紛紛,都對這素未謀面的太子妃心生好奇,不知是何等傾國傾城的女子,能讓兩國舉足輕重的人產(chǎn)生沖突。
沈輕然來到天楚皇宮時,因為還未與秦軒成親,所以暫時被安置在皇宮內(nèi)院的西暖閣,專門招待貴客的宮殿。
沈輕然有些忐忑,但見到這西暖閣的丫鬟都對她畢恭畢敬,一時間就放下心來。
她想著三日之后的大婚,原本應(yīng)該高興,然而她卻覺得沒有任何期待之意。這幾日睡夢中,總是能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可當(dāng)她想要看清楚那人的臉時,卻怎么也找不到機會。
沈輕然不知道那人是誰,只是覺得很熟悉很熟悉,仿佛與她有很深的淵源,每次午夜夢回,都覺得內(nèi)心的某個地方微痛。
她不知道這是為何,也不清楚那個夢中的男子究竟是誰。
只是每次見他,他都著一襲墨袍,墨發(fā)隨意散落,即便是未曾見過他的真容,那背影也讓沈輕然深深的迷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