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還債
“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dāng)然?!?p> “如何證明?”
“我沒有什么可圖謀的。”
任何人聽到這句話都不會懷疑,栩如此時算是一窮二白,哪怕中了狀元,入了翰林,也因?yàn)槿靸深^告病而得不到重用,若是說圖謀,大概也就他這一腦袋的詩書有點(diǎn)用,但是又有誰需要?
“三個月是嗎?可以。”寧宣答應(yīng)了。
見狀,凝香還想說什么,但被寧宣一句話擋了回來,“我們不能看著他這樣下去,不然他就完了?!?p> “明天此時,我來帶他走,有什么需要準(zhǔn)備的,就快點(diǎn)安排吧?!?p> ……
翌日,栩如已經(jīng)恢復(fù)神智,知道自己被交給了一個陌生姑娘,他是不贊同的,但是看著兩人為他傷神的樣子,就忍不住妥協(xié)了。
“栩如,等你歸來的時候,我可能已經(jīng)身在邊界,到時你記得修書給我?!?p> “這是自然?!?p> “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我會帶他去邊界看你。”月若在一旁補(bǔ)了一句。
“……”還去邊界,你到底打算帶他去哪里?
兩人沒將她的話當(dāng)真,畢竟軍營可不是誰想進(jìn)就能進(jìn)的。
凝香含淚看著栩如,不像生離,倒像死別。
栩如看得有些不忍,到底是自己的好友,他忍不住勸,“凝香,若是可以的話,去找個好地方安家吧?!?p> 凝香聞言只當(dāng)沒聽見,然后扭頭望向月若,“我真的不能跟著你們嗎?”
“不能?!痹氯粑⑽⒁恍Γ軋詻Q的拒絕了。
凝香只能嘆口氣,“公子,你可要好好保重?!?p> “告辭?!?p> 走在路上,栩如心里的離別情緒散了不少,有些想不通的問月若,“你究竟為何幫我?”
“替姑娘還債,這個理由算嗎?”月若知道,若是不解了他心頭的疑問,對此行全然不會有任何好處,所以沒有回避。
果然,聽到這句話,栩如沉默了。
月若本來還想著怎么應(yīng)付他的癥狀,沒想到栩如聽了這句話,癔癥竟然沒有發(fā)作。
感覺到月若的奇怪,栩如笑了一下,“這證明,月若姑娘還是記著我的。”
月若啞然,然后強(qiáng)調(diào)道,“這是我想做的,你可別記錯情了?!?p> “是,姑娘的好意,小生不敢忘?!?p> 聽完這句話,月若有些氣悶,到底自己在和自己爭個什么氣???
栩如對月若的情緒變化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問。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一路出了城。
良久,栩如才問道,“姑娘,這是打算帶我去哪里治?。俊?p> “不知道,走到哪算哪吧。”
“……”栩如想,真的靠譜嗎?不過他也沒有糾結(jié),就當(dāng)出來走走吧。
很快,他們就看到了一輛馬車。
昨晚,月若去了皇宮,弄了不少銀子,然后弄了輛馬車。
這輛馬車,可耗資不菲,從外面看著不起眼,其實(shí)內(nèi)有乾坤,里面不僅有桌子柜子,還有兩張供人休憩的軟塌,可以說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這可是她用木頭,布匹一口氣“吹”出來的。
然后她買了很多干糧衣服放著,此時中間的桌子上,正擺放著一盤桂花糕。
栩如看了一眼,笑道,“沒想到你也喜歡吃桂花糕。”
也?月若琢磨了一下,前者指的就是“戚玉容”。
她一言難盡的看了眼桂花糕。
馬車是變的,但是馬卻是實(shí)實(shí)在在買來的,還買了兩匹,一白一紅。
“白雪赤練,出發(fā)咯?!币膊挥萌死\繩,馬兒就頗有靈性的自己走了起來,看得栩如心里一奇,頓時不再想著去駕車了。
于是,兩人待在不算狹小的馬車?yán)锵囝櫉o言。
月若本來不想吃桂花糕了,但是手閑著也是閑著,不知不覺的就干了半盤。
直到被栩如的眼神點(diǎn)醒,她才淡定的放下手里的糕點(diǎn),說道,“我睡一覺,天黑叫我。”
“?。俊辫蛉邕€沒來得及詢問一下該往哪走,就見眼前的人呼吸已經(jīng)平穩(wěn)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倒頭就睡”的人。
縱然是月若姑娘,也沒有這樣過。
最后,他還是沒忍心將她叫醒。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兩匹馬兒像識途一樣,安穩(wěn)的走在官道上。
天漸漸黑了下來,栩如正想著該如何叫醒月若的時候,后者適時的醒了,然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這一夜,兩人是在郊外過的。
栩如看著這里,總覺得有些眼熟,半晌,他才從記憶里翻出來這一段。
這是他和月若姑娘在進(jìn)京城之前在一起的最后一晚所待的地方。
他眼里浮現(xiàn)出復(fù)雜之色,太巧了。
巧嗎?當(dāng)然不,通向京城的路那么多,怎么偏偏是這條?又為何正好是這個位置。
沒錯,這是月若有意而為之。
她心知心病還須心藥醫(yī),她雖然不能透露身份,但是利用一下回憶也無不可。
她故作疑惑的對正在感春悲秋的栩如道,“孟大人,你怎么了?快來幫幫忙,我點(diǎn)不著火了。”
栩如連忙走了過來,接過她手里的干草,手法熟練的開始生火,不過一會兒火光沖天。
看著面前的一幕,月若垂眸掩住了眼中的復(fù)雜之色。
栩如坐好看著對面的月若,也是想起了什么,有點(diǎn)出神。
“玥夏,你今天在馬車上歇息,我來守夜吧?!?p> 玥夏,月若為自己捏的新名字,同“月下”。
月若不解,“為何?”
“對姑娘的名聲不好?!?p> “怕什么,又沒人知道。”月若無奈,馬車那么大,兩張軟塌也碰不到一起,哪來那么多問題,當(dāng)初還靠在一起睡過呢。
“我是有未婚妻的人,不好不好?!?p> “……”月若突然不知道說些什么了,這呆子,哪來的未婚妻,分明,只有一個‘騙子’而已。
“既然如此,那我也睡在外面,長那么大,我還未在外面露宿過呢?!敝e言又添了一個。
“這……”
“我不管,要么都睡馬車,要么都睡外面,你自己選吧。”月若打斷了他,有些“無賴”的說道。
栩如傻眼了。
還沒等栩如糾結(jié)好,月若已經(jīng)從馬車?yán)锬贸隽吮蝗?,靠著大樹閉上了眼。
“……”
翌日,太陽從東方升起,光芒普照大地。
幻傾卿
月若:還債而已。 本幻:撩而不嫁,呵,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