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煙塵,慢慢都消散了。
袁向北坐在自己王府的偏廳里,慢慢飲那溫?zé)岬牟?,白菊花中有一點(diǎn)淡淡的苦味,慢慢浸潤在他的唇齒之間。
正思量著過去,卻見楊管家親自端著一碟東西上來。
“給爺請安?!睏罟芗疑钌罹狭艘还?。
袁向北還未等他動作做實(shí),先趕了半步將他扶起來,嘴里說:“楊叔這是做什么?”一面又問,“怎么楊叔倒替下人送起東西來了?難不成是家里的嬸子又要罰楊叔,要我去說情?”
聽了這話,那楊管家倒是滿臉帶笑,“王爺又來取笑老奴。不過我家里的倒是提了王爺許多好,我那小子也多虧了王爺給在軍營里安排了個看糧草的活計(jì),總算是規(guī)矩多了?!?p> “嬸子提我了?那楊叔拿來的一定是——”他掀開食盒一看,果不其然,是一盤子瑩白的稻米糕,袁向北一向喜歡。見了這東西,他便不再言語,而專心拈了一塊放在嘴里,愉快地吃起來。
“爺莫要怪老奴啰嗦,那一日朗照姑娘偷挖了爺?shù)木?,其?shí)要怪的是老奴?!?p> 袁向北聽了這話不由地放慢了咀嚼的速度,抬頭看了看楊管家。
那楊管家頓了一頓,快速地說:“是我教子無方,我那個混帳小子那一日正好來府里尋我,見了朗照姑娘尋酒,就告訴她在那桂樹底下有酒,可是那混小子故意沒說是您埋的,朗照姑娘還以為是我這老不死的偷藏的酒。因著我被她纏的不耐煩,就說若是她翻得出來就隨她拿去喝,這才使朗照姑娘犯下大錯。老奴自知過錯在我,所以就斗膽請王爺開恩,若要責(zé)罰,還請責(zé)罰老奴吧!”
由著那楊管家說,袁向北已經(jīng)吃了三塊糕了,那糕點(diǎn)甜香軟糯,又有嚼頭,袁向北莫名地想起在靜馨堂的那次強(qiáng)吻,齒頰余香的感覺就仿佛這糕。他突然有些不自在,于是放下了。半晌說:“那丫頭不懂規(guī)矩,本來也該教訓(xùn)一下,與楊叔無關(guān)?!鳖D一頓又說,“現(xiàn)下楊叔為她求情,那么就少懲戒她幾日,過了這幾天,楊叔就著人去楊媽那里領(lǐng)了解藥給她吧?!?p> “哎,多謝王爺?!睏罟芗覂蓚€手交疊著握著,手上用了勁兒,連青筋都繃緊了。
“楊叔還有事?”
“王爺寬厚,可是我不能不守規(guī)矩,這次的事本來是小兒守誠的錯,還請王爺?shù)氖鞠?,還望王爺嚴(yán)懲!”
袁向北嘴里的味道還沒有散盡,不由地指尖流連這那食盒的邊緣,慢慢說:“如今這府里的事本來不該我再操心了,有現(xiàn)成的王妃在,楊叔又何必問我呢?”
楊管家聽了這話倒是一愣,馬上又躬身行了一禮,恭敬地說:“老奴明日就請王妃的示下。”
“這糕我吃著真好,且?guī)ソo王妃嘗嘗?!闭f完就自己提了那食盒,也不要楊管家跟著,一個人朝著內(nèi)室去了。遠(yuǎn)遠(yuǎn)地又有一句話飄過來,“我替楊叔問一問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