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思來想去,也沒尋的個好的理由。
倒是讓著玉華有著頭禿的感覺。
他們在飯菜上住宿上都下了功夫,卻還是搭在了一個簡簡單單的蠟燭上。
昨晚若是寧飛羽不在,怕是就沒那么好看了。
看來自己一行人卻是要多加防備一些,怎么著也要護(hù)個衣服啊!
玉華嘆口氣,起身去向著卜盛幾人耳提面命一番,吩咐好他們要多加警惕,便整裝待發(fā)起行。
劉蘭芝手貼在肚子上,輕輕的揉著肚子。
因著昨日吃的硬饅頭和生水,此時肚子頗為難受。
心里估算著也應(yīng)是到了廬江,期盼著玉華劉大幾人進(jìn)了城找個客棧,自己也好出來透透氣。
想起廬江,劉蘭芝胸口就像是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
不知那焦家現(xiàn)是何光景。
上一世的焦家此時還是世家大族,可惜了后面越發(fā)的窮困潦倒,一個名門貴族最后只留得焦仲卿一人在太守府中做小吏。
許是離得近了,劉蘭芝總是能想起那時的事。
焦家和劉家本事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家,兩人的結(jié)合自然是矛盾重重。
焦家雖沒落,骨子里還是有著以往的傲世輕物,哪里看得起自己一個鄉(xiāng)村丫頭。
若不是有著旁人說媒,兩人根本就不會有相見之日。
況且在這兵荒馬亂時期,士農(nóng)工商,就算劉家比著金玉其外的焦家有著家底,也不如那一個虛職強(qiáng)。
自打阿爹不在,阿娘瞧見隔壁就會傷心難過,劉二幾個人思來想去,讓著阿娘帶著兩人離了劉家村,在外祖父祖母的幫襯下在鎮(zhèn)子上生活。
阿兄惹了事,將家里的積蓄去賠了進(jìn)去,一家人那時的日子是真的難過。
阿娘日夜操勞,靠著刺繡貼補家用,也能過的下去日子。
外祖母又因著兩位舅舅的事和心疼阿娘,身子骨越發(fā)的弱了,沒幾年就撒手人寰。
家中兩位老人相繼去世,陳家也不再似以往的其樂融融。
表姐嫁的那披著羊皮的狼書生,日子過的痛不欲生。
而表哥因著女人,悔的前途一片迷惘。
兩位舅舅不知去向,兩位舅母皆都是以淚洗面。
好不容易挨過去最難受的時期,子桃表姐嫁的一位好夫君,阿兄也娶了媳婦,雖是脾氣不好了些,但也圓了阿娘的一個夢1。
本以為劉蘭芝嫁的最好,一家人也看似走向了光明。
哪知…
劉蘭芝心里默默嘆了口氣,世事無常。
上一世現(xiàn)如今憶起來都苦的很,連著那一點的甜也快要被吞噬干凈。
苦的久了,連著回味也是帶著澀的。
這下不止肚子難受了,連著心也是難受的。
以及一直盼著想要他們的找的客棧,也不知被改了計劃。
這次玉華并沒有等到夜黑時才歇下,而是趁著天色微黃,提早尋的一處歇下。
他騎著馬提前去前方看了下,那處正值山谷,又長又窄,除了那一條路別無他路。
倘若今晚能趕上還好,若是待在那山谷處過夜,遇襲時怕也是進(jìn)退兩難。
想及此,便招手讓眾人停下,卜盛駕馬在側(cè),問道:“何不過了這山谷在停下?俺瞧著太陽還能頂上一會。”
玉華解釋:“我剛已經(jīng)去看了,那山谷長的很,一時半會怕也是過不去,今日就先在此歇下吧。”
卜盛雖是大粗人一個,但也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自然知道玉華考慮的是何事。
幾人紛紛下了馬,將馬栓在樹上,尋找一片平整點的地方。
寧飛羽半躺在一塊石頭上,就地閉目養(yǎng)神。
身穿的衣服上早已粘染上泥土,整個人好似睡了過去,緊閉著嘴唇,棱角分明。
玉華拿著干糧走到他身旁,看了一眼手中的干糧,不想打擾他睡覺轉(zhuǎn)身又回去。
寧飛羽早已在他走來時就醒來,他現(xiàn)在絲毫不餓,但是有著困意。
前幾夜不停奔波的趕路,昨晚又守到后半夜睡了片刻,今晚怕還是要熬夜。
他不同玉華幾人,不似他們幾人只送個東西,自然是要多上心幾分。
卜盛手里拿著一塊烀餅,就著一塊黑烏烏的咸菜,低聲說道:“那車上坐著的婆娘我到現(xiàn)在還沒看清楚臉,瞧著那身段,嘖嘖…應(yīng)是個半老徐娘?!?p> “許是,哪家的小妾呢?!?p> 立馬有人搭上了話,說出了卜盛的意思。
幾個人頭抵著聽罷笑成了一片,劉大嚼著口中的餅皺眉。
往日里他也是常去玉家的,除了經(jīng)常見的俞尤,卜盛幾人倒是見過幾面。
皆是點頭之交。
也知玉家并非是真正的主仆關(guān)系,幾人更加像是生活許久的家人。
但這家人…
有些粗俗啊…
他恨不得將劉子苓的耳朵堵上,以免跟著幾人學(xué)壞了。
這一路上除了打趣兩人,就講上一些少兒不宜的東西,絲毫沒一點顧及。
雖是這路上苦悶,講點這些也是為了給大家解悶,可對于這懵懵懂懂的劉子苓可謂是打開了一扇大門。
那臉和脖子都紅成一塊了。
劉大咬牙切齒的拍了他一腦袋,罵道:“大人說話你小孩聽什么,過去一邊坐去?!?p> 劉子苓捂著自己的頭一臉不情愿,總共就這么大的地方,這話卻是硬要往自己耳朵里鉆??!
他抱著自己的包袱,手中抓著一塊餅,左右看了下。
俞尤正忙著將馬喂草,而玉華正站在山坡上往遠(yuǎn)處張望,除了卜盛坐在一起將葷段子的幾人,就只剩下那閉目養(yǎng)神的寧飛羽。
他委屈巴巴的坐在中間,左右看了下低頭啃著自己的餅。
車上的婦人很少下來,除了俞尤送了干糧和水幾人才瞧見一面,其余便是待在馬車中。
寧飛羽都不曾去喊,其他人更是不會管,男女有別,加之又是雇主,兩方都心領(lǐng)神會的不去打擾對方。
但箱子里的劉蘭芝卻是不這樣想。
肚子已是難受了一天,就一直等著幾人停下,她好悄悄的出來放放風(fēng)。
偏偏聽得俞尤傳達(dá)的話,今晚就在這野外將就一晚,待出了廬江即可。
那婦人也不曾下馬車,連著她大氣不敢出,腦子飛快的思考著如何是好。
棲慕黎
存稿忘了發(fā),我這個腦子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