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茶攤相遇
這一日響午時分,烈日當(dāng)空,十分炎熱!
秦默然趕了半天的路,口中頗為饑渴,轉(zhuǎn)過路口,看見不遠處的大樹下,支著一個茶棚。
無一絲風(fēng)吹過,茶棚的布旗,無精打采的垂在路邊。
茶棚里面已經(jīng)坐了五六個客人。
秦默然看著里面頗為陰涼,便走了進去,買碗涼茶喝,順便也休息一下。
還別說,這茶攤看著破舊,這茶水卻著實清涼解渴。
秦默然喝了一碗茶,登時上下舒坦,仿佛這天也不那么熱了。
透心涼,心飛揚!他不由的想起前世的廣告語。
正胡思亂想著,聽得旁邊傳來個溫和的聲音:“老板,給我來上一碗茶?!?p> 晌午時分,無一絲風(fēng)吹過,茶棚內(nèi)雖有陰涼,卻也令人心中難免煩躁,聽到這個聲音,秦默然竟然感覺心中的煩躁減輕了許多。
他微微轉(zhuǎn)身看去。
一個中年男子,身穿得體的術(shù)法袍,濃眉方臉,眉宇間透出幾分儒雅之氣。
只見他雙目深邃有神,額頭寬且飽滿,卻在這文雅中自有不怒而威的氣勢。
秦默然微微一愣,這中年男子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好似面對師父秦元之一樣。
秦默然怕被注意到,連探查術(shù)都不敢使用!
中年人也不言語,只是端起老板倒的茶水,小口飲著。
周圍原本熱鬧的聊天聲,漸漸低了下去,直至無人言語,竟是原本的客人都被此人的氣勢影響,俱不敢發(fā)聲。
秦默然趕緊收回目光。
這是一個高手!
茶攤之內(nèi),氣氛一時安靜得有些古怪,惟獨那中年男子泰然自若,好像絲毫沒發(fā)覺身邊情況,一人獨自在那里喝茶歇腳。
過了一會,其他的客人或是歇夠了,或是喝完了茶,一個個結(jié)帳走了,這茶攤之內(nèi),此時便只剩秦默然與那中年男子兩人了。
連個茶都不讓人好好喝嗎?
秦默然也感覺有些壓抑,便一口喝掉碗中茶水,就想著結(jié)賬走人。
這時,忽然間聽得旁邊那中年男人開口道,“小兄弟?!?p> 還是走的晚了,這下子好像沒辦法走了!
秦默然一怔,只得轉(zhuǎn)過頭去。
只見那男子正對著他平和而笑,趕緊行禮道:“前輩您好,你可是在叫我么?”
那男子含笑點頭道:“正是。”
說著站起身來,緩步走了過來。
秦默然不敢托大,跟著站起,待他走得近了,抱拳道,“請問前輩有什么事么?”
那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秦默然,道,“沒事,只是旅途寂寞,又看著小兄弟順眼,過來聊幾句,小兄弟不介意吧?!?p> 我如果說介意,你會放我走嗎?
秦默然連忙搖頭道:“不介意,不介意,前輩請坐吧?!?p> 那男子笑著點頭,道:“來,小兄弟你也坐吧?!?p> 秦默然只好再次坐下,又要了一碗茶水。
“請問小兄弟尊姓大名?”那男子望著秦默然問道。
秦默然連忙恭恭敬敬道,“不敢勞前輩問,小子秦默然,敢問前輩尊姓大名?!?p> “秦默然!好名字!”那男子點了點頭,微微一笑說道,“我姓段,名叫山河!”
“段山河!”秦默然吃了一驚,猛地站了起來!
魔教教主段山河!段幽幽的老爸!
“小兄弟,請坐!”段山河含笑道,“看來,小兄弟是聽說過在下了!”
秦默然小心翼翼地坐下,忍不住朝段山河看去。
段山河臉上一片溫和,但眉宇之間威勢仿佛天生一般,竟是極重,配著這個名字,隱隱然有御萬眾,踏山河之意。
“前輩之名,小子早有耳聞,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得見前輩!”秦默然斟酌著語句說道。
“小兄弟好似有些拘束?”段山河的語氣還是那樣的溫和。
“呃……首次面對教主這樣的大人物,心中難免有些緊張!”秦默然解釋道。
段山河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小兄弟似乎對我有些懼怕?”
能不怕嗎,你可是魔教的扛把子,傳說中殺人如麻的狠角色。
“嘿嘿……教主見諒,小子還是初次見到傳說中的大人物,心中著實有些害怕!”秦默然順著段山河的話說道。
“哼!”段山河冷哼一聲,好似對秦默然有些不滿?!暗挂舱\實!你第一次見到秦元之時,也是如此害怕嗎?”
秦默然想到自己第一次見秦元之的樣子,搖搖頭說道,“那不一樣,畢竟教主是傳說中……傳說中厲害的人物!”
“是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邪教人物吧!”段山河接口道。
這可是你說的!
秦默然沒有言語!
“那你是不是想沖上前來,殺了我?”段山河咄咄逼人地問道。
天見可憐,我可不想,我只想盡快離開你!
“那不能!再說我也不敢呀,我又打不過你。”秦默然委屈地說道。
“無膽之人!”段山河冷哼一聲,接著問道,“如果你打得過我,是不是就要殺我了?”
你tm有被迫害妄想癥吧,非讓我砍死你嗎?
“我為什么非要殺你呀,無冤無仇的?”秦默然鼓起勇氣反問道。
“你是正,我是邪,正邪不兩立,你殺我,我殺你,這還需要理由嗎,這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段山河盯著秦默然的眼睛問道。
呃……你說的我竟無言以對!
秦默然愣了一下,“教主的正邪是這么劃分的嗎?”
“哦?看來小兄弟有不同的看法,那小兄弟是如何看待這正邪之分的呢?”段山河咄咄逼人地問道。
“這……”秦默然摸了摸鼻子,這段山河好似腦子有點問題,看來不回答他,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豁出去吧。
“在小子看來,有人無緣無故欺辱了我,那他就是邪,我就要除邪衛(wèi)道!”
“哦!這倒是新鮮,與你無關(guān)的人呢?”段山河搖了搖頭問道。
“與我無關(guān),我又何必管他是正是邪!”
“沒想到你倒是灑脫之人!那小兄弟是如何看待現(xiàn)在的正道邪道的呢?”
“現(xiàn)在的正邪兩道?這個,小子還真沒考慮過!”秦默然想趕緊結(jié)束這沒意義的談話。
“那你現(xiàn)在可以考慮考慮了!”段山河還是不肯放棄。
尼瑪,你這樣逼迫我,就是邪道!
“那現(xiàn)在的正邪兩道是怎么劃分的?”
“六國為正,神教為邪!”
“呃……教主也這樣認為?”秦默然奇怪的問道。
“不然呢?”
“既然教主都這么認為了,那我的怎么認為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此話何解?”
“全天下都認為你是邪道時,無論你是不是,你就是邪道了!”秦默然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
“所謂正邪之分不過是人心所向罷了。”段山河神色略有沒落,“勵精圖治幾十年,抵不過人心啊,再怎么努力,也不過是偏安一隅罷了!”
“教主不必自責(zé),神教落此處境,不是您的過錯,是幾百年來名聲的積累和敵人不斷的抹黑造成的!”秦默然安慰道。
“積重難返??!”
秦默然還想要安慰幾句,眼睛一花,沒了段山河的身影。
段幽幽攤上這么一個神經(jīng)兮兮的老爸,也真夠受的。
秦默然把錢放在桌子上,起身準備離開。
茶攤老板攔住了他的去路,“客官,剛才和你聊天的那位先生也沒有付茶錢呢!”
我尼瑪……
秦默然無奈,只好幫段山河付了茶錢后離開。
秦默然走后不久,從茶攤后面裝出三個人來。
當(dāng)先一人正是剛剛消失,還沒付茶錢的段山河,一人是茶攤老板,另有一人,竟然是與萬毒城與秦默然分別不久的嫵媚少女段幽幽。
段山河望著秦默然離去方向,微微點頭,“這小子倒是沒被正道之人教成傻子,倒還有幾分見識!”
站在他身邊的那個茶攤老板此刻早已非那副老態(tài)龍鐘的模樣,而是身材挺拔,目露寒光道:“教主,他的醫(yī)術(shù)已至化境,何不留下他為我神教所用!”
段山河淡淡地說道,“沐堂主,你不能因為他救了你風(fēng)春的命,就偏袒于他啊?!?p> “屬下不敢!”原來茶攤老板竟是萬春堂堂主所扮。
“老沐不必當(dāng)真,只是開個玩笑而已!這小子生性灑脫,確實不受拘束之人,倒是符合我神教之作風(fēng),就是有些膽小,還需繼續(xù)考察才行!”
“爹,他怎么膽小了,敢一人獨闖瘴氣之地的人能膽小嗎?”段幽幽在旁邊反駁道。
“他在我面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難道不是膽小嗎?”段山河促狹地說道。
“如此說來,天下哪里還有膽大之輩??!”段幽幽嗔道。
“女大不中留啊!”
“爹~”
“哈哈~據(jù)我看來,這小子雖然灑脫,志氣卻是極高,恐怕看不上我們神教??!”
“那該怎么辦呢?”段幽幽黯然地低下頭。
“他可能看不上神教,但絕不可能看不上我的寶貝女兒!哈哈……”
“爹~你又取笑我!”
“這小子看似油滑,卻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女兒你要好好把握??!”
“知道了,爹!”段幽幽甜甜一笑。
二人談笑中,卻沒有注意到萬堂主臉色復(fù)雜地看著秦默然離去的方向。
“春兒,能不能娶到大小姐為妻,就要靠你自己了!為父幫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