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不歡迎瀟瀟姑娘?!?p> “沒有?!?p> “你的表情已經(jīng)出賣了你的內(nèi)心?!?p> “你看錯了?!?p> “你是不是怕我三姐有想法?”
“不是?!?p> “那你就是不行……”
嘴賤的后果就是被方言抓住狠狠地揍了一頓,外加從豆油里支出部分銀錢幫助方言建設美好莊園。
唐善識深恨自己的大嘴巴,捂著嘴委委屈屈地蹲到角落里哭去。不去理他,聽程處默招呼一聲,方言便丟下唐善識打算去試駕大唐的第一輛四輪馬車,不曾想剛駛出村口,就看見數(shù)十騎浩浩蕩蕩地朝這邊奔來。
李承乾依舊是作死地不待駿馬停下就單腳著地,小跑幾步方才站定,看得方言一陣陣的牙疼。
“先生,處默,你們怎地坐了個馬車?不是大丈夫所為!”
李承乾揚了揚馬鞭,極為不屑。
“你懂甚么?這可不是普通的馬車。”
程處默可不允許別人輕視他的勞動成果,熱情地邀請李承乾上來一觀,畢竟?jié)M大唐的權(quán)貴可能都是四輪馬車的潛在客戶。李承乾眼神里依舊帶著蔑視,正不情不愿地登車,忽地聽到有人遠遠地喊了一句:“等等本王!”
方言伸長脖子,看到了百步外正不斷揮舞手臂的小胖子李泰,疑惑道:“越王殿下為何不與你一道?”
李承乾面色有些尷尬,卻斷然不會承認是他嫌小胖子騎馬太慢,所以把李泰丟在后面的。
“青雀早上有些賴床,我等他不及……”
正說話間,李泰氣喘吁吁地下了馬,興奮道:“你們在作甚么?咦,這馬車還挺新穎,竟是四輪。”
“越王殿下果然識貨?!?p> 程處默笑瞇瞇地夸了一句,李承乾哼道:“倒要看看這輛馬車有甚么乾坤?!?p> 程處默招了招手,臨時充當馬夫的彭大郎屁顛屁顛地上前,能為太子殿下講解馬車的妙用,實在是祖上積德,眉宇間又是興奮,又是激動,打著擺子跟個羊癲瘋發(fā)作一般。
方言看不過去了,這尼瑪心理素質(zhì)明顯有待提高嘛!好在一腳踹過去,算是治好了這家伙的癔癥。
“太,太子殿下,越王殿下,兩位貴人請看,按常理說,四輪馬車不易轉(zhuǎn)向,所以用者甚少。”
彭大郎不知從哪里尋了跟木棍,指著車廂下的輪軸侃侃而談:“幸好得了伯爺?shù)闹更c,安裝了這個東西,配合著懸掛,便能輕而易舉的實現(xiàn)轉(zhuǎn)向。”
木棍又指向車輪,笑道:“車輪外面是拉拽的牛皮,覆上去便可實現(xiàn)減震?!?p> 彭大郎說的通俗易懂,李承乾二人也算是能聽明白,李泰繞著馬車有了一圈,指著車輪上的鐵片,問道:“這又是何物?”
“這叫做剎車裝置,與車架前的按鈕連接,若要讓馬車停下或者減緩速度,只需輕輕一踩,便可輕易實現(xiàn)?!?p> 接下來的內(nèi)飾便用不上彭大郎了,程處默率先鉆進了車廂內(nèi),招呼著李承乾二人。
“想必內(nèi)里也有乾坤?!?p> 李承乾心里滿滿的好奇,待進了車廂,便看到程處默已經(jīng)坐了下來,座下是一張長長的胡凳,說是胡凳,卻又不大一樣,程處默屁股下面深深地凹了進去,靠在椅背之上,,翹著二郎腿,好不愜意。
“這玩意兒叫做沙發(fā),皮革充其面,軟布充其里,坐起來甚是舒服。來來,你們也坐。”
程處默得意地指了指大沙發(fā)對面的兩個小沙發(fā),伸手一拉,便從廂壁上自上而下鋪了一面茶桌,茶桌的一邊懸空,另一邊緊緊固定在廂壁之上。
李承乾二人坐了下來,不約而同地發(fā)出一聲舒服的呻吟。
“看到茶桌上鑲嵌的小孔了么?車途漫漫,閑極無聊之時,取一壺茶湯,與友人對飲,或是備一壺好酒,與友人對酌,豈不快哉?”
“真乃奇思妙想也!”
李承乾心存的輕視早已不見,嘖嘖稱嘆。
“唉,近些時日來我在宮中當值,看到眾位叔伯天不亮便來上朝,有人年輕力壯,騎了馬便能趕來,但像孔伯伯,李伯伯等老臣,行動俱是不便,現(xiàn)行馬車又實在顛簸,因此我是輾轉(zhuǎn)反側(cè),夜不能寐!也正是因此,我才與小言二人一起改良這個馬車,如今觀來,也算是卓有成效?!?p> 程處默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卻是唬不了與他自幼相識的李承乾。不過太子少師孔穎達與李綱確實年歲漸老,此時的李承乾還是個懂事的,自然要詢問:“如此馬車,不知造價幾何?”
有客上門,程處默大喜,伸出兩根手指頭正欲開口,忽地被方言按下。
“你若要,給你打造一輛便是。自家兄弟,切勿談那些阿堵物?!?p> 程處默險些暈過去,幾次想要開口,卻被方言阻止,郁悶的直想撞墻。
“我也要,我也要!”
這種馬車極為適合李泰這種惰于行路的小胖子,方言自然不會拒絕,笑瞇瞇地道:“行,你也有?!?p> 回頭看去,程處默捂著胸口靠,悲憤不已,不去理這個仿佛被唐善識附體的家伙,伸手拉了下廂壁上懸掛的繩子,一聲脆響,彭大郎的聲音從前面?zhèn)鱽恚骸爸T位貴人,坐好了您吶!”
“這根繩子懸掛鈴鐺,輕輕搖晃,馬夫便知?!?p> 不等李承乾兄弟倆開口詢問,方言便主動道來。
話音剛落,車廂微微一震,馬車緩緩啟動。想象中的顛簸卻沒有到來,坐在柔軟的沙發(fā)上,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快速的倒退,李承乾的身軀卻如同被微風拂過的松柏,只是輕微的搖動,與二輪馬車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鄉(xiāng)道狹窄,僅有兩位東宮侍衛(wèi)可以與馬車并駕齊驅(qū),余下的諸位打馬緊隨其后,俱是凝神屏氣,緊張地盯著前方,唯恐出什么意外。
馬車跑的飛快,涼風從窗外灌進來,吹得幾人瑟瑟發(fā)抖。李承乾與李泰卻沒有關窗,滿臉興奮地看著外面的風景。趁這個當口,方言拍了拍一臉生無可戀的程處默,低聲道:“怎地學會善識了?笨啊你,也不想想,若是堂堂太子殿下和越王都乘了新式馬車,必然引來無數(shù)人爭相效仿,還怕馬車不大行其道么?”
程處默雙眼一亮,立刻滿血復活,小雞啄米似的不斷點頭。不去理這個家伙,方言問道:“你倆今日怎地來了?”
李承乾從窗外收回目光,笑道:“閑來無事,就是來看看天子呼來不上朝,自稱臣是酒中仙的方山伯?!?p> “??!”
程處默使勁甩開方言的手,怒道:“你這么使勁抓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