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話著實(shí)叫我氣憤，不過你不知道詳情我也不怨你。當(dāng)初你生了個男孩沒錯，也不知道是不是你這個人心術(shù)不正的關(guān)系，孩子一出生就沒了。那是我也剛好生下了云揚(yáng)，可到處都是尋我的官兵，明里暗里的勝不勝數(shù)，承蒙季老大人垂憐將我和雍太子的骨肉抱回家中養(yǎng)著，你若不信且問問季老大人?！?p> 玲瓏腿下一軟，不知如何開口，她怕自己問了得到的答案不是心中想的那樣，那個時候該怎么辦。
季征沉默的聽完這一切，抱著和玲瓏同樣的心情，只是他卻問出了口?！暗愀嬖V我云揚(yáng)他、他真的不是我和玲瓏的孩子？”
季陽光緊緊扶著愛妻的手，緩緩搖頭?！霸茡P(yáng)真的是雍太子之子?！?p> ‘轟’的一聲，御案被惠帝推翻在地，他不停的咳嗽，一邊咳嗽一邊笑，宛若瘋魔了似的。“千防萬防，竟然不知道朕忌憚多年的仇人就養(yǎng)在眼皮子底下，還成了朕重用之人。季老大人對雍太子可真是忠心耿耿，連孩子都肯幫著教養(yǎng)，你說還有什么要叫朕知道的，說吧，今日就讓朕明明白白的看清楚再死也不遲?！?p> “陛下，不會忘記我了吧?！惫艠反┲簧礞z甲走上殿，也不知道怎得，惠帝一看到他就像是看到鬼一樣，神情恍惚?！澳?、走開、走開別纏著朕?！?p> “陛下是我當(dāng)做我的祖父了吧！”古樂戚戚一笑，“當(dāng)年我祖父一力幫你登基，誰知道最后落得個舉家慘死的下場，陛下的藥我喝了多年，沒能死得了，是我讓陛下失望了。前有因后有果，陛下你可想過當(dāng)年的刺殺非但沒要了我的病，還成就了一個人嗎？”
惠帝得知他不是唐老國公松了口氣，“誰？”
古樂笑了一下，扭頭看季晴光?！爱?dāng)年若非晴光舍身相救，今日的古樂不復(fù)存在，自然不會認(rèn)識晴容了?！?p> 季晴光點(diǎn)頭，朝北星城恭敬拜下?！拔乙兄x陛下讓我認(rèn)識閣主，閣主對我恩重如山，也是閣主的栽培才有了今日的絕音。”
絕音？
眾人嘩然，萬萬沒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絕音竟然會是季晴光。
“晴光怎么連你也……”季征說到一半怎么也說不下，當(dāng)年季晴光失蹤不見，他沒有責(zé)任嗎？他有，是他帶著季晴光出去玩，卻不小心叫她走失了，若非如此也不會遇到后來的事。
季征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一步錯步步錯，是我的錯！”
“老爺?！敝x宛伸手扶他，可季征按住了她的手?！胺蛉耸俏也缓茫@一切都是造成的，我沒有資格怪晴光?！?p> 秦黎與紅娘子對視一眼，一同拜下。
“影子、紅藥，拜見閣主。”
惠帝他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的兒子是北星城的徒弟，他的侄媳婦也是北星城的徒弟，還有那個紅藥的，似乎也是個來歷不凡的人。原來他早被人了捏在手掌心，只有他不知道，惠帝已經(jīng)沒有力氣嘶吼、發(fā)怒，他的神情接近麻木。“那秦修你又有什么樣的身份。”
“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你知道要知道你身邊的人都是我安插的，還有林妃?！鼻匦奘捌鹨槐咀嗾?，用再平常不過的語氣道。“她也是我安排的人?！?p> 惠帝嘔出一口血，“好啊，原來你早就生了謀逆之心，機(jī)關(guān)算盡就是為了引朕入局?！被莸圩呦屡_階，猩紅的眼盯著北星城不放?！澳阋詾殡蕻?dāng)初為何要他的命，他是嫡長子，從小備受寵愛，要什么沒有。他明知道朕喜歡你可還要把你搶走，說到底還是因?yàn)槟恪！?p> 北星城仰頭星眸點(diǎn)點(diǎn)亮光，她唇畔帶著淺笑。“你不必拿話激我，也不必拿我當(dāng)你度量狹小不容與人的擋箭牌?！?p> “你竟然不信我的情意?！?p> “為何要信。”
惠帝后退一步，仰天狂笑?！傲T罷罷，這位置本就奪來的，二十年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坐著從未安心，如今也算、也算是解脫了?！?p> 話落還未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惠帝從袖間拔出匕首插入心臟——
同月，秦云揚(yáng)在秦修等人擁立下登基為帝，號晉元。供奉生母北星城為太后，祖母皇太后為太皇太后。此旨一出，萬民嘩然，誰也沒想到雍太子還有后人再世，而且還養(yǎng)在季家二十多年，朝野更是震驚。
六月，惠帝以皇帝之禮葬入皇陵，安貴妃、林妃殉葬。晉元帝降旨宣布各宗室名位不變，到是加封季家為定國公。季老太爺為國公爺、季征為世子，季家若無子嗣可由女兒繼承。女孩繼承爵位這可是大周從未出現(xiàn)過的，可是季家有從龍之功，又是晉元帝的養(yǎng)父母，季征夫婦多年無子，故知道不合規(guī)矩也無人敢諫。
七月，京城諸事剛畢，秦修連同秦黎等人立即趕赴邊關(guān)攻打南明。
“臣婦拜見陛下?！?p> 秦云揚(yáng)見是她，扔下手中的奏章扶她起身?！岸颊f幾次了在我面前你不必稱呼陛下，我還是喜歡你稱我大哥?！?p> 季晴光莞爾一笑，“大哥?！?p> “嗯。”秦云揚(yáng)滿意的點(diǎn)頭，“昨兒祖父進(jìn)宮和我說他還是想帶著祖母回江南居住，府中諸事交由世子和母親打理，府中如何？”
“玲瓏出了家，父親整個人醒悟不少，而且母親身體好多了。我聽說昨日大哥和太后去請?zhí)侍蠡貙m了？”
“皇祖母說她在別院住習(xí)慣了，而且青玉青瓷也要上學(xué)堂，所以母后只好每兩三日就去陪陪她老人家?！鼻卦茡P(yáng)頓了頓，“還有一事，今日找你來是想讓你陪我去看個人。”
季晴光目露疑惑，直到秦云揚(yáng)將她帶到瑞王府才明白?！爱?dāng)年瑞王被惠帝幽禁在府中，大哥怎么想起他了？”
秦云揚(yáng)沒答話，笑著指了下門吩咐守門侍衛(wèi)?！伴_門?！?p> 秦云揚(yáng)帶季晴光一邊走一邊道，“惠帝雖然幽禁了瑞王，到底年紀(jì)父子之情，沒有將他送去皇陵，一應(yīng)吃穿食物雖不及以前好但也不差。你看那竹林幽幽，這還是瑞王親自種的呢！”
“今早起床就聽喜鵲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原來是貴人上門。”秦霜從一排綠蔭中走來，青色的袍子與身后的景色融為一體，冰霜初融，他笑看著秦云揚(yáng)，目光落在季晴光身上時微微一頓，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笆雷渝瞾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