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劍峰不收結丹以下的小菜鳥這句話其實是不對的,正確的是龍一劍只教結丹了的,雨涼帶著孤月策御劍去萬劍峰的時候正好是萬劍峰廣收徒的時候。
萬山道不同于其他的門派只專注一個修行,萬山道一個山頭一個道,劍修、丹修、符修……都有,甚至還有極為少見的獸修。
以前孤月策一直跟雨涼呆在萬梅峰上修行,若不是那一次試煉,怕是只有今日才能看見這些同門,乖巧的跟著雨涼飛進了內(nèi)門落在她的身邊,目不斜視的盯著自己面前的地板看。
他不跟人打招呼自然有人跟他打招呼,“孤月策,我就說今日能看見你,他們倆個人還不信?!?p> 孤月策抬起頭發(fā)現(xiàn)跟自己打招呼的是那日背著自己的人,他記得這個小胖子是個符修,叫蘇樂清,“你們好?!?p> “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打招呼這么生硬做什么。”小胖子身邊的人叫花紋木,是個丹修,他還記得孤月策身上的傷,從自己的儲物戒里面掏了不少的傷藥,“也不知道你身上的傷如何了,這些都是我從我?guī)煾的沁呉獊淼模y(tǒng)統(tǒng)拿上,我現(xiàn)在拜了相容長老為師,你應該很熟悉?!?p> 孤月策被塞了個措手不及,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同輩的好意,有些茫然的看向自己的師傅,然后就黑臉了,原因無他,雨涼在那邊勾著相容的肩膀喝酒,衣衫不整、手拿酒葫蘆的樣子和小時候看到過的惡霸如出一轍。
相容很看不得雨涼放浪形骸的樣子,怒視過去說道:“衣服穿好,大白天的就開始喝酒像什么樣子,弟子們都在看你,你不做出表率也就算了,還這么……這么放浪形??!衣服穿好!”
“我衣服穿好的啊——”雨涼松開了相容的肩膀,上下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覺得沒有哪里不妥當。
蘇樂清開口說道:“以前就經(jīng)常聽師兄師姐們說,雨涼長老跟相容長老的關系很微妙,如今看來,確實微妙的很啊?!?p> 如今也是劍修、拜在龍一劍門下的連生也點頭說道:“懷素師姐也是這么說的?!?p> 孤月策收下了花紋木的好意,將丹藥全部收好后走到了自己師傅面前,腋下夾著隨心,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自己師傅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該不露的地方一點都不露。
整理完畢后的雨涼哪怕赤腳飄在空中也有了那么一點長老的樣子,她原本就長的美,那些因為她衣衫不整的樣子消失的仙氣都回來了,讓人簡直挪不開眼睛。
花紋木:“感覺……孤月策平日生活里沒少操心呢。”
剩下的倆人紛紛點頭表示自己也有這種感覺,在孤月策回來的時候投以你辛苦了的表情。
孤月策:……為什么結識的小伙伴會給自己這么個眼神?
這一次能進萬劍峰內(nèi)門的人不多,不過十個人,龍一劍出來講了一些話、認了人后就走了,去琢磨萬劍峰后山那塊石頭上的劍意去了,將接下來的事情全部都交給了懷素。
懷素是首席弟子,也是龍一劍的親傳弟子之一,對這種事情相當?shù)眯膽?,牌子一個個發(fā)過去,開口說道:“過了今日萬劍峰就會關閉,特別是內(nèi)門,除了有牌子的人一律進不來。”
每個山頭都會設下結界,個別例外,比如萬梅峰跟萬藥谷,孤月策和蘇樂清得了牌子一時間新奇,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眼神互相交流了一下,明白對方跟自己一樣,都是是家隨便人進的小可憐。
雨涼見自己徒弟這么沒出息的樣子,切了一聲,看向身邊站的筆直的相容,“我不設結界是因為懶,你呢,你為什么不設結界?”
“你是為了等師叔回來吧?!毕嗳莶⑽椿卮疬@個問題,跟蘇樂清交代了一聲后就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不設結界,或許是因為設了,那些受傷的人就進不來了。
無法反駁的雨涼握著酒葫蘆愣在那邊半響后切了一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萬梅峰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別人誤闖了又有什么關系,她的梅花迷魂陣還在那邊呢。
萬劍峰今日也就是認一下人,發(fā)塊牌子,其他就沒什么事情了,連生問小伙伴要不要去他那邊做客,門外弟子的宿舍并沒有內(nèi)門弟子的好,內(nèi)門弟子可以一個人居住在師傅名下的山頭上的院落內(nèi)。
孤月策有些猶豫,他看向在那邊喝酒的師傅,上前詢問了一下:“我可以去嗎?”
“當然可以。”雨涼伸手揉了揉孤月策的腦袋,“去朋友那邊玩有什么不可以的,記得跟我說一聲就好。”
孤月策有些開心,點頭后就去了自己小伙伴那邊,表示自己可以去了,然后就看見自己師傅化作了一道白光消失在了天際,看方向……應該是山下。
“阿策,不用擔心雨涼長老的,她估計又是去山下那狐妖開的酒館喝酒去了。”花紋木開口說道,“走走走,我們?nèi)タ纯催B生的小院子,據(jù)說懷素姐給他安排了一個最大的院子?!?p> 他不是擔心師傅,只是剛剛師傅離去的背影有些……讓人說不出的悲傷。孤月策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想多了,師傅那么沒心沒肺的人,怎么可能會無緣無故悲傷呢?
萬劍峰跟萬梅峰完全不是一個樣子,這邊的屋子都是帶小院落的,而萬梅峰真的只是小院子而已,當然梅花林里還有其他小亭子什么的建筑,但也足夠讓孤月策感嘆了。
“有一些建筑是從前幾代萬劍峰峰主時代保留下來的,有一些是師傅后來建造的,特別是那些個小屋子,每一個都蘊含著無限的劍意,每次進去都能有不同的感受,師傅經(jīng)常讓我進去感受,然后一招一式的教我。”
連生說起來的時候特別高興,對比之下孤月策第一次有了想哭的沖動,雨涼教他基礎劍術的時候就是把他按在地上削,每次她教完一招自己都能瀕死好幾次。
帶著濃濃的心累感孤月策參觀完了小伙伴的新住所,并且約定好了下一次讓他們?nèi)トf梅峰玩耍后回去了,看著除了白色梅花樹還是白色梅花樹的萬梅峰,嘆息一聲坐在了梅花樹下修煉等雨涼回來。
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某人已經(jīng)喝得爛醉回來了,和前幾日一樣趴在他的腿上,身邊一灘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