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看著宇文燁疾步離去的背影感覺有些奇怪,但想到宇文燁嘴角那不是很明顯的微笑,她很是聽話的等了好一會兒才進去。
另一邊,看著宇文燁的背影完全消失在眼前,周瑾遙伸出手狠狠地擦拭著自己的嘴唇,臉色也迅速冷了下來。
莫雨走進去,便看到周瑾遙冷冷地看著門口,眼神復雜,既有絕情也有嫌棄……她不禁打了個顫。莫雨想著剛才含笑離去的宇文燁,再看到自家小姐冷冷的表情,一時也不知說些什么便沉默著低下了頭。
“我要沐浴?!笨粗慌杂行┚兄?shù)哪曛荑b淡淡。
“是。”莫雨立馬回答道,然后很快便退了下去。
……
“小姐一切已然準備妥當?!币鼓唤蹬R,莫雨輕輕地走進周瑾遙的帳篷,在她耳邊低語。
此時的周瑾遙正閉目坐在椅子上,她一身黑色的夜行服,面上帶著一銀色面具,頭發(fā)用一根紅色發(fā)帶扎成高高的馬尾。
聽到莫雨的話,周瑾遙睜開了眼睛,她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劍便朝外走去。
臨門一腳莫雨在后面輕聲道:“小姐,奴婢等您回來?”
向外走著的周瑾遙腳步一頓,然后徑直離去。
另一邊。
“將軍,這監(jiān)軍怎么還未來?”
按照周瑾遙吩咐所找來的人一律身著黑色夜行服,臉帶銀色面具,他們整齊劃一的站著。站在最前面的兩人赫然就是范建和他的一親信。
“再等等。”范建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整齊劃一的將士,然后又抬頭看了一眼天上正被云遮住的月亮。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剛才說話的那名將士看著不遠處由遠及近的黑點,他激動的說:“監(jiān)軍大人來了?!?p> “吁——”
周瑾遙拉緊韁繩,馬兒馴服地停在眾人眼前。
“監(jiān)軍大人?!狈督ㄗ呱锨啊?p> “準備好了便出發(fā)吧。”周瑾遙抬眸掃了掃站在范建身后的眾人人,然后率先騎馬疾馳而去。
“是!眾將聽令,出發(fā)!”
“是!”
犯賤一聲令下,眾人翻身上馬,向著周瑾遙離去的方向疾馳而去……
………
“吁——”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周瑾遙突然停下。身后的人十分不解,但礙于周瑾遙冰冷的面孔,便沒人說話。
“范將軍帶一隊人馬在這里做接應,接下來的路我自己去?!比綦[若現(xiàn)的月光照在周瑾遙的半邊臉上,隱隱約約,身后的眾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這……”聽了周瑾遙的話,范建他有些遲疑。
“范將軍,這是命令?!?p> 周瑾遙冷冷瞥了犯賤一眼。兩人一前一后并排而立,雖然周瑾遙的身材比一般的女子都高挑,但是比起范建魁梧的身材卻是略顯矮嬌小,可是此時范建心中卻無形增加了一股壓迫感。
“屬下遵命。”范建點頭。
隨后范建聽從周瑾遙的命令,便帶著一隊人馬迅速埋伏在了周圍的密林中。
“小姐,一切準備就緒?!?p> 待犯賤等人藏好以后,一黑衣人走到周瑾遙身旁低聲開口,聽聲音赫然是一女子。
“走吧?!?p> 周瑾遙點頭,然后回頭看了眼身后被人壓著的蒙面女子,眼底滑過一抹幽暗。
……
周瑾遙一行人走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便到了目的地。此時西陵的一行人馬早已等待了許久,周瑾遙遠遠看著站在山頂?shù)哪莻€一頭銀發(fā)且?guī)е婢叩哪凶雍杖痪褪俏髁晏印?p> 周瑾遙不動聲色地走上去,雙方形成對峙局面。
“所謂一天谷,不知道的人或許認為就只是一座山谷,然而實際上的一天谷卻是被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淵劃分為兩岸的懸崖峭壁,而連接這深淵兩岸的卻僅僅是一條繩索?!?p> 與周瑾遙并肩而立的幽蘭看著面前的深不見底的深淵突然開口,而周瑾遙卻是沉默的站在深淵的這頭看著那邊的西陵人。
“宸王妃,既然人已經(jīng)到了,那交易便開始吧?!?p> 西陵太子看著對面騎在馬上英姿颯爽的周瑾遙,聲音溫潤,可戴著的面具卻叫人瞧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話音剛落,他便拍手讓身后的人帶上來一個頭上蒙著黑布頭套的人。隨即他示意身后的人扯開黑布頭套,周瑾遙看著黑布頭套下的人微不可見的瞳孔一縮。但很快她就恢復了平靜,可是握著劍的手卻緊了緊。
周瑾遙身后的眾人聽到那西陵太子對周瑾遙的稱呼皆是震驚不已,這人不是皇上派來的監(jiān)軍嗎?這人不是男子嗎?這怎就成了宸王妃?范建驚訝過后立馬恢復了平靜而身后的人也是震驚不已,卻不能表露在面上,眾人皆神色復雜的看著周瑾遙挺直的背影。但很快眾人的現(xiàn)又被對面黑布頭套下的人給吸引了過去。
那黑布頭套下的人赫然就是上官柔,周瑾遙看著對面的上官柔,再想到自己最后見到她時的樣子,心底很是震驚。
上官柔雖然身著絨裝,可到底也是一名動天下的美人。可此時周瑾遙看到的上官柔卻是奄奄一息,瘦骨嶙峋。若不是遠遠的看到她微微顫抖著手指,周瑾遙很可能會懷疑自己看到的是一具尸體。而且對面的人滿臉污血,壓根讓人看不清面容,周瑾遙也不知自己為何如此肯定那人就是上官柔,或許是因為她那依然筆直的脊背,或許又是因為那被人刻意掛在腰間的玉佩。
“把人帶上來?!?p> 對面的人看著周瑾遙沒有動作,也不著急著催她。
沉默著看了對面的上官柔好一會兒,周瑾遙才讓幽蘭將初雪帶上來,不,不是初雪,是西陵的云瀾郡主。
幽蘭親自將人帶上來,然后在周瑾遙的示意下親自掀開她頭上的黑色布袋。
與上官柔的傷痕累累相比,初雪只是面色蒼白,頭發(fā)凌亂。對了,外加嘴角有些許紅色,人一直沉默著而已。
將人帶上來以后,周瑾遙還是沒有開口說話。都是對面的西陵太子笑了笑,然后開口:
“宸王妃果然是識時務的人,可是本太子要如何才能確定你帶來的人不是冒牌貨?”
聽了那西陵太子的話,周瑾遙嘴角微微上揚,然后揮手抽出劍徑直挑開了初雪后背的衣物,然后迅速將劍插入鞘中,用劍鞘發(fā)力讓初雪轉(zhuǎn)了個身,初雪白皙的后背瞬間映入眼簾,當然,最讓人醒目的赫然是那白皙后背上的紅色胎記——一只蝴蝶模樣的紅色胎記。
可能是為了讓對面的人看得更清楚,周瑾遙使了個眼色,幽蘭便上前用手在那胎記上用力搓了幾下,瞬間那白皙的皮膚變得通紅,而那蝴蝶胎記卻是沒有任何變化。
西陵太子看到這,面具下的眼睛微微瞇起,而他身后的一個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卻是激動不已。
“不錯!不錯!是大小姐不錯??!”說著說著那中年男子便開始熱淚盈眶。
周瑾遙冷冷看著這一幕,不一會兒那中年男子再次焦急開口:
“太子殿下!是郡主無疑,趕緊將郡主換過來??!將軍已經(jīng)找了郡主很多年了!”
西陵太子看著那中年男子激動不已地拽著自己的袖子皺了皺眉。
“本太子看宸王妃也是言而有信的正人君子,既然如此那便交換吧,按照原來商討的結(jié)果,現(xiàn)在由雙方帶著人到繩索中央進行交換?!?p> 聽完西陵太子的話周瑾遙依然沉默,而毫不知情的幽蘭看著那根纖細的繩索,臉色有些復雜。
“小姐,由屬下帶人過去吧?!庇奶m看著周瑾遙平靜的雙眸果斷開口。
“不,我親自送人過去?!?p> 周瑾遙突然回頭向身后的一干將士瞥了一眼,然后迅速回頭果斷翻身下馬一手拽著初雪,一手握著劍走到繩索旁,動作行云流水。
西陵太子瞇眼看著周瑾遙的動作,抬手制止了身后屬下壓著上官柔上前的步伐。
“呵,本太子親自去?!蔽髁晏硬活櫳砗蟊娙说募ち曳磳褐瞎偃岜阕叩嚼K索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