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暫停圣何鎮(zhèn)
黑衣人沒有理會張老板,徑直坐在秦默然對面。
黑衣人一言不發(fā),死死地盯著秦默然,秦默然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追殺他近一個月的家伙,客棧內(nèi)殺氣彌漫,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這位客官,可是要住店?”半響后,張老板打破了安靜。
黑衣人轉(zhuǎn)向張老板,店內(nèi)緊張的氛圍頓時松弛下來,“一間上房?!?p> 而后看著桌子上的菜撇了撇嘴,“幾個拿手菜,一壺好酒!”
“客官不好意思,本店本小利薄,不提供酒?!?p> “這是何物?”黑衣人指著桌子上的酒問道。
“這是秦公子自帶之物?!?p> 黑衣人一愣,“逃亡途中,還帶著酒,哼哼!”
說完奪過酒壺,拿起張老板的酒杯,在張老板心疼的眼神下,連喝三杯,“如此好酒,就是再難,也不能丟棄!”
張老板奪過酒壺,晃了晃,滿臉失望地放在桌子上,卻是壺中酒已空。
張老板失魂落魄地坐在凳子上。
“怎么不去做菜?”黑衣人問道。
“酒都沒了,還做什么菜!”
難怪張老板做了十幾年還這么窮困,都是個性惹的禍啊。
尼瑪,這是我的酒好不好!
秦默然腹議不已。
黑衣人一愣,而后咂咂嘴說道,“喝得如此美酒,也不枉這個月如此辛苦!”
秦默然一頭黑線。
老子給你一壇,求放過,好不好!
“秦默然還有沒有,再來點!”黑衣人也不見外。
張老板更是垂誕欲滴地望著秦默然!
你們這倆酒鬼。
“這位兄臺沒有搞錯吧,你可是追殺了我一個月,還有臉跟我討酒喝!”秦默然顯然是余怒未消。
“到了這漳州之地,追殺也就暫時結(jié)束了,咱們一杯泯恩仇如何?”黑衣人倒也灑脫。
“說得輕巧,被追殺的不是你!”
老子可是掉了十幾萬經(jīng)驗?zāi)兀?p> “秦兄弟這不是沒事嗎,你可是殺了我周家?guī)资耍绱苏f來,還是我周家吃虧的?!焙谝氯说卣f道,好似對那死去的幾十人并不關(guān)心。
說的對呀!可怎么總是感覺很是憋屈呢?
“那好!不過,你能代表周家嗎?”
“代表周家......”黑衣人自嘲地一笑,“我一個庶出之子,有什么資格代表周家,不過是代表我自己罷了。”
“什么都代表不了,那你在這兒費這個勁干什么?”
“家主有言,取秦默然姓名者,可為下一任家主,要不,秦兄弟借我頭顱一用,我就能代表周家了!”
“你看我傻嗎?”秦默然沒好氣地說道。
難怪這些周家子弟想吃了春藥似的,不要命地追殺我,原來是為了家主之位。
“既然家主之位無望,我認(rèn)為還是和秦兄弟和好為好,以秦兄弟這樣的人為敵,實屬不智?!?p> “你不為死在我手里的兄弟報仇了嗎?”秦默然不解地問道。
“兄弟?呵呵……”黑衣人不屑地笑了笑,“嫡庶之間哪里還有什么兄弟之情,不殺他們已是看在兄弟情分上......”
看來這家伙怨氣很重啊,經(jīng)常受歧視吧……
“既如此,反正閑著也是無聊,張老板再去整倆拿手菜,咱們接著喝!”
“好咧!”
不一會兒,張老板就端了倆菜出來。
三人推杯換盞,喝得不亦樂乎。
秦默然也知道了,黑衣人名叫周懷武,周家子弟之中天資雖不算最好,但也是出類拔萃的,且最為刻苦努力,只是為庶出,不為家主所喜,更為其他兄弟所嫉,處境比較艱難,所以才會為了周家主一句話,千里追殺秦默然一個月,直到到達(dá)圣何鎮(zhèn)才放棄。
三人喝得正酣,客棧的門呼得一下,又被推開了。
一陣涼風(fēng)伴著雨滴吹進(jìn)客棧。
三人停止交談一齊向門口望去,卻見,又一黑衣人走了進(jìn)來。
今天流行穿黑衣嗎?
秦默然感覺這身裝扮看著眼熟,但一時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轉(zhuǎn)頭看向周懷武,周懷武搖了搖頭,表示不是周家之人。
確見張老板這個憊懶的家伙,以與年紀(jì)不相符速度沖了過去,“不知何神使大駕光臨,有失遠(yuǎn)迎,罪過罪過!”
何神使?魔教神使?
秦默然心中一凜,去看周懷武,只見周懷武也面色嚴(yán)肅。
自古正邪不兩立,正道人士從小就被教導(dǎo),魔教之人喪心病狂,殺戮成性,不可與之結(jié)交,見之,必須殺掉。
這些秦默然是不相信的,但見到魔教的大人物,也還是有些擔(dān)心傳言成真。
“張三呀,你何罪之有,只是我見雨勢太大,出來巡查一二,見你處有些燈光,才過來查看一番。”
何神使態(tài)度溫和,“沒想到你這里還有客人?!?p> 何神使聳了聳鼻子,“更沒想到你竟珍藏了如此美酒?!?p> 得!又來一酒鬼。
張老板摸了摸鼻子,尷尬地說道,“我哪里有什么好酒,這是客人自帶的?!?p> “哦?!焙紊袷共恢每煞瘢谇啬灰粋?cè),張老板對面的位置。
張老板到底是舍不得桌上的美酒,坐回了原來位置。
至此,一個方桌四面都坐上了人。
“在下月神教,何足問,見過二位,不知二位如何稱呼?”何神使拱手問道。
秦默然與周懷武不敢怠慢。
“在下洛陽周氏,周懷武!”
“在下昊天書院,秦默然!”
“原來是洛陽周氏子弟和昊天書院高足......不對,周氏不是在追殺你嗎?”何足問反應(yīng)了過來。
秦默然向周懷武挑了挑眉。
周懷武尷尬地說道,“這不是到了貴使的地盤了嗎,我們不敢動武,只好一醉泯恩仇了。”
“一醉泯恩仇!灑脫,沒想到周氏竟然出來一個人物,值得干一杯,張三,快快倒酒!”
何足問一口干掉一杯,“如此美酒也只有書院四先生才能夠釀出吧!”
何足問轉(zhuǎn)向秦默然問道。
這些個酒鬼,可不能讓他們知道這酒是我釀的。
“此次歷練,承蒙四先生看得起,贈送了些許酒水!”
何足問又連喝了兩杯,才說道,“許久不曾喝到如此美酒了,不知秦兄弟可曾學(xué)過釀酒之術(shù)?!?p> “學(xué)過一些,只是略懂一二。”
“太好了,不知秦先生以后有何打算?”
這會釀酒就成秦先生了?這酒癮得多大啊。
打算?當(dāng)然是掙錢掙經(jīng)驗了。
“出門匆忙,確實還沒什么打算!”
“您看我這圣何鎮(zhèn)如何?”
我看不怎么樣,就這么一家破客棧......
“剛到貴處,雨勢太大,不曾看清。”秦默然說道。
“是我著急了?!焙巫銌栒f道,“這里雖然叫鎮(zhèn),卻也有著五萬余戶人家,堪比一些城市了?!?p> “那為何不在此建城呢?”
“此地雖處于三州交界之處,卻非交通要道,距離三州重鎮(zhèn)皆道路難行,所以來此處者,除卻避難的農(nóng)人,就是通緝的惡徒,開荒種糧能夠自給自足,想要發(fā)展卻是難上加難!就是想喝口酒,都無處可尋!”
我可不想做你的釀酒師……
“神使不是想讓我在此處釀酒吧?就算釀出來了,賣與誰人呀?”
“秦先生不用擔(dān)心銷量,我圣教之人皆好酒,你釀多少酒皆有我按市價購買,如何?”
那倒是一條財路!
“那倒是可以一試!”秦默然說道。
“既如此就這么定了,有什么需要都可來找我,來,來,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