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降,星辰閃爍。
北郊的小院中一眾人喝酒作樂,黑鷹喝了一大碗烈酒舒服的瞇著眼,軍師胡三摸著八字胡高聲道?!斑@次算那小子走運,等下回兒非要他的命不可你們說是不是?”
他這一問,手下皆異口同聲道是,胡三越發(fā)得意叫人倒酒。
孟河瞅了眼黑鷹,忍了忍還是沒憋住。“頭兒,那小子怎么說都是世家公子,若真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麻煩可就大了!”
胡三不樂意的哼著,“有什么麻煩,我們可是替朝廷做事的人,難不成皇上還真拿我們抵命不成,再說了我們都蒙著面,有誰知道我們是鷹眼的人?孟河你就是年紀(jì)越大膽子越小,有頭兒在你怕什么?!?p> 孟河懶得理會胡三,卻是看向黑鷹?!邦^兒,非得如此不可嗎?”
黑鷹睜眼瞥了他一眼,“魔域?qū)m的人逼得我們節(jié)節(jié)敗退,若是連朝廷都不出手相助,那我們鷹眼在江湖上還有什么立足之地!”
“可是做朝廷的人,我們也沒什么臉面?!?p> 起初向朝廷投靠是胡三的意思,聽孟河這般說,胡三第一個面子上掛不住?!昂媚銈€孟河,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和我們一起投靠朝廷,怎么難不成你還想叛變?我告訴你一點,查到雍太子的后人,榮華富貴可擺在我們面前,你不想要,我們大家伙想要。”
“你胡說八道,老子宰了你!”孟河拿起大瓷碗往地上一扔,摔了個粉碎,小小的院落頓時鴉雀無聲。
就在這個時候,一根細細的銀針從天而降落在黑鷹面前的木桌上,細小的聲音無限放大,驚醒了所有人。
“有人,快拿家伙!”
“是誰?”黑鷹霍然起身,盯著銀針,臉上的肥肉顫了兩下。
“喪家之犬還妄想做朝廷的人,愚昧至極!”狠戾的聲音從空中飄來,眾人抬頭一瞧,竟是兩個女子!
月光皎潔,那一紅一白,飄然落下,準(zhǔn)確來說是紅衣女子帶著白衣女子,二人帶著面紗看不請樣貌,只是露在面紗外的眼睛格外美麗。
黑鷹闊步上前,用劍刃指著二人道?!澳銈兪呛稳耍俊?p> “你不需要知道,你得罪了誰,心里不清楚嗎?”
紅娘子收臂放在胸前,挑釁的瞧著黑鷹?!芭c他們廢什么話,連我們都不認(rèn)得。也是,區(qū)區(qū)草莽,那配知道我們的名號!”
“好個潑辣娘們,敢說我鷹眼一介草莽,我倒要看看你又是那路人。”黑鷹騰空而起,手執(zhí)銳劍直沖二人,紅娘子握住剛想施展銀針的季晴光?!霸S久沒動手了,讓我會會他。”
下一刻,紅娘子抽出腰間軟劍迎了上去,黑鷹招式利落且頗有力量。但紅娘子也不輸人,她行動敏捷,見招拆招,二人打得難舍難分。
胡三見季晴光一人落單,摳了摳嘴角,挪步到孟河身邊?!胺讲拍羌t衣女子帶她來的,她連輕功都不會,更別說是武功了,趁著沒人你去挾持了她,看那紅衣女子還張狂不張狂?!?p> “大丈夫行走江湖靠的是光明磊落,挾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算什么本事,要去你去?!泵虾記]好氣的瞪了胡三一眼,直把胡三氣的吹胡子瞪眼睛的,他暗中盤算著,他武功不如黑鷹和孟河好,但一般人還是能對付的,更何況是個瘦弱單薄的小姑娘!
胡三思量清楚了,拿起一旁的刀朝季晴光不動聲色的靠近,就在他離季晴光一米的時候,季晴光抬臂一揮,三支銀針齊刷刷飛出去,直沖著胡三的面門。
胡三反應(yīng)不及,根本沒有時間躲避,銀針入體。“啊——”
那一瞬的刺痛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須臾間他覺得有什么東西順著經(jīng)脈流動,胡三痛苦的拿手不停的撓啊撓,把皮都撓破了,七竅流血。
孟河一看不對勁兒,上前抱住人?!昂⒛阍趺础?p> “杏、杏花碧影針……”胡三用盡全身力氣扒拉孟河的胳膊,卻在銀針滲入心臟那一刻,經(jīng)脈裂開的疼痛感使他驚恐的睜大眼睛,來不及說完便咽下最后一口氣。
一院子的人聽到‘杏花碧影針’五個字,停下來動作,所有的目光落在季晴光身上,連黑鷹都停下了進攻的招式,眼底閃過一抹狠色?!澳銈兪乔C閣的人,絕音和紅藥!”
“算你還有點眼光!”紅娘子趁其不備再度進攻,把人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黑鷹殺紅了眼,高高舉起劍?!八腥硕冀o我上!”
“哈哈哈,我正好手癢癢,不怕死的都來啊!”季晴光一揚手,便有三人應(yīng)聲而倒,眼看著身后人不斷包圍,她身子一轉(zhuǎn),不停的施展銀針,瞬間,小院里全是尸體。
“紅藥,天色不早了我還要回去睡覺,你速戰(zhàn)速決!”
“好嘞!”紅娘子一個回旋,狠狠踹在黑鷹的膝蓋,使得他跪趴在地上,手一橫,軟劍在黑鷹的脖頸處劃開個細薄的傷口,血流不止,只是這血全變成了黑色的。
“你又涂毒了?”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況且他竟然敢對付少主,你覺得我能輕易饒過他?”紅娘子從袖子里取出一方干凈的手帕細細擦拭刀刃上的血和毒,朝季晴光挪了挪下巴。
季晴光回頭,看著一臉呆滯的孟河笑道?!澳氵@人還有幾分意思,為人也算是忠義怎么就跟了這樣的主子?!?p>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只是被時局所迫。”孟河望著黑鷹的尸體,嘴巴抿成了一條直線?!拔易灾皇悄銈兊膶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p> “我今兒心情好給你個機會,若是三招之內(nèi)你能傷到她?!奔厩绻庵噶酥讣t娘子?!熬退闶且桓^發(fā)也好,我就算你贏,讓你走?!?p> 孟河盯著地面瞧,“你說話可算話?”
“自然?!?p> “好,你可別食言!”孟河剛提起劍柄,就被人從身后打暈了。
季晴光探頭一瞧,可不是聽了季云揚話匆匆趕來的許若言與慕容雋?!斑?,你們怎么來了?!?p> “你說呢!”慕容雋揉著手腕,面色不虞的瞧著二人。他身后跟著的許若言搖著折扇,環(huán)顧四周,嘴角不停抽搐著?!澳銈円策偪窳税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