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吧,這是我剛剛才發(fā)現(xiàn)的,恭喜你們了,成為我實驗的第一批人?!彼脑侣唤?jīng)心的往外拔著插在身體里的劍,一邊溫柔的說道。
這還真是四月剛剛才想到的,她想起陰珠曾經(jīng)把那個老頭化成了血水,但陰珠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所以把老頭化成血水的根本就不是陰珠,而是陰珠中泄露出來的魔氣,也就是說魔氣是有腐蝕性的。
所以她才趁他們不注意的情況下,散發(fā)魔氣,可惜對于修真者來說,還是沒有能化成血水那般的厲害。
“四,四月?!?p> 聽著熟悉的聲音,四月顫抖的扭過身去,看著倒在血泊中,還剩下一口氣的阿梅,她終于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她淚流滿面的跪在李梅的身邊,抱著她那瘦弱的身體,才發(fā)現(xiàn)她原來是這么的消瘦。
“你哭的可真難看”阿梅嘴里不斷的有血流出,但她依舊保持著微笑。
“是嗎?我覺得也是,你看你現(xiàn)在,比我好不了多少?!北M管悲傷已經(jīng)無已加負了,但面對阿梅,四月總是充滿了笑容。
“我呀,看來是不行了,你可要好好爭氣,要比他們所有人都強,不然你不是讓我這個頭號支持者,很沒面子的......”
“嗯,我知道,你是我的頭號粉絲嘛?!彼脑滦α诵?,在她的印象里,阿梅好像總是這樣說,搞得她壓力好大啊。
過了很久,李梅始終沒有反應(yīng),四月心里明白,那個總是支持她的阿梅,再也不會和她說話了。
她釋放著一直不敢暴露在他人面前的魔氣,看著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的眾人笑道“怎么?現(xiàn)在怕了?剛才不是很囂張嗎?”
“魔,你是魔,只有魔氣才會如此陰邪?!蹦凶游嬷荒飧g的手臂,指認道。
“陰邪?那你可要睜大眼睛看著,什么叫陰邪?”四月邪魅一笑,魔氣四溢而出分散開來,像二十多只巨手緊緊地掐住他們的脖頸,剎那間二十幾個內(nèi)門修士,全部都已經(jīng)斷了氣,只剩下那個叫囂四月是魔的青年。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乙膊幌氲?,是掌門吩咐的,掌門說召喚魔族至寶需要見血,所以要舉行獻祭儀式,讓我們殺光三千外門弟子,尸體就堆在這里,等鮮血匯集成血池時,異寶自會現(xiàn)世?!鼻嗄陣樀蒙l(fā)抖,一字一句的向四月闡述著。
“呵,異寶?獻祭?我以為只有混沌不清的凡人為了得到力量才會使用獻祭魔紋,原來以消滅奸邪為己任的名門大派竟然也是如此的行事作風(fēng),真是太可笑了,是不是,吳師叔?”四月對著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身后的吳瀾冷笑道。
“快些逃走吧,你修魔道的事,是瞞不住的。”吳瀾看著死去的內(nèi)門修士們,那顯然被魔氣所傷的腐爛傷口,眉頭一皺,再看著滿身魔氣圍繞的四月,猩紅的眼睛,還有那張邪魅的笑容,都在告訴著他,這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那個說話唯唯諾諾的雜役弟子花四月了。
“瞞?該瞞住的,難道不是紫御宗對外門弟子的屠殺嗎?為了一件魔族寶物?你們這些名門正派既然那么討厭魔族,那又為何對魔族的東西心心念念的,不得不說,你們可真是虛偽?!彼脑吕湫Φ淖I諷道。
“你根本不明白,破界珠的重要性,上界的通道已經(jīng)許久都沒開啟了,這才導(dǎo)致了下界的靈氣越來越稀薄,有了這件至寶,下界才會有活路,雖然犧牲了三千人,但卻能拯救所有下界的修真者,這難道不是大義嗎?”吳瀾情緒激動,說話時,手都在顫抖,也許這也是他一遍一遍勸解自己時的話吧。
此刻,宗門大殿內(nèi),只見明遠真人和景平真人正在大打出手,其他幾峰的真人,都坐在一旁津津有味的觀望著。
“明遠,你可知你現(xiàn)在在作什么?”景平真人十分吃力的抗下明遠的一次次的攻擊。
“做什么?你們可看到了外面血流成河的樣子?那些死去的可都是我紫御宗的弟子?!泵鬟h真人雙拳緊握,手上的青筋也非常明顯的凸起,他眼睛通紅的,向周圍那一個個漠不關(guān)心的各峰長老們,大聲質(zhì)問道。
“呵,不過一些外門弟子而已,沒有為宗門做過什么貢獻,卻還要又是丹藥又是靈石的每月供應(yīng),真是浪費?!标嚪宓某苫嫒艘荒槻恍嫉睦湫Φ馈?p> “就是啊,而且自從四百年前通往上界的通道關(guān)閉后,如今的下界靈氣越來越少,又何須浪費這么多的修煉資源,倒不如讓他們物盡其用,也是為下界的獻出貢獻了。”器峰的元柏真人連連點頭贊成道。
“哼,如果為了這些就要犧牲這么多人的性命,那這條長生大道,不修也罷?!泵鬟h目視前方,看也不看周圍的那些人一眼,仿佛多看一眼就會臟了自己的眼睛。
“明遠,你又胡說什么,事已至此,你只能選擇接受,而且在事成之后,宗門也會大大補貼他們的家人,你也不要再鉆牛角尖了?!本捌桨欀济窒衿饺绽锬菢拥慕逃?xùn)明遠。
“我沒有鉆牛角尖,只是感到身為紫御宗長老,竟是件這么讓人感到羞愧的事,我從小習(xí)武,一直以鋤強扶弱,堅守正道為己任,可從未想過,現(xiàn)在也成為了幫兇,這個紫御宗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紫御宗了,但我,卻還是那個不變初心的我?!泵鬟h到此刻才真正的找回了以前的自己,他深深厭惡那個當(dāng)掌門作出決定后,默不作聲的自己,現(xiàn)在才站出來卻已為時晚矣。
“哼,婦人之仁,咱們紫御宗相較其他宗門來說已經(jīng)是太過于仁慈了,他們哪個不是為了搶奪資源,滅殺依附于他們的仙門世家,幸虧掌門得到了魔族的獻祭之法,只要召喚出破界珠,就能挽救多少無辜的性命,明遠,你怎么就想不通呢?”景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
“明遠,此事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這樣做的,凡是魔族重寶必獻祭得之,這張圖文上寫的可是清清楚楚的,況且明德也是默認了的?!闭崎T蒼山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實則卻是萬分期待破界珠的出世,看著手中得來的獻祭圖文,已經(jīng)是迫不及待看到破界珠到自己的手中了。
“什么,明德他......”明遠沒有想到,自己最敬仰的哥哥,竟也參與其中。
就在此時,屋外天空瞬間被紅光籠罩,掌門蒼山眼睛一亮,率先沖出大殿,在座的各位長老也都緊隨其后,整個大殿也只剩下明遠真人對著殿外的冷笑聲。
與此同時,四月和吳瀾還在僵持著,四月看著吳瀾那顫抖的雙手冷笑道“呵,連你自己質(zhì)疑的事情,你還好意思裝作一副正義之士的樣子侃侃而談,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虛偽啊,什么天之驕子,我呸?!?p> 四月的一句話打破了吳瀾最后一道心里防線,他一直在不斷的告訴自己這是最正確的選擇,但是他的心里卻是抗拒的,不認同的,此時的他被各種聲音不斷的侵襲,他痛苦的跪在地上捂住耳朵想要阻止那些聲音傳過來,但事與愿違這里的每個聲音都像一把劍一樣,直直的扎進他的心里“吳師叔,你真是太厲害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像你一樣這么強大?!薄皡菐熓逭媸翘珟洑饬耍绻茏鏊牡纻H,我就死而無憾了?!薄皡菐熓?,您可回來了,我們這些外門弟子們都在等著您什么時候再來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