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流際也是看好和珞與皇甫墨辰這一對的,和珞是雪域第一美人,又甘愿為皇甫墨辰守在天訣這樣等的苦寒之地,他以為只是時間問題,總有一日皇甫墨辰會看到她的。
不過這么些年來,兩個人的關(guān)系一直停留在原地,流際漸漸也看不明白了。
可當(dāng)月玲瓏一出現(xiàn),流際就知道了,和珞是永遠(yuǎn)等不到皇甫墨辰的,因為皇甫墨辰的心里從來就沒有過她。
“和珞姑娘?!绷麟H朝她點點頭,飛快得將手札藏起來。
和珞溫和道,“好些日子沒見了,怎么反倒生疏起來了,你以前可沒這么客氣。不是向來叫我和珞的嗎?”
“以前是在天訣門,如今是在錦州城,易地而處,自然該客氣些,我這個人的風(fēng)評算不得好,還是不要給姑娘惹麻煩了?!绷麟H訕訕道。
流際都這么說了,和珞也不好再和他套近乎,眼神掃向流際背在身后的手,“流際公子的手札江湖聞名,是江湖第一手的消息來源,不知我今日能否得幸一觀?”
“你…還是別看了吧。哎,墨辰,等等我。”
流際一路小跑追去,卻被一群在路上橫沖直撞的草莽擋住了去路。
“快點快點!晚了就見不著了。”一群人從街市上橫沖過去,一時間街上人仰馬翻。
流際跨步上去抓住了一個人的手臂,“敢問兄臺,東邊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你不知道嗎?楊盟主帶著三長老出現(xiàn)在武林閣了呢,哎呀,你莫拽我,武林閣三長老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得趕緊去看看。”
聞言,流際激動起來,月玲瓏和皇甫墨辰相視而笑,方知原來楊易塵找他們借穿林吟嘯是為了此事。
激動過后,流際回頭為難的看著他們兩人。
月玲瓏笑道,“去閔陽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
流際眉毛一挑,“小娘子甚得我心啊?!?p> 皇甫墨辰一個寒冽的眼神甩過去,流際立馬閉上了嘴。
……
“你這是什么意思!”徐延內(nèi)傷未愈,臉色發(fā)黃。
楊易塵站在武林閣中庭,三長老已經(jīng)在兩邊坐下。
聞訊而來的人越來越多,看到三長老都戴著面具,不免有些失望,可好歹見著真人了,都伸長了脖子瞧著。
“我來拿回屬于我的東西?!睏钜讐m道。
徐延后退一步,坐在武林盟主的位置上,“我不會把這個位置讓給你的,你將兒女情長至于武林道義之上,你還有什么臉面回武林閣?”
“徐盟主此言差矣,兒女情長謂之家,江湖義氣謂之國,古有家國天下,徐盟主何以認(rèn)為兒女情長就一定與江湖道義相悖?”
“三位長老不要聽信他的佞言,楊易塵離開武林閣的緣由是眾所周知的。”
“我為何離開武林閣?此事你該心知肚明。徐盟主一番陰謀算計,可當(dāng)真是道義之士?!睏钜讐m不屑道。
徐延舉起手指著楊易塵,“你滿口胡言!”
“徐盟主有傷在身,不宜激動。還是先聽聽三位長老怎么說吧?!睏钜讐m道。
三位長老的代號依次是重巒、管寐、羌戰(zhàn)。武林閣的三長老傳承人一直在變,不變的就是他們的代號,以此區(qū)分他們的身份。
重巒和管寐看著是有些年紀(jì)的,羌戰(zhàn)要年輕些。
“等等,敢問三位長老有何證明身份的物件?”徐延道。
三人各掏出來一塊令牌,三塊令牌合在一起正好是一個完整的“武”字。
“我們此行只為一件事,長麟碑上既有楊易塵,就不會有徐延?!敝貛n的聲音倒是和他的年紀(jì)相仿。
徐延又落回了座位,指甲劃過檀木椅的邊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重巒的意思,就是不承認(rèn)他這個武林盟主,就算各派推舉他做了武林盟主,他也上不了長麟碑,就永遠(yuǎn)及不上年紀(jì)還沒他一半的楊易塵。
想到這里,徐延哪里還顧得上什么隱忍,什么體面,猛拔了劍就朝楊易塵而去。
楊易塵身形一晃就移了位置,徐延刺空,一擊不中,徐延轉(zhuǎn)向重巒而去,重巒還在不緊不慢地喝著茶。
徐延只覺得手臂受擊,劍就飛了開去,正好落在羌戰(zhàn)手里,羌站拿著劍在空中劃出一道流暢的曲線,“劍是好劍,不過和楊易塵的赤陽相比還是差了不少?!?p> 徐延昂起頭,“就算我的名字上不了長麟碑,我也不會讓出這個位置,你想做盟主,有三長老的支持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還得得到七十二派中半數(shù)以上的支持?!?p> “正好,我請來了一些門派的掌門人,不如請他們來見見?!睏钜讐m道。
人群后面走出不少人來,多數(shù)是楊易塵從半道上截來的,比如寒松劍派靜慈庵等。還有一些是早些日子就送了帖子去的,譬如金亭派李榮秋。
這些人沒多說什么,只是朝三長老禮貌性示意了一下就站到楊易塵身邊去了。
“我可虧待過你們?怎么,都看著風(fēng)往他那里吹?”徐延道。
敏覺師太站出來,“徐盟主確實沒虧待過我們,可偏偏日日都在想著怎么利用我們成就你自己,這樣的盟主,我們可不敢要?!?p> 徐延知道她指的是引月閣一事,先有大宴在前,后又聯(lián)手圍攻,定是被人看出了什么。
可徐延一年來的盟主也不是白做的,早開始培植自己的勢力,揚(yáng)手示意,后面也出來不少門派掌門。
楊易塵不以為然,望向徐延身邊的各派掌門,“你們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我記得我好像還有兩樣?xùn)|西?!?p> 楊易塵將放在羌戰(zhàn)旁邊的布包打開,一手拿起一管玉蕭,一碧一白,好看非常。
“我等愿意追隨楊盟主。”
穿林吟嘯一出,哪里還會再有人站在徐延一邊,這不是找死嗎?
徐延雙手成爪狀,撲向楊易塵,卻停在離楊易塵三尺遠(yuǎn)的地方。
楊易塵不動,手里仍是穿林吟嘯,周身卻自然形成了一股氣場,徐延越用內(nèi)力,這股擋住他的力量就越強(qiáng)。兩人相持了一會,楊易塵意念一動,徐延就被震了開去。
徐延倒在地上,嘔出一口血,“原來,這才是你的實力,先前引月閣那一次,我還以為我用不了多久就能打敗你了。”
“他只是不愿讓你輸?shù)锰y看,給你幾分面子罷了。”流際鉆出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