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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客令

第二十五章 木偶戲4

妖客令 芙蕁 2042 2020-01-07 23:42:44

  007

  阿時出自“枋織女”一族,長居巽山深處天然而成的血枋湖。

  忽然間,一名白布蒙面的女子想要破結(jié)界救人。琴師劃破手掌,驅(qū)動咒語,血液在空中幻化出鳳棲琴,拈著一訣咒語,附在琴音直上。

  “如姨!”阿時看著她被琴音打中,白紗頓時被血染紅。阿時跪在樓瀟的面前,苦苦哀求:“求求你,放過她吧,一切因我而起,我愿意接受一切應(yīng)得的懲罰!”

  樓瀟抬眸。

  如姨趴在地上,外面下著小雨,血向四周蔓延開來,觸目驚心。琴師的琴音帶有余毒,她此時覺得自己身上疼痛難忍。她咬咬牙,顫顫巍巍站了起來,她走到樓瀟的面前,“撲通”一聲跪在她的面前。她掩面用的白巾已然落下,清秀嫵媚。

  “枋織女阿如氏拜見妖客大人?!彼兄菥胚抵Y,“此事皆是阿如氏所為,懇請您大發(fā)慈悲放過阿時,她還只是個孩子?!?p>  “哦?若只是一般孩童犯了事,我自然是不計較,但做出這般傷天害理之事,如今兩界盡皆知。若是放過她,那豈不是亂了規(guī)矩?”她沒有抬頭,又聽他說:“阿時一直是你帶的?她的親生父母呢?”

  “阿時的爹,在天敵圍攻血枋時,帶領(lǐng)族人殺出一條血路,為此獻了命。他不知道的是即將生產(chǎn)的妻子正在苦苦等待他回去……”阿如氏的姐姐,正是阿時的母親。生下阿時便隨夫君去了,拋下剛出生的阿時,那時的阿如氏多難啊。

  她說到這,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雨水和淚水混雜在一起。她直起身,又重重地磕了一下頭,道:“我只想保住我姐姐的血脈,求大人成全?!?p>  “那,那些平城貴女……”她抬起頭,“待將阿蘊體內(nèi)的法咒解開,靈自然會回到她們各自的體內(nèi)。”

  “那樣,阿蘊的尸首就會立馬云消霧散,消失在這?!鼻賻熥谝慌?,阿時一時軟在樓瀟的腿旁,樓瀟趕緊扶住她,“你也不用太難過,這樣對阿蘊姑娘也算是一種解脫。這世上哪有什么聚靈術(shù),不過是胡掐罷了?!睒菫t嘆著氣,他解開了阿時的捆妖索,她連忙爬起來跑出去扶阿如氏。

  “如姨你慢點?!彼龑⑷缡戏銎?,對著樓瀟說:“這一切都是我所為,樓瀟大人要罰便罰我。”

  她內(nèi)心也是害怕的,可她更害怕失去她最親近的人。她從小只有阿如氏一個親人,阿如氏亦師亦母,她將畢生所學(xué)傳授于她,是希望她能代替她的父母好好活下去。

  “放過她可以,我有一個條件?!睒菫t站在臺階上,俯視著她們。

  阿如氏禁足血枋湖五萬年思過,阿時便隨他們回妖琴谷,想她時阿如氏便可以傳信告知,二人即可相見。

  離開時,樓瀟對阿如氏說了一句話,讓她驚恐地看著他,但過了會兒,她卻笑了出來。

  是什么讓她如此驚恐萬分?

  “阿時原型是血色枋織?”

  血色紡織,萬年難得一見,可入藥,治百病的基藥。血紅色的身子,

  “勞煩先生了?!卑诐蓪⑺龓Щ匮屎谒纳砩显O(shè)下封印,削其三層功力?!盃柕缺阍诖颂帩撔男扌?,亦五萬年,即可?!?p>  008

  阿時的父親是血枋湖的守護者秋羿。他萬年以來守護著血枋湖,更守護著湖中深處,埋藏的東西。

  阿如氏的姐姐阿月氏第一次見到秋羿,便被他所吸引。她聽族長父親說,秋羿已存活千年,生生世世在此地守護血枋湖?!扒雉?,”在他眼里,她可能只是個初修百年的小娃娃罷了。

  “姐姐,你不會是喜歡他了吧?”阿如氏常常看到阿月氏躲在樹后偷偷看他,還日日送荷花羹?!澳闳舨桓嬖V他,這秋羿也不知道是誰送的,他可是活了上千年的木魚腦袋,哪懂得那些情愛。”

  阿月氏不希望打擾她,卻被阿如氏連哄帶騙,與他正式見了面。她害羞地想往后縮,差一點摔倒,他出手扶住她。

  “小姐小心?!彼B忙站好,莞爾地笑了笑,“抱,抱歉……讓你見笑了。”

  二人接觸了一段時間,他們發(fā)現(xiàn)族長和族中幾位長老有意撮合他們,她也不避諱。

  二人接觸了一段時間后,族長與幾位長老讓秋羿到正堂議事?!拔夷芸吹贸?,阿月很喜歡你?!彼簧蟻肀汩_門見山,他希望秋羿可以娶阿月氏為妻,各位長老附議。

  二人定了良辰吉日,拜了堂成了親。不久后,秋羿接到邊境來報,大敵當(dāng)前,他不得不帶領(lǐng)族人迎戰(zhàn)。金線藏毒,抱有決心。

  “老弱婦孺便留在族里,結(jié)界一時半會他們打不進來。”她一把拉住秋羿,“你我剛拜堂,你便要撇下我是嗎?”

  “我身為守護者,守護血枋湖,守護族人,更要守護你?!彼拖骂^,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

  “等我回來?!卑⒃率弦酪啦簧岬乜粗澳憧梢饝?yīng)我,要平安歸來!”

  秋羿揉揉她的小腦袋,“一定?!?p>  秋羿走了百年有余,阿月氏日日盼他歸來。秋羿時常會給她傳消息回來,告知她一切順利。

  終于,大獲全勝。

  “秋羿要回來了!”她那日開心地睡不著覺,拉著阿如氏,講了一夜的話。

  “阿姐,快睡覺了啦,困死了?!彼龑嵲谑抢У貌恍校诎⒃率系倪吷?,哀怨地說道。

  “我太開心了嘛!”阿如氏把她拉回屋內(nèi),“乖乖躺著,不然我就告訴秋羿。我先睡了?!卑⒃率现缓霉怨月犜捥稍谒纳磉叄氲教煲涣?,他們就回來了,就能見到秋羿,偷偷地笑了起來。

  秋羿回來時,還是那身金色戰(zhàn)甲,卻也布滿了戰(zhàn)爭的痕跡。她歡快地奔了上去,一躍而起,抱住她。

  “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想你?!卑⒃率洗藭r像極了一個孩子,傾訴著自己的委屈。她頭靠著秋羿的肩膀,委屈巴巴。

  “是我的錯?!彼那牡拖骂^,“喂!你占我便宜!”他邪魅一笑,“你今天,不也是占了我的便宜?”

  他將她一把抱起,進了屋。

  阿月氏得知自己懷孕時,她悄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秋羿。

  她突然暈厥過去,把秋羿和阿如氏嚇了一跳,阿如氏急忙去請族中醫(yī)者。醫(yī)者告訴她是喜脈時,她先是愣住了,反反復(fù)復(fù)確認(rèn)了三遍以后,再是幸福的喜悅。

  她還沒想好怎么和秋羿說,她怕戰(zhàn)爭再次爆發(fā),讓他們再次分離百余年。

  “秋羿,我……”她支支吾吾的,他連忙問:“怎么了?醫(yī)者怎么說?”

  “我們有自己的孩子了。”

  那一瞬間,秋羿不敢相信這件事。他輕輕撫摸著阿月氏的肚子,“我有孩子了?”

  阿月氏點點頭。

  紡織女從懷上孩子到誕產(chǎn),時軸較長,他每日陪在她的身邊照顧她。

  可敵族趁機又來犯,他不得不齊裝上陣。“我很快就回來?!彼皇禽p輕親了他的臉頰,“我相信你?!?p>  這次他們便沒有那么順利了,秋羿中了暗箭,斷了筋脈,他忍著傷,殺出一條血路,卻還是被層層包圍。

  沒人告訴阿月氏,她的夫君落入敵圈。她日日數(shù)著誕產(chǎn)的日子,盼著他歸來。

  她生阿時的那日,天有不一樣的征兆。血色的天,血色的湖水,她忍不了疼,疼得直冒冷汗。綠豆點大的汗珠順流而下,她拽著阿如氏的手腕。腦子里一片空白,四肢無力。

  秋羿戰(zhàn)死,阿月氏難產(chǎn)。

  老天爺?shù)降资情_了一個什么樣的玩笑。阿如氏看著懷中的孩子,眼眶的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009

  阿如氏未嫁,一人撫養(yǎng)阿時。

  她也不后悔。

  阿如氏想替姐姐上場,秋羿攔下她,“若我戰(zhàn)死,幫我照顧好阿月氏?!?p>  “你難道就忍心撇下你的妻兒老小嗎?”他并未轉(zhuǎn)身,一言不發(fā),半晌才聽他說:“我知道你不比我差,但是阿如氏,你姐姐不能沒有你?!?p>  “那個孩子,便叫阿時,就拜托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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