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有些尷尬地看著云悠:“知道了,知道了,你快離開吧,我消憶時不能分心。”
云悠盯著盛卓頭上浮現(xiàn)的記憶片段,聞言收回目光,轉(zhuǎn)身離開,冷聲說道:“若是有意外,我就砍了你的木棉樹,都已經(jīng)伸到我院子里了。”
木棉聞言手上一抖,正在設置傳送目的地的手,一下子就點了確定。
這下子,不光盛卓的記憶半點沒消除,更是直接把人傳送走了。
看著突然盛卓消失后道空位,木棉有些無語,眼皮都跳了跳,手指選在半空都不敢動,整個人呆若木雞。
云悠聽到動靜后,吃驚轉(zhuǎn)過頭,用眼神表明“你在干什么”,然后一步邁回來,急道:“你剛才把他傳送哪里去了,他堂兄那里嗎?”
木棉慌張道:“我,我,我不知道,但應該不是那里,我還沒設置全呢。”
云悠語氣有些沖道:“你快查啊,你不能調(diào)回嗎?”
“我只負責傳送,再調(diào)回或者跟蹤都有違規(guī)矩的,所以,我從來都不會?!?p> 云悠氣到閉眼睛,有舔了下唇平復心緒:“你說,現(xiàn)在怎么辦?”
木棉見她面色蒼白,忙把她扶著坐到剛才盛卓所在的木凳上:“你別著急,你別著急,你傷風才好,快坐下。這個,我會仔細去尋他的下落的,以前那些消憶失敗的人不是也都找到了嗎?”
云悠右手握拳,壓著怒氣說道:“那是你找到的嗎?”
難道不是他們將幻林公之于眾才被發(fā)現(xiàn)的嗎?
木棉聞言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那正好呀,如果我們一直沒有消息,那說明他守口如瓶;若我們聽到消息了,那就和以前的情況一樣處理掉就好了呀?!?p> 云悠一拳砸在桌上,瞪著木棉。
木棉見狀忙討好地替她伸展開手掌:“我知道他就是比旁人多看了些不該看的嘛。”
云悠聞言臉色都紅了,連眼角都被氣的有些紅。
“你放心,我早晚會找到他消憶的。不過,話說回來,為何你這次會救他呢?按道理,將防護林破壞成那樣的人,你早就暴脾氣地叫丟去靈塵的醫(yī)館了呀?!?p> 云悠垂眸,嘆口氣:“他命格不同?!?p> “哦?哪里不同?”
云悠不再多言,轉(zhuǎn)身背手離開:“你不用知道那么多,盡快找到他的下落,絕不能讓他留著幻林的記憶。”
而盛卓此刻只怕要恨死木棉了,因為好巧不巧,木棉將他傳送到了俞千貝的家里。
“都俞吁咈”四個大字高高在上,俞千貝這個老賊,甚至幻想著效仿堯舜禹先人的議政美談,委實不要臉。所以,盛卓一看見這四字,立馬就明白了,該死的,這是俞千貝的老巢。
不光是俞氏管轄下的嵩地,而是剛巧到了俞千貝的家里,簡直狼入虎口,盛卓甚至能想象到俞千貝搓著手笑道“哈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模樣。
盛卓咬咬牙,要命的是只有他自己,佩劍令和并不在。木棉果然不靠譜,消憶和送劍,那件事都沒做到。
沒辦法,盛卓只得隱在連廊后面打量著俞家的布局,這俞家的仆人躬身行走,自東向西,手中端著食物,看來東邊大約是廚房,西邊大約是俞家居所;侍衛(wèi)帶刀嚴肅,兩隊迎面走過,看來巡邏是雙向循環(huán)的。
盛卓翻了個白眼,連家里都這么多侍衛(wèi),果然十分怕死了。
正在暗自誹謗,“都俞吁咈”下的房門突然打開了。
俞千貝走在最前面,身后跟著七八個俞氏長輩和子弟,幾人盡是喜色,話語間滿是教訓了盛家后的得意。
盛卓握緊拳頭,青筋都凸起,雙眼恨恨地盯著俞千貝。
大約殺氣太明顯,俞千貝收住笑意,把目光突然轉(zhuǎn)向這邊。
盛卓縱然怒火滔天,但他也明白現(xiàn)在絕不是現(xiàn)身的時機,他還要韜光養(yǎng)晦,他還要報仇。
“爹,您終于出來了,我都快餓死了,我們快去用晚膳吧?!?p> 盛卓趁著前面突然閃身出現(xiàn)的一襲紫色身影轉(zhuǎn)身回避到柱子后面,一時也不知這少女是無意出現(xiàn)還是刻意救了他。
俞千貝愣了一下,又恢復笑容,這笑里竟帶了溫暖和慈祥:“好好,是爹不好,竟餓著我們璀兒了。”
紫衣少女親昵地挽著俞千貝的手臂:“可不是,娘親說今晚做了很多好吃的,還有香草雞,我口水都快留下來了?!?p> 等眾人稍微走遠些,盛卓才微微側(cè)過身。那少女想必就是俞千貝最寶貝的小女兒俞璀,沒想到性格并不想外界傳聞的潑辣無禮,若以她來報復俞千貝,自然輕松又有用,但盛卓轉(zhuǎn)念就放棄了這個念頭,趁著院中無人,閃身進了俞璀剛出來的房間里。
這里似乎只是個書房,書架上的書籍和古董滿滿當當,墻上盡是字畫,謹慎閃身向里走去,只見臨窗旁一個翠竹屏風,而木案和圈椅擺在屏風前,微風吹過,將桌上的紙張都揚起了幾角。
盛卓正想過去看那桌上是否有些秘密書信,卻聽得一人的悶哼聲,頓時神經(jīng)一緊,忙矮身匿到桌下。
再聽得聲音,似乎有人被封了口發(fā)出來的呻吟,再仔細些,這聲音似乎就出在屏風后。
盛卓將內(nèi)襯咬破后撕下一角,蒙住面容,悄悄向屏風后探去。
從屏風側(cè)身到背后,卻見一個男子被人用繩子五花大綁,嘴上和眼睛都系了黑布帶。
“勝風!”
盛卓忍不住低呼一聲,忙扯下自己的蒙面布,走到那人身邊解綁。
勝風瞇起眼睛,適應了光照后也喜道:“少首!”
盛卓扶他站起:“沒事吧?”
勝風搖了搖頭。
“這是什么情況?可還知道家里怎么樣了嗎?可有堂兄的消息?”
勝風道:“自那日你與榭哥出事后,俞家安穩(wěn)了幾日。但是前兩天突然派了更多人過來,我中了他們的暗算,被抓到了這里。榭哥沒有消息?!?p> 盛卓聞言眸色暗下去,聲音有些發(fā)抖地說道:“那我爹娘?”
勝風聞言也有些為難開口:“叔父還在?!?p> 當日情景,想來也清楚會是如何,可還是忍不住問一問。最后,盛卓說道:“那也好?!?p> 勝風握住盛卓的胳膊:“少首,你的傷都好了嗎?你沒事了吧?對了,令和呢?”
盛卓點點頭:“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想辦法離開。”
圼忻
木棉大助攻,所以她會不會是故意出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