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柒痕毫不在意那領(lǐng)頭的說的話,反而勾勾手指,“趕緊來送死?!?p> 別說人家了,溪音聽了這話都想踹他幾腳,卻默默的用力拉緊了他的衣襟和頭發(fā)。
想想溪音還是放開了拉著頭發(fā)的手,萬一他們打起來她被頭發(fā)摔出去了怎么辦,不安全,不安全。
“魔界眾將士聽令,殺了鐘離柒痕,魔君重重有賞?!贝嗽捯怀?,魔界的將士都躍躍欲試。
溪音這才想起鐘離柒痕消失之后不久魔界就有了新的魔君,突然冒出個鐘離柒痕,自然會被人當(dāng)成眼中釘肉中刺,只是她還是不明白,魔界的局面撐不起他們的野心,為何不恭恭敬敬的將鐘離柒痕請回去,也好和天界比個高低啊。
還是說鐘離柒痕身為魔祖做了什么人神共憤的事兒,連他的魔界都看不過去了,派人來追殺他,可是書上不是說鐘離柒痕率領(lǐng)魔界將士殺上了天宮嘛,這到底怎么回事兒???
溪音神游之際,鐘離柒痕已經(jīng)滅了大半魔界的人,回過神來,只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地上滿是尸體,而他鐘離柒痕,身上沒有半點(diǎn)血跡,溪音的法力已經(jīng)足以讓人忌憚了,可是如果讓她單挑這么多人,怎么說也會受點(diǎn)傷吧,這鐘離柒痕還是有傷在身,沒想到都如此厲害。
鐘離柒痕,果然不容小覷。
領(lǐng)頭人見自己的人死傷過半,終于看不下去,親自上陣了。
鐘離柒痕嘴角掛著殘忍的微笑,嘴里默念著什么,他們面前的土地開始震動,然后就見一個巨大的怪物拔地而起,然后再接著一個,再一個……至少在人數(shù)上,鐘離柒痕這邊已經(jīng)贏了,然后鐘離柒痕頭也不回的調(diào)轉(zhuǎn)方向,往另一邊走了,似乎毫不關(guān)心結(jié)局會如何。
可是溪音知道,那些人必死無疑了。
溪音剛剛有點(diǎn)血色的臉再次變得蒼白,顫顫巍巍的開口詢問,“你,你到底是誰?”
“鐘離柒痕!”
書上記載,魔君鐘離柒痕可馭藍(lán)色妖火,和眼前這個人完全符合,可是……書上還有對另一個人的記載,能揮土成兵,聚水為將,世間也僅此一人能做到,可是卻沒說明他是誰。
反正鐘離柒痕暫時不會放她離開,有些事情她總會知道的,“我們要去哪兒?”
“去取回本尊的東西?!?p> “什么東西?”
“那……可就多了。”
走了好久他們還在林子里轉(zhuǎn),溪音平時都是早睡晚起的,這會兒早就打瞌睡了。她不明白,他為何不騰云,偏偏要走路,然后就一頭栽了下去。
還好鐘離柒痕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溪音沒有感覺到疼痛,實(shí)在累的緊,便不管不顧的睡了。
鐘離柒痕淡然一笑,“睡了也好,省去本尊不少麻煩?!比缓箸婋x柒痕掐訣招來一朵祥云,往他的目的地走去,若是溪音知道了,定會又忍不住想罵他了。
溪音醒來的時候好像聽見有水聲,就像她剛剛有意識的時候,整天聽見的都是溪水的聲音,所以她取名溪音。
溪音睜開眼,沒有太多光亮,陰暗潮濕,那滴滴答答的水聲,便是從石壁上滴下來的。
這是哪兒???
“這么快就醒了?”
她發(fā)現(xiàn),她還是躺在鐘離柒痕的掌心,她記得她好像從他肩頭栽下去了,之后便不記得了,原來是被他接住了。
“這是哪兒,來這兒干嘛?”
“既然不知道,便不知道吧,睡眠不足對身體不好,本尊看你還是繼續(xù)睡吧?!?p> 然后,溪音感覺倦意來襲,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溪音剛倒下,鐘離柒痕就拐出了石道,空間寬敞了許多,依舊是在石洞里。
這石洞里有許多粗大的鎖鏈,而這些鎖鏈,鎖住的不是什么窮兇極惡的妖魔鬼怪,而是一頭黑龍。
那黑龍十分巨大,即使被困住也擋不住它的威風(fēng),鱗片都還隱隱發(fā)著光。
“閻炙!”鐘離柒痕不再隱藏自己的氣息,說話的同時將一身的威壓一并解放。
黑龍感受到熟悉的氣息,猛然睜開雙目,猩紅的眸子直直的盯著鐘離柒痕,生怕自己看錯,他早就察覺到有人來,以為又是那些偽君子,懶得睜眼,沒想到,沒想到竟是他一直等的人。
“主子,閻炙有生之年終于等到主子歸來?!甭曇艉榱林袣馐?,語氣中是難掩的激動。
“本尊回來了?!眲澠剖终?,握住那駭人的鎖鏈,口中念念有詞,血液順著鎖鏈的軌跡流動,周圍浮現(xiàn)出金色的符紙,那些都是禁制閻炙的術(shù)法。
鐘離柒痕的血液流遍這些鎖鏈,然后他微微用力,巨大的鎖鏈瞬間化作齏粉散去。
而鐘離柒痕眼角的羽毛又顯現(xiàn)出來,接著吐了一大口鮮血。
閻炙來不及高興自己重獲自由,立刻緊張的湊近鐘離柒痕,“主人?”
“無礙,身體尚未恢復(fù)罷了!”隨手拭去嘴角的血跡,之前對付魔界的人就是在硬撐著,終究還是傷得太重了。
閻炙知道鐘離柒痕是不死之身,只是過了這么久身體都還未恢復(fù),足見當(dāng)初傷得有多深,這也讓閻炙更加恨天界那些人。
“你看看?!辩婋x柒痕將手掌攤開,讓閻炙瞧見在他掌心熟睡的溪音,“可看出什么?”
閻炙很認(rèn)真的在看,然后無比驚訝,“這,這……主人?”他不確定。
“就是你感覺到的,這也算是本尊與她的緣分?!辩婋x柒痕一開始就感覺到溪音身上過于熟悉的氣息,這才沒有一開始就殺了她。
“可是主人,您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的你了,留著她也沒有什么用,不如……”
“誰說沒用,她的法力,可是在你之上??!這四界之中又有幾個人能與你一較高下?”
“那便更是留不得了,她是天界的人,只會幫著天界來對付您,不如屬下現(xiàn)在就殺了她,以絕后患?!?p> “后患?”鐘離柒痕聽了并不生氣反而笑了,“這天下,誰能做本尊的后患?就算她與本尊有這淵源,又能如何?”
閻炙聽了鐘離柒痕狂妄的話也不再提殺掉溪音的話,這才是鐘離柒痕,狂妄,自大,不可一世,世間萬物于他而言,都是螻蟻。
“說起天界,屬下脫離禁制,他們怕是已經(jīng)知曉,現(xiàn)在也許就在外面等著咱們自投羅網(wǎng)?!?p> “自投羅網(wǎng)?你說天界那幫廢物嗎?便就去會會他們,讓他們知道,本尊,又回來了。”
“是!”
鐘離柒痕握起手掌,雙手背在身后,踩在閻炙的身上,由閻炙破出石壁,直沖青天。
果不出其料,閻炙將身體平穩(wěn)的盤在空中,而他們周圍全是天界的人。
鐘離柒痕站在閻炙身上,微風(fēng)凜凜,睥睨眾生。
原以為,只是這條黑龍沖開禁制逃了出來,沒想到竟是有人幫忙,而這世間唯一能讓這神龍俯首的,也只有魔祖鐘離柒痕了。
但是他們都沒見過鐘離柒痕是何模樣,也許不是呢,抱著這樣的僥幸心理,天界領(lǐng)將胤天長開口問:“爾是何人?報上名來!”他表面鎮(zhèn)定,心里卻是被恐懼支配,心跳如雷。
“爾等螻蟻,連本尊也不敢認(rèn)了。”鐘離柒痕放出自身強(qiáng)大的威壓,眼角的羽毛再次顯現(xiàn),如此強(qiáng)大的氣場,壓得天界眾人喘不過氣來,更有甚者,還沒開打,就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
隨即就將藍(lán)色妖火跳躍于他手指之上,這人,確定是鐘離柒痕無疑了。
鐘離柒痕的出現(xiàn)是在意料之外,這讓天界的人害怕了,只是見到他站在那里,就恐懼的忍不住后退幾步,雙腿打顫。
“回去告訴天帝,本尊歸來,爾等乖乖排隊(duì)等死吧!”
說完,示意閻炙可以離開了。
并不是鐘離柒痕大發(fā)慈悲,而是他身體尚未恢復(fù),對付起來又會耗損他的法力,得不償失,等他恢復(fù)了,誰也跑不掉。
溪音悠悠醒來,風(fēng)聲呼嘯而過,風(fēng)很大,溪音沒有絲毫準(zhǔn)備,剛站起來就被風(fēng)吹倒了,還好她及時抱住鐘離柒痕的手指,這才沒有被風(fēng)吹走。
溪音小心翼翼站起來,剛好一朵云飄過來,溪音撞進(jìn)云層,什么也看不見,好在這只是一瞬間的事兒。
“鐘離柒痕,你要去哪兒?”
“醒了?”并不回答她的問題。
溪音也沒指望他會老實(shí)回答她的問題,“原來你會騰云啊,我還以為你弱得連騰云的力氣都沒有了呢”
“你這么了解本尊?”鐘離柒痕挑眉看她。
“什么意思?”
鐘離柒痕示意她往下看,溪音老老實(shí)實(shí)看下去,媽呀,正好一陣風(fēng)過,溪音又被吹倒了,其中也不乏有被嚇著的成分在,原以為是鐘離柒痕在騰云,可是在云間穿梭的是一條黑色巨龍。
溪音目測……算了她沒看見黑龍的尾巴。
“難道是你的坐騎?”真是威風(fēng)。
鐘離柒痕不說話,算是默認(rèn)了。
“既然你醒了,就別在本尊手上待著了,本尊手酸?!?p> 溪音翻白眼,她還沒嫌棄他凍人呢!原以為鐘離柒痕又會將她放到他的肩膀上,可是你彎什么腰啊?
下一刻,溪音就被他放在了閻炙的頭上。
閻炙鱗片尖銳,溪音跳了好幾下才找到相對平整的地方坐下,再緊緊的抓住閻炙的鱗片。
只是閻炙的速度快,風(fēng)真的很大。
“鐘……鐘離柒痕,我……我快被風(fēng)吹跑了!”
聞言閻炙偷偷看了眼鐘離柒痕,得到鐘離柒痕的允許,閻炙慢慢減緩了速度,再降了高度,速度平穩(wěn)下來,溪音就不覺得難受了,然后四仰八叉的躺在閻炙的頭上,這會兒她倒不閑閻炙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