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肆遷嘴唇揚(yáng)起,一改對外人時的嚴(yán)肅神情,笑臉相迎的道:“心中裝著事,怎么可能安心睡下,我想你也是一樣吧?”
撇了眼屋內(nèi)便知,為顏夕鋪下的床鋪根本沒人動過,絲毫沒有睡過的痕跡,想來是她一夜都未在鋪上睡下過吧?
想著,墨肆遷眼底劃過一絲心疼的色彩,只不過顏夕的注意力并不在墨肆遷身上,所以沒有捕捉到。
像是被說中了一般,顏夕一笑,點頭,“也對,心中裝事是睡不著覺的?!?p> 說著,便將墨肆遷引進(jìn)了屋內(nèi)坐下,本想給他倒上一杯茶的,但此時的水壺卻是已經(jīng)沒水了,便無奈的看了眼墨肆遷,聳肩作罷。
“一整晚都沒睡,是在擔(dān)憂病情?”墨肆遷坐下后便問。
顏夕點頭,接著又換上了一臉的愁容,嘆了口氣道:“現(xiàn)在希奶奶的情況很不樂觀,傷口都開始潰爛,隨時危害生命?!?p> 顏夕坐了下來,神情極為認(rèn)真嚴(yán)肅,繼續(xù)道:“那些潰肉必須除去,但割肉的話……我怕希奶奶熬不過?!?p> 畢竟那可是健健康康的青年壯小伙都不一定能夠忍受的,更何況現(xiàn)在是一個被病痛折磨了那般久都一個老人家呢?
“那除了割肉外,就沒有其它除去潰肉的方法了嗎?”墨肆遷順勢問道。
正因為此事苦惱的顏夕聞聲更加心悶了,雙手抵在桌面上,抱著腦袋,搖了搖頭。
想了一整晚了,都還是半點頭緒都沒有。
“既然想了那么久都沒有一點思緒的話,那為何不放松一番?也許那之后效果會更好?!标P(guān)于白食癥的一些問題,他無法解答,但是安慰,還是可以的。
“嗯?”話落之后見顏夕沒有反應(yīng),墨肆遷低沉的拖長了聲音,原本就極好聽的聲音因此也變得極具磁性。
顏夕緊抱著腦袋的手慢慢松開,接著抬起頭來深吸了一口氣,像是想通了一般,手撐著桌面站起。
“也對,死腦筋是想不出好東西來的。”想了一整晚了,這腦袋也該換換空氣再繼續(xù)了。
墨肆遷聞聲一笑,也跟著站了起來,“那現(xiàn)在有何打算呢?”
顏夕低眸想了想,才道:“我去看看昭雪醒了沒有?!?p> 那只小懶蟲,要是不緊著去叫的話,只怕可以睡上一整天,平時不說,但是這兩天走了那么長的路,又坐了許久馬車,一定把她給累壞了。
說完,顏夕便像一個小孩一般的蹦跶跑了出去,墨肆遷沒有立即追上,站在原地,嘴角勾出笑意。
眼前的人兒,真是讓他越發(fā)琢磨不透了。
漸漸的他發(fā)現(xiàn),她和夕羽……可能真的僅是容顏相像?
顏夕已經(jīng)快跑沒了影,墨肆遷這才邁步追上去。
敲門聲響起,而此時卻也只是天色剛剛蒙亮,屋內(nèi)的楊昭雪頭蒙在被褥中,絲毫沒有被敲門聲影響到。
“昭雪,昭雪?”顏夕敲著門,一遍叫喚著。
墨肆遷途中因為有事,便沒有跟著來,顏夕一人站在門外,手敲著門都快步一頓敲酸了,但這屋里就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無奈下,顏夕只好放棄叫醒楊昭雪,撅起的小嘴寫滿了不高興。
回頭,向著別處走去,一邊走著口中還喃喃抱怨著:“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才醒來,丟下我自己一個人,要讓我去哪?”
這兒她又不熟,該走到哪兒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