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郡主來了?!甭勅藰浅聊蛄窟@豪奢異常的將軍府,身邊的屬下卻早早的發(fā)現(xiàn)了正姍姍來遲的云瀾。
“我和太子殿下有話要說,你們先下去吧?!痹茷懭宋吹铰曄戎粒勅藰堑氖窒缕沉寺勅藰且谎?,見聞人樓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才退了下去。
“云瀾,那人熬不過今夜了?!?p> 待下人都下去后聞人樓整個(gè)兒人便瞬間頹廢了幾分,他坐在凳子上,平時(shí)挺拔的身軀有些佝僂。
“阿樓,有我呢?!痹茷懣粗行╉曨j的聞人樓,眸光偽閃,但是停頓了幾秒,云瀾還是走到了聞人樓的身旁,將手搭在他的肩上然后彎下腰將頭靠在了他的頸間,這時(shí)聞人樓突然扭頭,兩人的呼吸就這樣交纏在一起……云瀾濃密的睫毛一顫,她閉上了眼睛,嘴上的溫?zé)嵩桨l(fā)清晰……
“阿樓,今夜注定不太平,你萬事小心?!?p> 云瀾掀開被子下了床,近乎透明的里衣透出些許曖昧的痕跡,她走到聞人樓身旁從身后抱住了他。
“過了今夜,這西陵便真正姓聞人了……”聞人樓抬手放在云瀾的手上,語氣悠長……
……
西陵啟元四十五年,淵帝駕崩,太子聞人樓即位,改元聞元,是為聞元帝。
同年,西陵柱國大將軍之獨(dú)女云瀾郡主入主東宮,是為元后。
至此,西陵歷史翻開了全新的篇章,而這天下格局也正在醞釀著新的嬗變……
……
“王爺、王妃,西陵傳來消息,西陵王駕崩,太子聞人樓即位。”
宸王府書房,許轍面色沉重的匯報(bào)著西陵探子傳回來的消息。
“下去吧。”宇文燁放下手中的公文,眸色淡淡的掃了一眼面色淡然的周瑾遙。
“西陵近年很不安分,他們一邊不斷蠶食東越邊境,一邊又在秘密聯(lián)系東越邊境的弱國。我派出的探子查到這些事情都是前西陵王所不知道的,所以這都是聞人樓的手筆,畢竟聞人樓是西陵主戰(zhàn)派的頭頭,如今他既為王,那西陵與東越的戰(zhàn)爭便是該提上日程了?!庇钗臒蠲蛄嗣虼?,很是自然的跟周瑾遙分析著自己的看法。
“聽說昨夜父皇咳血了?!敝荑b沉默片刻,說了句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話。
“嗯?!庇钗臒钣行┿叮磻?yīng)過來之后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明日早朝這件事便會成為焦點(diǎn),你就騎驢看唱本唄。”
“何意?”
“坐著瞧。你要知道,即使宇文陌無意皇位,可是他身后的人卻不會沒有這想法,還有宇文桀,雖然這宇文桀是個(gè)酒囊,但是那淑妃可不是個(gè)省油的燈。”不知為何,周瑾遙對淑妃總是有種奇怪的感覺。
“你倒是敏感得緊?!庇钗臒羁粗行┑靡獾闹荑b,嘴角也不經(jīng)意間帶了點(diǎn)笑意。
“你這話什么意思?”
“你應(yīng)該知道的,王妃?!庇钗臒钇沉酥荑b一眼,眼底隱隱含笑。
“……”
……
“今日早朝可有何異常?!?p> 近日宇文燁下朝后總會在自己的書房碰到周瑾遙。
“西陵政權(quán)的更迭已然滿朝皆知,宇文桀一派主張送人和親以修秦晉之好,上官將軍主戰(zhàn)。”
“皇上呢?”
“沒有表態(tài),但是下朝之后招了若干武將入宮?!?p> “上官柔也去了?”上官柔雖然嫁給了宇文燁,但是她的職位還是保留下來的。
“嗯?!痹捳f到這宇文燁終是忍不住抬眸看向周瑾遙,可是周瑾遙面色平靜,看不出任何異色。
“為何不等她一起回府?”周瑾遙話音一落宇文燁便愣住了,試了,為何自己沒有等上官柔,而是下意思回府來了書房?
兩人的對話到此為止,余下的時(shí)間是一片寂靜。
……
大約半個(gè)時(shí)辰之后,許轍來說上官柔回來了,說是請宇文燁過去有要事相商。許轍說完話便退了下去,宇文燁看著周瑾遙面色沉靜的放下書起身走了出去。
“王妃……”兩個(gè)字還未說出口周瑾遙的身影便走遠(yuǎn)了。
……
“主子,皇上今晚召見一干武將,似乎對于西陵有動武之舉?!币宦坊厝?,莫雨在周瑾遙耳邊低語。
“南宣那邊有何消息?”
“暫時(shí)沒有。”
“那便靜觀其變吧,近日來皇帝的身子骨似乎不太好了?!?p> “嗯?!?p> ……
“王爺?!庇钗臒钭叩街裨愤h(yuǎn)遠(yuǎn)便聽到十一的聲音。
宇文燁淡淡瞥了十一一眼,抬步走了進(jìn)去。十一不知道兩人具體說了什么,但是當(dāng)她在宇文燁走后走進(jìn)去的時(shí)候,只見一地的破碎的茶杯,以及面容慘淡的上官柔。
“將軍……”十一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碎片走到上官柔身旁。
“十一,我好累?!鄙瞎偃嵴f完便起身向內(nèi)室走去,當(dāng)她平靜地躺在床上的時(shí)候,窗外的月色灑進(jìn)屋內(nèi),落了一點(diǎn)的霜華。
“宇文塵,我冷吶……”
說罷眼角卻是滑落一顆顆淚珠。
……
時(shí)間總是在人們在意的時(shí)候稍瞬即逝,在人們不在意的時(shí)候艱難蹉跎。似乎一瞬間,十里桃林花落葉綠,又是在一瞬間,枝頭青果染上了胭脂般的色彩,又在那么一瞬間,白雪枝頭,最終雪落綠意上枝頭。
“遙兒啊,這小郡主是越來越活潑了啊?!?p> 周瑾遙十六歲嫁給宇文燁,現(xiàn)今十九歲,三年過去了,雖然一直無所出,但她和宸王收養(yǎng)的孩子也已經(jīng)十余歲了。
這天是入冬以來的難得的一個(gè)好天氣,周瑾遙帶著宇文默回丞相府看周夫人,順便參加周瑾怡的定親禮。
和周瑾遙同歲的周瑾怡挑挑選選三年有余,終究是嫁給了三皇子宇文桀,為正妃。
于是乎京中人都說周丞相好福氣,一堆女兒如花似玉,驚才艷艷,且都嫁入高門。而且朝中有望奪嫡的兩位皇子都是他的女婿,不少人私下都說這周丞相必然就是未來的國丈了……
周瑾遙攙扶著周夫人走在相府的偌大的梅園中,身后就跟著周夫人的貼身丫鬟和莫雨,前面不遠(yuǎn)處便是追逐嬉戲的周瑾瑜和宇文默。
“是啊,這小丫頭剛來王府的時(shí)候就只愛一個(gè)人獨(dú)處或者黏著王妃,現(xiàn)在啊見人就笑,話也多了許多。”周瑾遙淡笑著看著前面你追我趕的兩個(gè)小身影,莫雨笑意吟吟的回答周夫人的話。
“遙兒啊,你和宸王殿下都成婚三年了,你這身子……”笑著笑著周夫人的神色突然復(fù)雜起來,她的目光從周瑾遙的臉上移到她的小腹,然后再次回到前面兩個(gè)小身影上。
雖說這宸王除了遙兒就只有一位側(cè)妃,而且那位側(cè)妃也是無所出,但是這女兒家的沒有個(gè)孩子卻還是不好立足的,而且這宸王以后萬一做了……那沒有所處的遙兒要怎么辦啊……
周夫人目光停在前方,腦海中卻是百轉(zhuǎn)千回。
“娘親,這些事得隨緣,何況我不是還有阿忍嗎。”聽出周夫人話語中的意思,周瑾遙垂下了眸子。
“你這孩子,每次跟你說這些話你就說隨緣隨緣,可是你要知道事在人為啊?!敝芊蛉寺犃酥荑b的話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臉上也爬上來幾分笑意。
周瑾遙抿唇笑了笑,攙扶著周夫人的手緊了緊。
千舲
很久很久沒更了,對于故事最初的想法逐漸淡了很多很多,好像曾經(jīng)那些寫作的欲望也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慢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