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是不信的,但事實好像就是如此。
沉吟片刻找了個理由,“阿芝哪會考慮的如此周全,怕是阿苓這小子教的吧?”
方氏拍手,認同道:“對,肯定是,苓兒這小子從小就鬼點子多,想必就是他出的鬼主意?!?p> 兩人紛紛認定是劉子苓干的事,卻絲毫不去考慮一個大男人怎會這紡繡?
陳枝茂張口結舌,還被著陳子瑤悄悄拉了一下袖子。
她淺笑,向著陳氏說道:“姑母,信雖是胡寫八道的,但祖父祖母認為說的也在理,想讓你回家小住幾天。”
方氏這才想起除了來證實信中所說,還得了老太太的吩咐。
若是阿芝真的同劉大遠行,就依信中所講將陳氏接回家小住,也不能讓著她一個人在家。
想罷也跟著相勸,“你看我,差點忘了此事,這幾日你回的少了,公婆也念著你呢,就等著你回去,阿芝既然已經(jīng)跟著去了,怕是也來不及了,你也不能一人留在家中啊?!?p> 陳氏心中還有顧慮,就算是自己有意去尋,怕也是難得很。
陳枝茂仔仔細細又是將信看了一遍,說道:“信中已說明等安置好了便會來信,不如就信一回了,這時若是我們?nèi)?,怕也是難尋的到?!?p> 不僅是找不到路,怕是根本就不知劉大他們走的哪條路。
陳氏也不愿看到兄嫂為難,點點頭依了他們。
因著陳枝茂還顧慮著明日去火房,幾人也不好在劉家過夜,陳氏只得匆忙收拾了一下包袱,幾人連夜趕了回了鎮(zhèn)上。
陳家兩老一直等著幾人,陳老太太看到陳氏回來喜極而泣,安慰著陳氏。
幾人隨便吃了幾口抵了餓意,老爺子和老太太絕口不提那信的事,但是催促著幾人快快歇下,等明天再議。
而行了一日路的劉大一行人,天色已晚,路上路人稀松幾人,看到前方有著一客棧,幾人決定在這里歇下。
幾人下了馬,立馬有店中的伙計將馬牽到了馬棚處。
那婦人下了馬車,俞尤將馬車駕到馬棚處,伸手將馬車的簾子掀開看了一眼,確定沒落下什么貴重東西后回了客棧。
其他人正坐在客棧的廳中,因著趕路,幾人皆都沒有好好用飯,玉華伸手點了好幾個菜,還要來了一壺好酒,讓劉大心疼不已。
卜盛那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瞧見劉大一副心疼錢的模樣,笑道:“這叫做及時行樂,錢就不能省著花,誰知道能活多久啊。”
旁人哈哈大笑起來,劉子苓心里聽的別扭,只得盯著自己面前的茶壺。
俞尤出來打圓場,溫和的解釋道:“盛大哥的意思是,再往前走,怕是遇不到什么店家,到時候打尖住宿都不會這么輕松了,是以能多享受一番就享受一番?!?p> 劉大恍然大悟,直稱自己愚昧了,自罰一杯一口喝了下去。
玉華剛剛安排好住宿,看幾人已經(jīng)喝了起來也沒有阻攔。
因著不方便,將那婦人獨自一個房間,捎后店家小二將單獨送一分飯菜過去。
在場連著俞尤都能喝幾杯,獨獨除了少不經(jīng)事的劉子苓,就剩下抱著胳膊的寧飛羽。
玉華很是欣賞寧飛羽,這時也不禁問上幾句,“小兄弟可是不能喝酒?”
寧飛羽扭頭,看了一眼幾人喝的幾壇子酒,笑道:“喝酒?容易誤事。”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這幾句話把氣氛又弄的劍拔弩張。
卜盛把酒碗狠狠的拍在桌上,立馬有小二在一旁心疼的不得了。
“我的幾位爺啊,這…掌柜的要怪我的。”
卜盛大笑,將這桌子上的酒碗又摔下去一個,聽的那店小二膽戰(zhàn)心驚。
這要是被掌柜的看到了,可是要罰自己一個月的賞錢的!
“這…這可不能再摔了啊,我一個月的賞錢都摔沒了啊。”
那小二哭喪著臉快要哭出來,心疼的看著一地的碎碗。
玉華沉氣說道:“無妨,這些摔的碗一并歸到我的賬上,到時候一起結了?!?p> 店小二聽了喜笑顏開,將那兩個酒碗補上,又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好,笑道:“這位爺,你若是不開心將這兩個摔了也行,我在一旁給你們記著?!?p> 卜盛喘著粗氣,悶聲道:“滾的遠遠的?!?p> 那店小二連忙低頭下去,催促著火房快些將飯菜做好伺候這些爺。
卜盛咬著牙,若不是玉華今日在路上囑咐他萬萬不可動氣,那碗,可是就要摔到寧飛羽的臉上去!
偏偏兩人是雇傭的關系,自己再氣也不能斷了兄弟們的財路。
想罷只得一口將滿碗的酒干了,用袖子直接抹了一把嘴,喊道:“小二,怎么還不上菜!”
那店小二應了一聲,端上來了一盆水煮牛肉,笑道:“這牛肉可是我們客?;鸱楷F(xiàn)煮的,各位爺快嘗嘗給個意見。”
玉華給了個眼色,俞尤笑著支開了小二,隨即拿出一顆銀針。
待看到試了牛肉的銀針沒有變化時,幾人才動起了筷子。
寧飛羽看了想笑,挖苦道:“玉大哥這方面倒是長了個心眼,你就不怕店家是在酒里面動了手腳?”
劉大和劉子苓看的稀奇,聽聞寧飛羽這樣也是來了興趣,紛紛看向玉華等他解釋。
玉華沒有喝酒,輕抿了口茶水,因著被無數(shù)次的沖泡,這茶水早已失去了味道,平淡無常。
“這酒水早就試過了,連著碗筷我都吩咐過俞尤在火房重新過了一遍水?!?p> 寧飛羽輕笑,拿起筷子用起飯來。
卜盛幾人都是成年的漢子,加上一天沒好好用飯,飯量驚人,剛上來一道菜就被洗劫一空。
玉華又連著加了好幾道菜,才將眾人的肚子填飽。
喜的那算賬的掌柜眉開眼笑,今晚玉華幾人的吃食,就頂?shù)蒙纤_店幾天的錢。
不同那婦人家的嬌貴,他們幾個漢子直接睡的大坑房。
分為兩個房間,大坑床躺下幾人,店家還臨時為著他們加了幾床被褥。
可憐的劉子苓加在卜盛幾人的身邊聽著他們講葷段子,連著他們的體味也是熏的難受。
這邊酒飽飯足,還躲在箱子里的劉劉蘭芝早已是饑腸轆轆。
身邊除了馬咀嚼的聲音,只剩下自己咕咕大叫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