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時后,三人相對而坐,氣氛沉默此時鄭一遠遠跑來,呆愣了許久的許秀,聞聲忽而釋然,轉身沖他笑到:“來啦!等你許久了!”
鄭一對迎上前的許秀溫柔的笑著,輕扶著她的肩,安撫道:“抱歉,晚了些”
許秀輕輕搖頭,并不在意
月神見狀淺笑,玄降卻不知其味,始終冷著小臉,皺著眉頭,卻仍默契的選擇什么都不說
鄭一轉頭對月神作揖,月神微微頷首問起:“散布的如何!”
鄭一答道:“全都知道了……只是……剛才不知為何烏云都聚在這里,將那群道士全……引來了!還有……”
許秀聞言悄悄低下了頭,玄降意味深長,鄭一毫無察覺,月神則有些出乎意料,眼中卻精光一閃:“挺好,省的我去找他們了”
鄭一不解問道:“為何一定要這樣?”
月神淡淡的仰著頭:“只有毀其民心,那伙道士才能真正得到教訓,不然我們走后,三月一陣春風,不就全都白搭了嗎!”
鄭一仍一臉擔憂道:“但那伙道士現下跳腳的很,而且……兩伙人堵在許宅門外”玄降看著即便如此聽說也毫不著急的月神,知她心中已有想法,不急不慢問到:“你接下來要怎么做!”
月神微笑著:“進一步,徹底激起民怨”
鄭一嚇呆:“怎……怎么激起民怨?”
月神看著鄭一,笑的更加開心:“叫你散布的謠言,該起效了”
此時宅子外正巧傳來陣陣喧鬧的爭吵聲,月神眼中的笑意更加明顯:“是愛戴,還是痛恨,說不清道不明的時候,會發(fā)生什么呢?”
玄降皺眉,直言:“你想讓他們打起來!你要做什么?”
月神眼中的光芒肯定到,然后玩味道:“他們打起來然后……受傷,我當然就去治病救人嘍!”
玄降驚詫:“你還會看?。俊?p> 說到此月神眼神有些閃躲:“這個嘛……跌打損傷不在話下,若是疑難雜癥就不行了!”說著尷尬的摸摸鼻子,然后轉頭快速問道:“在凡人眼中什么是神跡?”
徐秀聞言脫口答道:“神像顯靈!”
月神聞言,心下了然,轉頭思索,最后考量再三,心中陡然拿定主意,對鄭一道:“我們去引開他們,許秀麻煩你照顧好玄降”
說完就要拽著鄭一離開,玄降略顯擔憂站起身大聲道:“現在去……很危險的!你不如等他們自己打起來!”
月神轉頭:“謠言終究是謠言,總需要給他們展現些實際的!放心吧!”沖玄降揮手,又對許秀:“這個人,我會保護好的,放心……”
說完玄降眼神一暗,月神忽覺不妙,腳下步伐更快了
角門口,拽著鄭一衣袖的手,陡然松開,心情卻不錯道:“呼,這小子脾氣真是古怪!”
月神嘴角勾起壞笑,鄭一則看著她面若玉盤的側臉,愣在原地
門外,圍堵的兩伙人,此時正因鄭一散布的話吵的不可開交,圍在門口原想沖進園中抓人的道士,以黃牙道士為首的一方被堵在門口,硬著頭皮解釋勸說:“這是那災星在謠言禍眾!”
奈何村民不聽,質問聲、爭吵聲、叫囂聲不斷,那不滿的情緒,還未經月神想法調動,就已能掀翻房頂
月神指著門外頗為滿意的笑著問鄭一:“你先前都怎么跟他們說的!”
鄭一回神:“那個……神使下凡辦事路過鎮(zhèn)子,卻被道士們觸怒,查清了他們欺壓、哄騙鎮(zhèn)民之事,真正招來災禍的是他們,抓的婦人是他們的替罪羊!”
月神不吝贊嘆道:“辦的不錯嘛!小伙子有潛力!”說著拍著鄭一的肩膀,繼續(xù)道:“出去再跟他們說,經你打探,神使已將此事上報天界,只怕不久就要降下天罰!”
鄭一:“?。∧撬麄儭峙虏粫蚱饋戆?!”
月神見狀憋笑:“我說你還真信!不求他們真的動手,我只想求得場面難堪,叫那伙道士無法收拾殘局,即可……”
鄭一這才安心扶著胸口道:“哦哦,我就說……神仙還蠱惑村民動粗!”
月神輕笑出聲:“好了!你去吧”
鄭一拉開角門,鉆了出去,混進人群中,月神躲在門后,側耳聽去
“大家伙兒,看見剛才許宅上的烏云了嗎?我剛進去悄悄打探了一番,那兩名神使在這歇腳,剛才說要將天上的尊神招來,眼下正在施法呢!只怕現在尊神已經正在路上了!”
月神眉頭一挑,喚起身上靈脈
人群:“都怪這群道士,測得都什么……”
“一群騙子!”
“別聽他的??!他這是胡說八道,宅子里的那是災星,我們道觀在此立足幾十年,老道長的本事你們都不信了嗎!”奈何此時暴怒的村民聲音四起,根本聽不進去
月神嘴角壞笑更甚,見眼下正是良機,隨著手上的動作,體內靈氣涌動而起,嘴上默念咒文
天上午后的太陽,光芒大盛燒破云層,狂風卷著殘云,遠處天邊泛起陣陣金光,緩緩露出一個模糊的殘相
殘相樣貌越發(fā)清晰,乃是一名身披金芒熱浪的男子,晃的地上的凡人一時睜不開眼,此時地上道觀中的晨鐘暮鼓也同時響起
不知誰在人群中大喊一句:“神像顯靈啦……”
地上的人帶著恐慌紛紛下跪
其中有人認出那殘相大聲嘶吼道:“是太陽神,天光君!”
天空的異像足足維持了進一炷香,才緩緩散去
月神緩緩撤下手中的靈力,嘴邊嘟囔:“只怕兄長知道,我在凡間拿他的殘相這么干,會劈了我吧”
“哼……你還知道!”
這身后貿然想起的聲音嚇的月神身子向前撲倒,差點腿軟倒地
身后冷冷的聲音見狀,一把環(huán)住她的腰,將她摟起
月神彈跳開:“唔……你真的是!”
隨后趕忙彎身規(guī)矩作揖,剛想開口說“你怎么來了”
一身紅絲黃鍛的神袍,袖管處隨手卷起滾燙炙熱的熱浪,在凡間如此寒冷的冬日里,猶如春風拂過,素日里束的一絲不茍的冠發(fā),此時未戴神冠,只隨意散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