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街頭寂靜無比,街上除了一個矮個子的男人背著一位醉酒的男人外再無旁人,一些小店門前還掛著兩三盞燈籠為他們照亮腳下的路。
明明這兩個地方相差并不遠,但等莫逸回到幻秘閣時早已氣喘吁吁,吃力的將蕭燁楓安頓在床上后打算離開房間。
身后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她在回西域的途中自殺了!”
“什么?”莫逸聽聞這話腦子里一片空白,他剛剛說的那人他自然知道是誰,轉(zhuǎn)身看看某人說完話后已經(jīng)入眠。
莫逸快速離開了房間,眼淚不知何時順著臉頰滴到了地面上,雖然莫逸也知道就算云舒回到西域也不會好過,但沒想到她竟然在途中就這樣了結(jié)了自己,世事總是無常!
不過總的來說喜兒倒是為她灰暗的日子里帶來了一絲光亮,至少再一次擁有了短暫的久違的快樂……
景華殿
今日的早朝氣氛格外沉重,蕭欽引在得知那個消息過后臉上更是再無笑容一說。
朝堂的大臣都屏住呼吸,不再出聲以免讓他更心煩意亂。
“豈有此理!這么多的銀兩竟無一人知道是如何被劫走的!朕還不相信真有如此邪門之事!”蕭欽引總算是開口了。
大臣們把頭埋得更低了,生怕自己會莫名奇妙的成為那個出氣的人。
“阮相!你說說該如何解決?”這件事十有八九和這老狐貍脫不了干系!
阮陶從容的走到了殿中間回話:“啟稟皇上,老臣以為當務之急還是需要再送一批銀兩,先解了這燃眉之急再找出這劫銀之人?!?p> 聽了這主意蕭燁磊立馬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啟稟父皇,兒臣愿意親自去押送這批災銀?!?p> 阮陶聽了此話倒是一驚,這蠢貨也不看看是什么事情就出來搶風頭!
正要反駁之際金昊也站了出來,“啟稟皇上,老臣認為此事可行,就讓五王爺與太子一同前去,也好互相有個照應?!?p> “我?不可不可,”蕭燁楓指著自己立即反駁道,這么無聊的事情他可不想去摻和。
“嗯,就照阮相和金將軍說的辦,太子與老五一同前去,紀少卿你也去,不僅要把銀兩安全送達還要把這劫銀之人給朕揪出來!”蕭欽引可不接受他的反駁。
被叫到的幾人都站了出來,“兒臣(臣)領旨?!?p> 看來此事又要另作一番打算了,說不定還能趁此機會將幻秘閣那群人除掉,阮陶在心里想到。
阮茗音一聽說此事氣的直接將桌上的果盆摔在地上,然后面色凝重的朝著青朝宮走去。
而此刻的蕭燁磊還在心中美滋滋的想著自己馬上就要立大功了,準備些出宮要帶的東西。
“太子,皇后來了,”馮武來到內(nèi)室稟告。
剛通報完阮茗音就面無表情的踏進了門,除了蓮香怕是也無人能了解她此刻的心情了。
“母后怎的來了?”蕭燁磊還是笑臉相迎著,說話瞬間已經(jīng)到了阮茗音跟前。
“今日為何不與我商量自作主張攬下這送銀一事?”話里透露著一絲失望的語氣。
可蕭燁磊似乎并未察覺,仍覺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母后這可是一次立功的機會,我這太子也不是白當?shù)?。?p> 阮茗音并未回答他,當下火氣十足也不知怎的控制不住自己竟出手打了他,宮人們見此情況齊齊跪了下去。
這孩子從小就喜歡表現(xiàn)自己出風頭,可偏偏性格又極為軟弱,遇到難事必定是會慌張不已,況且賑銀被劫這事八九不離十就是阮陶做得,他這樣去亂摻和勢必會激怒那個人,這樣下去他們母子兩又怎會有好日子過!
“母后這是干什么?”蕭燁磊委屈的捂住被打的臉控訴道。
阮茗音回過神來看著蕭燁磊那微微紅腫的臉,心下一緊,想要伸手去摸摸他的臉。
只見蕭燁楓一把推開了她,“母后是不相信兒臣能辦大事嗎?兒臣就要證明給您看看,您的想法是錯的?!?p> 阮茗音知道已經(jīng)勸不了他了,狠下心來轉(zhuǎn)身離開。
“皇后娘娘,太子也只是想證明自己,你也別生氣了,當心氣壞身子,”蓮香一邊快步追著一邊小心翼翼的勸慰。
自己的孩子又怎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呢,可是若是此事惹惱了那個人,以后他還能護他們母子倆周全嗎?
而此時的幻秘閣內(nèi)大家都被紀軒塵召集在一起,宣布事情,“我們要出趟遠門!”
“又有棘手的案子發(fā)生了?”楚文拓倒是興奮的很。
“半個月前朝廷撥了一波賑銀送往今年鬧災荒的縣城,可是在途經(jīng)陽云縣地界賑銀離奇失蹤了,但送銀的人都未受傷,連劫銀的人也未見到?!?p> “那這銀子在這幫人眼皮子底下就這樣消失了?”葉晚霜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莫逸只覺得有些興奮,“有意思!”
“你們就先去收拾包袱,明日我們跟隨太子和閣主一同出發(fā)護送賑銀?!奔o軒塵吩咐道。
“是!”眾人回答,隨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整理行李。
因著蕭燁楓今日一直在皇宮商量事情,所以幻秘閣中的阿衡也已經(jīng)一整天未出房門了,此刻才回到幻秘閣中的他換好了衣裳之后便拿著佩劍閉著眼一路摸索到了莫逸的房間。
莫逸本想著收拾好了去看看他,沒想到他倒先來了,當即去門口將他扶在了座椅上。
“聽紀少卿說你們要出遠門?”
“嗯,明早便出發(fā),阿衡兄去嗎?”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但還是想問問。
“不,”很直接的答案。
“那你也好好照顧自己,有不方便的地方就找喜兒幫忙,”莫逸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道。
蕭燁楓并未再回應他,倆人就這樣待在房間里,一個收拾著包袱一個端坐著喝茶,畫面有些意外的和諧。
第二日一早隊伍便從皇宮正門出發(fā)了,因著時辰太早所以莫逸并未去打擾還在房間里熟睡的阿衡。
自從昨日母子大吵一架之后阮茗音也未來送行,但其實她就站在不遠的地方觀望著。
阮茗音的目光一直盯在蕭燁磊身上,直到他上了馬車,手緊緊的攥著手帕,“去將丞相夫人傳來,就說本宮太思念家人想尋她來敘敘舊。”看著那漸行漸遠的馬車,阮茗音的聲音已經(jīng)沙啞起來。
沒過多久,鳳蕪宮里便來了一位衣著華麗的婦人,看氣質(zhì)倒也不比這宮中的娘娘們相差分毫。
丞相夫人陶氏并非阮茗音的親生母親,當初阮陶也是借了她家的權(quán)勢才一步步爬到了今天這個位置,而阮茗音的親生母親只是阮陶的一個小妾,只是生下她便血崩去世了,后才過繼給了陶氏。
“臣婦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雖然陶氏是這阮茗音的母親,可宮中的規(guī)矩也是不可打破的。
阮茗音立馬將陶氏扶了起來,嘴里笑著說道,“母親快快請起,近來身體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