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對墨塵,向來不懷善意。任誰都看的出,太子借題發(fā)揮。
墨塵不作無意義的爭辯,禮道:“皇兄寬厚仁慈,臣弟受教?!?p> “皇兄明察秋毫,處事公正嚴謹,臣弟知錯。”
“皇兄乃東宮之主,不僅是臣民們的表率,更是臣弟學習尊崇的榜樣。剛剛,尉遲將軍來不及挪開,衛(wèi)統(tǒng)領(lǐng)便賞了尉遲將軍的馬——一鞭子——”說著,墨塵故作迷糊,“衛(wèi)統(tǒng)領(lǐng)是皇兄身邊的人,臣弟私自以為,此乃皇兄之意——”
“臣弟若不賞這沖撞了鳳駕的馬兒一刀,實在有違皇兄平日里的苦心教誨。”
從前,太子說什么,墨塵也是這般恭維幾句,再認個錯??山袢?,好話說了,錯也認了,還把衛(wèi)統(tǒng)領(lǐng)扔來的鍋,原原本本扔回給太子殿下。
太子想罵他狡辯,可墨塵已經(jīng)認錯。
太子想污蔑他輕辱尉遲將軍,可墨塵說了,那馬驚了鳳駕,衛(wèi)憑賞了一鞭子,他才賞了一刀。
太子心中惱怒,但墨塵說的頭頭是道,他一時鉆不了空子,只瞪一眼衛(wèi)憑,怒道:“可有此事!”
聞言,瀟瀟都覺得這個豬頭太子,真真是腦袋不靈光、說話不玲瓏。聽墨塵說罪魁禍首是衛(wèi)統(tǒng)領(lǐng),竟傻不拉幾的追根究底。
若是她,定會說:本宮一向明察秋毫、賞罰分明,你既承認賞了尉遲將軍的馬一刀,那就賠禮道歉吧!
管你是何原因,既認了錯,就領(lǐng)罰唄!
蔚薇道:“太子殿下也是心思單純?!?p> “可不是,墨塵挖了個坑給他,他就乖乖往里跳?!?p> 墨塵?蔚薇微訝:“這不是寧王殿下的字嗎?你怎叫的,如此——親近?”
瀟瀟俏臉一紅:“我跟他,還需要叫的生分嗎?”
她從未見瀟瀟如此小媳婦般的神態(tài),又是如此稱呼,便心中了然。
不自覺的,握緊項鏈上串著的金色指環(huán),心上,如千針入骨,卻非猛然用力扎下,而是緩緩滲入骨血,稍一牽動,便是一陣緩緩的頓痛——
那年冬季,天寒地凍,她病痛尤重,哮喘時常發(fā)作,上氣不接、下氣不舒。清醒的時候,她總會握著他的手,問他:我會死嗎?
她很害怕。害怕有一天,她一口氣喘不上來,道別的話都來不及說,就常眠不起。
他把她抱在懷里:不會。
他取下項鏈——那是他從不離身、父母訂親時的信物,項鏈上,掛著刻有陸氏家紋的戒指。
他給她戴上:我們,成親吧。
她抬眼看他,雙眸水盈如含了一池秋水。
他親親她的額:明年,你剛好及笄。正好。
她知他心中夙愿,不免疑惑:真的?
他印上她的唇,許諾:待紅繩結(jié)發(fā),共暮雪白頭。
為何不告而別?
四年了,為何音信全無,不給她只字片語?
她所求不多,只想知道——他是否一切安好?
景與身份特殊。每每想起,她都只能安慰自己:只要活著就好,只要好好的——就好。
待紅繩結(jié)發(fā),共暮雪白頭。
他的誓言,尤仍在耳——
“太子殿下——”
是幻聽嗎?蔚薇怔然。為何,車外響起的聲音如此熟悉?
她心中一痛,突然猛咳起來。
她想打開車門,或是打開窗,確認聲音的來源。
是他嗎?
她必須確認!
可是,羸弱的身體不允許她偏執(zhí)任性——
錦月柒夕
景與到底去哪里了,相信大家已經(jīng)知道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