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遙知并不是那種愛管閑事的人,他看著墻上破的大洞呼呼冒著風:?。?!又是一個寒冷的夜??!
他卷了毯子準備歇下時,房外有人敲了敲門。
“誰啊?”他翻了個身,實在冷得不想起來。
“尹大人喚您去執(zhí)司偏殿歇息?!遍T外響起一個聲音。
“啊?我嗎?”沈遙知從被窩里溜出來,利索地穿上了衣服。
“是的,執(zhí)司特地吩咐過的。小的領您去罷。”
沈遙知開了門,一個小鬼領著他去了執(zhí)司殿右偏殿,卻沒看見尹白川。
“你們執(zhí)司呢?”沈遙知忍不住道。
“執(zhí)司在左偏殿休息,您在右偏殿,穿過這大廳和一道長廊就到了。”小鬼恭敬的應。
他簡單道謝后去了自己的新住處,果然比那小破屋好多了,窗戶很大很敞亮,雖不算冠冕堂皇一派豪華,但是很簡約大氣。
沈遙知深思:他是不是想收買我,免得我到處亂說昨日的事?不然怎么突然要我到這兒來住……
他思索思索就只摸索出了這樣一個答案,覺得尹白川定是想收買他,封口無疑。
放下少得可憐的包袱,他準備四處欣賞欣賞,一轉(zhuǎn)身卻看見一道黑影,不知何時已經(jīng)到了他面前。
“……在這里可還習慣?”尹白川已經(jīng)恢復平常那副淡淡然的樣子,全然看不到昨日那個醉酒的乖巧模樣了。
“習慣,只是……”沈遙知看著他的臉色還和悅,便繼續(xù)問了下去,“只是為何要我來這里?而且,以前的事,你不再計較了嘛?”
聞言,尹白川笑了一下,竟是傾倒萬生,就連沈遙知的心頭也觸動了幾分,他不自覺咬了咬牙:白川生得這副好容顏,想要抱得伊人歸那是綽綽有余,居然還要為情所困,借酒澆愁,那可是何等的佳人才有的福氣啊!
他心底又偷偷祝賀了尹白川與常忘憂八百萬遍。
沈遙知這個突然到來的富含深意的表情讓尹白川心里深深一激靈,但他還是清了清嗓子,繼續(xù)剛才的問題:“我的意思……昨夜你不是都知道了嗎?何必再問。”
沈遙知皺了皺眉,心有疑惑:難道白川有心上人這件事這么機密嗎??以至于讓他不計往事只為保守秘密——真是好一個純情小少年!
“你能不能別笑了……”尹白川臉上有些不忍卒看,沈遙知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又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
“好的,”沈遙知做了個封口的動作,“我不說不問不笑,祝你……”
祝你早日尋得伊人,白頭偕老。
這句話還沒說完,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是我,小哥?!背M鼞n抱著靈獸進來了。
真是來得好時候!
沈遙知嘴角揚起一絲笑,又極力壓制下去,自知不能打擾他們濃情蜜意,于是非常自覺的退出了偏殿。
走之前還給了他們一個“祝你們早生貴子”的表情。
屋內(nèi)兩人都覺得莫名其妙,常忘憂撫著手中的桂花糕,疑道:“小哥,沈公子這是怎么了?今日看我們的眼神這么奇怪?!?p> “他無妨,你來找我做什么?”尹白川坐在檀木椅上,為自己倒了杯香茗,細細品起來。
“哦——”常忘憂拉了個長音,開始笑起來,“小哥,你可是等了沈公子八年,到了這時候,就只安排他到這份上?”
桂花糕在常忘憂的纖臂上掙了掙,似乎也是看熱鬧。
“你整天腦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尹白川飲了一口茶,微微皺起眉頭。
“好了好了,不要生氣嘛,昨日你醉了酒不是與他說明白了嗎?”常忘憂把桂花糕放在地上,用手指撩撩瓶中的花草,輕聲道。
“……我也不知道,他的反應像是什么都知道了?!币状ò淹嬷种械狞S玉茶杯,指節(jié)清晰地現(xiàn)出幾絲青痕。
“反正他早晚都要知道的……嗯對了,這個給你。”常忘憂把一個小瓶子放在桌上,一溜煙就跑得沒影了,桂花糕也飛速跟過去。
尹白川飛速一掃,瓶身幾個紅字:迷情藥。
什么鬼?。?!這死丫頭,整天精怪不學好……他扶了扶額。
沈遙知很快就進來了,臉上寫滿了自己撮合了一對鴛鴦的小自豪。
“這是何物?”他小心探頭道。
“沒、沒什么?!币状R上把小瓶收好。
沈遙知也不看不問了,他心中拂過四個大紅字兒:定!情!信!物!
對對對,這一定是他倆的定情信物,自己不能瞎湊合,而且與白川的關(guān)系才剛剛好一點點,要保持距離。
沈遙知離尹白川站遠了幾丈。
而尹白川則挑了挑眉,有些摸頭不知腦:怎么又離我遠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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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風一半
天冷了打字都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