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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送眾人離開后,李炳起身對著李昭陵笑道:“別傻站著了,陪著我這個老頭兒出去走走?!?p> 李炳年逾花甲,頭發(fā)花白,但精神矍鑠,此時身穿青衣華服,更是顯得神采奕奕,哪里像六十歲的人。
“能夠和凝氣境九層打個有來有回,還能取勝,有沒有受傷?”
“已經(jīng)服用了娘親給的玉液丹,身子無礙了?!?p> 玉液丹是蓬萊劍宗的獨門丹藥,是由金丹境的丹藥師經(jīng)過九九八十一天提煉而成,專門治療外傷、內(nèi)傷,在神州浩土稱得上是靈丹妙藥。
李炳點點頭,回頭說道:“武道一途艱辛無比,也幸虧你能堅持下來,本來還以為你以后只能學(xué)那些儒門學(xué)子做一做清談之事?!?p> 李炳年輕時也曾仗劍江湖,走過很長的路,見過很多的人,知曉習(xí)武之人的艱辛與堅持,但給他最大的感悟還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無奈與苦澀。
李昭陵笑道:“爺爺不要取笑我,我也只是跟隨爹爹、娘親在長安附近走一走,不曾去過多遠的地方。”
李炳微微一笑,說道:“那有沒有興趣到更遠的地方去看看?”
這時李淵已經(jīng)回來,李昭陵不知道爺爺這話說的是否有什么深意,只得向自己的老爹求救。
李淵則是笑罵道:“爺爺問你話呢,你看我作甚?!?p> 沒見過做爹的這么坑自己的兒子的,李昭陵有些無語。
李昭陵只得回頭向李炳陪笑,實話實說道:“在弘文館已經(jīng)有一年,除了基本的煉氣功法有趣,可自己又不能輕易掌握,至于夫子們講的其他內(nèi)容屬實無聊,還沒娘親講的故事有趣?!?p> 李炳哈哈一笑,道:“那些文人或許有些迂腐,腦袋有些軸,但大是大非的道理卻是要聽一些的?!?p> 李昭陵點頭稱是,很是規(guī)矩。
三人說著話,已經(jīng)來到了侯府后面的庭院之中。
此時正值換秋季,正是菊花盛開的時候,院中不時有暗香浮動。李炳指著那一片開的璀璨奪目的金黃色菊花,問道:“你們覺得這花中君子如何?”
李昭陵父子二人,相視一笑,對花圃里的菊花連連稱贊,嘖嘖稱奇。
朝廷百官皆知武安侯李炳退休后喜歡侍弄些花花草草,甚至這片花圃也是自己親自開墾的,前來拜訪的官員無一不會被老侯爺帶來欣賞一番,結(jié)果當(dāng)然是贊嘆不已,至于是否真的好不好卻也沒人真的在乎了。
李炳聽到二人的贊美之聲,被他們氣笑了,道:“莫要學(xué)旁人拍我馬屁,你們當(dāng)我真不知我的花如何喜人嗎?”
二人自然不敢否認,還待為自己辯解,只聽李炳繼續(xù)說道:“沖天香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新的天劫可能會很快到來,咱們需要準備好才是?!?p> 聽聞此言,李淵表情復(fù)雜,而李昭陵似懂非懂。
神州浩土浩瀚無邊,中心地帶有大小十多個國家,在這些國家之外東有東海,北有北原,西有西漠,南有南疆,這些人族未曾踏足過得地方被稱為域外。
據(jù)史書記載,域外生存著被稱為“天人”的人形異魔統(tǒng)領(lǐng)著蠻族、妖獸等魔物,“天人”擁有著極高的智慧,極強的破壞力,他們無時不刻不在窺伺著人族居住的肥沃土地,雖然每十年各大宗門便會派金丹境強者進入域外五百里斬殺一次,但每百年便會爆發(fā)的“天劫”總會如期而至,或大或小令人族心有余悸。
上次“天劫”時,“天人”一路攻打到了長安,多虧以三大宗門地仙強者為首的煉氣士運轉(zhuǎn)“誅仙滅神大陣”這才使人族躲過浩劫。
當(dāng)時無數(shù)身穿金甲的修仙者在長安各顯神通,浴血奮戰(zhàn),才換來中原三百年安寧。
也有無數(shù)人在那場浩劫中喪生,所有遇難的斬殺過天人的修仙者、武道者一直在北邙山上列墳塋,供后人祭祀。
“沖天香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正是當(dāng)時北邙山靈堂的一副挽聯(lián)。這幅由當(dāng)時有名的散仙“青帝”黃巢創(chuàng)作的挽聯(lián)一直在天下流傳,象征著為人族生存犧牲的英雄永遠不會被人遺忘。
“果真與今年的異象有關(guān)嗎?”李淵問道。
“不錯,年初有神秘人將一塊玉璧托人交給了蓬萊劍宗,留下“東海歸墟有客來”的話就消失了,而這塊玉璧正是三百年前劍宗天驕在東海之戰(zhàn)中丟失的那塊玉璧法寶,當(dāng)年的那名天驕正是如今的劍宗宗主袁真人?!?p> 李炳帶著二人走進涼亭,管家平伯一直在不遠處候著,見三位主子進入涼亭,適時的端出三杯茶。
李昭陵好奇道:“這位袁真人是娘親經(jīng)常提起的那位?”
竇惠是蓬萊劍宗內(nèi)門弟子,自然會有時提起這位宗門中很少出面的宗主。
李炳笑道:“不錯,不過袁真人已經(jīng)近百年不問世事,一直在閉關(guān)修煉,說不定已經(jīng)修煉到了煉氣士未曾觸碰到的領(lǐng)域?!?p> 李淵說道:“對于修仙者來說,結(jié)成金丹進入金丹境才是真正的入門,此后每個境界的突破都需要極大的造化與機遇,而武道者的進階則比這些更困難,你要記住了?!?p> 李炳嘆口氣,道:“普通資質(zhì)的人突破金丹境就已經(jīng)是奪天地之造化了,所以普通煉氣士都是入世為官,世家子弟更會借拜入仙門的機會提高地位。試看天下所有世家,擁有一位金丹大能就會穩(wěn)坐第一家族?!?p> 李炳喝口茶感慨地說道:“當(dāng)今天下真正的修仙問道者是越來越少了,畢竟證道成仙者近千年來聞所未聞,不如舒舒服服在世間享受榮華富貴。”
李昭陵抬頭看了看頭上的青天,心中暗道:“大道隱,天道現(xiàn),這一切還不是你的把戲?我看還真是在人間比較舒服一些。”
李炳拍了拍李昭陵的肩膀,說道:“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咱們李家不會輕易地垮掉的?!?p> 李炳知道自己的孫兒悟性不差,卻哪里知道李昭陵的心思已經(jīng)到了億萬年前?
李昭陵點頭稱是,好奇的問道:“難道五月初五的熒惑守心也是天地異象之一嗎?”
“不錯,在天象上來說,熒惑守心主殺伐,象征著戰(zhàn)爭與災(zāi)難?!?p> 李淵插口道:“就在昨日,北方有一塊隕石墜落在了撫冥鎮(zhèn)的一塊土地上,隕石上刻著“亡夏者必魏也”幾個字,圣上很是不滿,懷疑是魏國諜子所為。”
“天下大亂,“天人”坐收漁翁之利,人族危矣!”
李昭陵默然,在外族磨刀霍霍的時候,人族卻想著窩里斗,人族的劣性也正是在于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