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三萬年前的一場陰謀
來到仙師宮,其他四位仙師木森、水淼、火炎、土圭迎了出來,樣子甚是傷痛。
斬溪走到大殿,只見金鑫橫倒在地上,渾身是血,明顯是被誰所害。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我們一早來到大殿,就見大哥倒在那里,已沒有了氣息?!蹦旧y過地低聲說道,談話間,伸手擦去眼角邊的淚水。
“太子,小仙求您一定要找出兇手,為我大哥報仇。”土圭跪在地上,痛不欲生。
火炎、水淼亦緊跟著跪在了地上。
“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找出兇手,為金鑫仙師報仇?!睌叵WC。他仔細檢查了金鑫的尸身,才讓人收殮。
“可有查到什么?”回到浩澤宮的時候,滴杳手端茶杯,細細品嘗。
“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蛛絲馬跡?!睌叵悬c難過地低頭,“究竟是誰,會下此毒手?又有誰,能闖進仙師宮殺害仙師?”
滴杳放下茶杯,“金鑫是大仙師,平日里降妖除魔,在煙池又主管不少事務,被尋仇也是正常的?!?p> “可是……”斬溪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卻說不出哪里不對勁。
“仙師宮的事務就暫時交給其他幾位仙師處置吧,回頭我再作安排?!?p> “是。”
回浩渺宮的路上,他的腦海里依舊想著金鑫的死,卻怎么都想不出端倪。思索之下,他轉道仙師宮,再次仔細勘察現(xiàn)場,依舊無獲。無奈之下轉身離去,卻突然想起什么,轉過身。
他快步走到大殿中央的紅色地墊前,只見一角折疊,略泛著血跡。
他掀起這個角落,只見一個用血書寫的“天”字,赫然醒目。
“天?”他抬頭望向天空,喃喃地念道,“究竟會是誰呢?”
“還在想金鑫仙師的事情嗎?”見斬溪魂不守舍,滴杳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金鑫仙師是五大仙師之首,在煙池有著重要的地位,他的死,怎能不想呢?”斬溪坐到滴杳身邊的椅子上,伸了伸懶腰,拿過茶杯,猛喝了一口,“渴死我了。”
滴杳無奈地搖了搖頭,怎么還像長不大的孩子呢?好在他這些年幫自己打理煙池事務,也沒什么不妥,也就隨他了,而且眼下他也管不了太多了。
就在這個時候,昨日的那個仙侍又慌張地沖了進來。
斬溪忽地站了起來,看著上氣不接下氣的仙侍。“是不是抓到害死金鑫仙師的兇手了?”
那個仙侍喘著氣搖頭,“不……不是,木仙師和水仙師也被害死了?!?p> 斬溪不由地驚恐,往仙師宮跑去,只見木森和水淼躺在仙師宮里,傷口和金鑫的一模一樣。
“看來兇手是沖著五大仙師而來,下一個目標肯定是你們,你們一定要小心?!睌叵獙χ怀陕暤鼗鹧缀屯凉缯f道。
他加派了守衛(wèi),守住仙師宮,更派了天兵日夜跟著火炎和土圭。
夜半,斬溪心中忐忑不安。連著兩個晚上,三大仙師被殺害,今晚,是不是又會有事情發(fā)生呢?
他穿上黑衣,帶上仙劍,暗中守在仙師宮的屋頂上。
夜,靜得可怕,只聽見樹葉落地的聲音。
斬溪絲毫不敢放松,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臨近天亮,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
“也許今晚不來了吧!”他放松警惕,收起仙劍,準備歸去,卻聽見后殿隱約的打斗聲。
他趕緊沖了進去,只見后殿院子里,火炎、土圭和一個黑衣人打斗,他加入戰(zhàn)斗。
可是黑衣人太過厲害,他們抵抗不及,眼看著他一掌打死火炎,斬溪急了,擋在土圭身前,和黑衣人糾纏。
只見黑衣人一劍刺向他的胸口,卻停在了那里。
斬溪不由地愣住了,他為什么不殺自己?
黑衣人一掌打向斬溪,把他打倒在地,緊接著殺死了土圭,拂袖離去。
斬溪趕緊提劍去追,直到浩澤宮門口,失去了蹤影。
他徘徊在宮門口,腦海里不由地想起方才他一劍刺向自己的時候,卻停在了他的胸口,他為什么不殺他呢?
一個血紅的“天”字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
“父親……”
他手拿仙劍,沖進浩澤宮。
只見滴杳身穿白色里衣,手拿一件外衣,正準備穿。“斬溪!你這是做什么?”
“父親,為什么?”他難以置信地搖頭。
滴杳蔑視地看了他一眼,“你穿著一身黑衣做什么?難不成仙師是你殺的?”
“不……不……”斬溪失魂地搖頭。
“來人,把斬溪給我拿下!”話音剛落,一群仙侍沖進浩澤宮,抓住斬溪,不容他分辯。
斬溪一聲冷笑,“原來,五大仙師,是‘我’殺的。”
滴杳緊握著雙拳,轉頭不去看他。
戮仙刑臺上,斬溪被戮仙陣困在里面,他的腦海一片空白,為什么會是這個樣子?
父親,竟然殺死了五大仙師!他更是嫁禍給自己!他是他的親生兒子,他為什么要這樣對他?
“啊——”他一聲慘叫,只見戮仙陣發(fā)出陣陣光圈,卻沒有一絲減弱。
“太子斬溪,知法犯法,殺死五大仙師,罪不容誅,現(xiàn)剔除仙骨,打入地獄,萬劫不復?!钡舞玫卣f道,就像是在讀一篇詩文,而不是在處置自己的親生兒子。
“斬溪!”翎柔無助地叫著斬溪的名字,卻被仙侍緊緊攔住。
滴杳看了一眼翎柔,伸手將她打暈,“把天妃帶回去?!?p> “是。”
看著翎柔被仙侍扶回去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一滴淚水從斬溪的眼角滑落,融化在戮仙陣里,激起淡淡的漣漪,很快消失不見。
原來,他竟是如此的弱小,不能將兇手正法,更被陷害,而那個兇手,那個陷害自己的人,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我算什么?在他的心中,我算什么?原來,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個棋子,一個可以隨意犧牲的棋子罷了。
想到這里,斬溪只覺得心口有一口氣,難以下咽。那個,他最尊敬的父親,從來沒有把他當過兒子。
“他不是好人,更是一個罪不可赦之人,你愛錯了他?!?p> 聽到這里,一滴淚水滑過輕兒光滑白皙的面頰。
斬溪伸手想幫她擦去臉上的淚珠,卻被她避開。
“你也為我感到心痛嗎?”
輕兒緩緩地搖頭,“我不是為你感到心痛,我是為他感到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