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羅大掌柜嗎?說消失就消失,還回來做什么?!?p> 羅覺站在拓越靜瑤院子門前,有些無奈的看著這位蘭芝姑娘,對方自從見了自己,就開始了冷嘲熱諷。
“蘭芝姑娘…”
羅覺剛一出聲。
“停,那是以前的稱呼,以后稱呼要變變了,要稱呼我蘭管事,以后七小姐府中的大小事都由我負(fù)責(zé),包括你在內(nèi)?!?p> “蘭芝姐您回來了,張管事讓您去拿這月的仙元?!?p> 蘭芝還在那喋喋不休的說著,從院內(nèi)走出來另一名奴婢,朝她說道。
“嗯!哼!”
蘭芝微微回頭,嗓子里面發(fā)出了清嗓子的聲音。
“蘭主管!”
女子連忙改正剛才的叫法。
“嗯,知道了,我這就去?!?p> 蘭芝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也不看羅覺一眼朝外面走去。
“羅覺好久不見,你來有什么事嗎?”女子看向羅覺的臉,輕聲問道。
“玉姐好,來找七小姐?!?p> 在拓越靜瑤的小院中一共有四位女婢,這是其中一位,兩人以前見過幾次。
她們這些人平時照料拓越靜瑤的日常事物,院子里面其它方面的事情,就讓族中各處仆人過來處理。
“那我去幫你問問?!庇窠戕D(zhuǎn)身朝里面走去。
羅覺站在院門口靜靜等著,這個院子的入口不遠處是一座畫有百女飛天圖的粉色屏風(fēng),院子四周的墻壁上也畫有一些粉色圖案。
說起來,羅覺這么長的時間里,還從沒進入過七小姐院子里面,真不知道這愛好粉色的拓越靜瑤內(nèi)廳會是什么樣子。
“七小姐讓你進去?!?p> 玉姐走出來后,看到羅覺正仔細的看著院子里面里的圖案,又補充道:
“好看吧這些圖?!?p> “還挺有意思的?!?p> 一開始沒注意看,等的無聊走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整面墻上都是外面城鎮(zhèn)中的生活寫態(tài)。
有叫賣物品的,有烤制食品的,有逛街的行人,這些圖案在畫工的手下變的生氣十足,讓人如同深入過其中。
越過屏風(fēng)后,是一扇粉色門楣,里面是一個小院。
與外面的小院不同,里面的小院除中間一條粉色路徑外,滿院都是不同種類的粉色花朵。
院墻更是爬滿紅色藤類植物。
一個人喜歡同一種顏色,并且有一部分這種顏色的裝扮,倒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像這種入眼滿是同一種顏色,就讓人感覺比較難受了,也多虧這是粉紅色的裝飾。
如果把整個院子中改扮成純紅色,那估計是要瘋掉。
小院的前面是一座巨大的粉紅色房子,除一個主門外,在一側(cè)還有一個小很多的側(cè)門。
羅覺抹了抹鼻子,已經(jīng)完全沒法理解拓越靜瑤的內(nèi)心世界是一個什么樣了,可能是完全的粉色世界,絲毫不參雜其它的顏色。
如果內(nèi)心只有一種顏色,那一定是個純凈的世界。
“你自己進去吧,我們平時都在這兒待著。”
玉兒姐指了指門一側(cè)的蒲團。
“好的玉兒姐?!?p> 羅姐順著大門的甬道往房間的正廳中走去。
廳里面拓越靜瑤坐在一個蘑菇樣式的凳子上,正定睛的望向自己。
整個屋子粉色彌漫,無不流露出一股少女氣息。
“七小姐好?!?p> 羅覺走到面前恭敬的說道,這么長時間沒回來,也不知道這位七小姐找過自己沒有。
本來想去店里面了解下情況,但轉(zhuǎn)念一想,沒自己的這么多年店都好好的,能有什么事,就直接來了這里。
“臉和脖子上怎么了?!?p> 別的地方的傷,自己倒是能輕易掩飾過去,唯獨這露在外面的傷,根本無法掩蓋。
“歷練中難免受點傷?!?p> 雖然也想自己在城中再待上一段時間,等傷好了再回來,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自己要盡快去見白面書生,如果待在一個地方傷好了再去,那可真要把自己憋壞了。
“這么整齊的傷,是什么妖獸給傷到的?”
拓越靜瑤站起來,明顯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等她走到羅覺的身后腳步暮然停下,眼睛盯著后背的一處位置。
羅覺感受到了不同,心中暗呼一聲不好,剛要轉(zhuǎn)身卻聽到拓越靜瑤說“別動?!?p> 只見她輕輕的抬起手,秀長的中指輕輕的彎曲,在羅覺的后背某處一彈。
“哼!”
羅覺被這輕輕的一彈臉色微變,口中強忍著,但也發(fā)出了微不可聞的一聲哼。
只見拓越靜瑤彈過的位置有一個暈開的紅色血點,現(xiàn)在被這一彈之下又滲透出了一部分。
這也是因為羅覺受傷后無法給自己處理后背傷口,這幾天兩人又一直飛速趕路,導(dǎo)致后面的傷口沒有愈合。
“找人幫你看下吧?!?p> 拓越靜瑤走到自己面前,沒問具體的原因,只是關(guān)心傷勢。
“過回我去店里面讓老許幫我敷點藥就可以?!?p> 羅覺可不想這么點小事就打擾拓越家。
“店里面什么事沒有,先把傷養(yǎng)好了再說?!?p> 拓越靜瑤瞪了一眼自己。
羅覺這才意識到,這種大家子弟可能受一點傷都會快點治療,哪像自己這樣明顯有傷都不太在意。
“七小姐,月姑姑帶了糕點過來?!庇駜哼@時候進來匯報道。
“讓月姑姑進來吧?!?p> 拓越靜瑤聽到后露出高興的樣子,可羅覺就不是這樣了,心里面想著這時候她怎么會來。
“七小姐好?!?p> “月姑姑好。”
等月姑姑給七小姐問完好后,羅覺也跟著問她好。
“這不是快消失一年的羅覺嗎?這是從哪回來了,剛才聽蘭芝說,我還不信呢。”
月姑姑同樣瞅向羅覺臉上的傷勢。
自己怎么得罪蘭芝了,還得跑月姑姑那嚼舌根...羅覺心里面這樣想著,口里面急忙回道:
“這次出去歷練,迷失了方向,就晚回來了?!?p> 當(dāng)初確實是和七小姐說快則一個月,慢則兩個月就回來,誰曾想一下子耽誤這么長時間。
“迷向?”
“迷失方向?”
緊接著聽見七小姐和月姑姑同時發(fā)出這樣的聲音。
“連挽鐘山脈鐘都能迷向,這要去了別的地方,是不是連東沽城都回不來?!?p> 月姑姑像聽到了可笑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揚,也許從心里面就不認(rèn)可這個說法吧。
“東沽城里面你迷向嗎?”
拓越靜瑤突然想起帶羅覺到店中和外出那次,明明是些普通的地方,可羅覺依然看的十分認(rèn)真。
“我從小沒有方向感,全靠記憶尋找地方?!?p> 如果說羅覺有什么缺陷的話,沒有方向感可能是唯一的缺陷。
從出生到現(xiàn)在,自己從來不知道方向是什么,就如同盲人不知道顏色一樣。
“那讓你當(dāng)掌柜,去談點事還得雇個人認(rèn)方向啊?!?p> 月姑姑明顯認(rèn)為羅覺說的是謊言,在她眼里這一刻羅覺變成了因為七小姐脾氣好就信口開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