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拽著衣服,見男人沒有停手的意思,便明白這其中的意思,如若不是有人知會,做到這種地步,恐怕早該收手了。
男人猥瑣的手伸過來,貪婪的雙眼,死死盯著裸露的部位。
“不要——”
夏稚低著頭,身體往后退了退,然后猛地一抬腳,正中男人腹部。
又準又狠!
腳掌與身體相碰之時,男人趔趄倒退出兩米,后腦著地躺地上捂著肚子,不停地翻滾著。
“哎呦......哎呦......”
一時間,空氣瞬間凝滯。
夏稚捂著臉壓著笑意,透過指縫撇撇其他人,弱弱問一句,“我......我是不是做錯了?”
裴導愣盯著地上男人足足三分鐘,才抬頭,表情復雜,暗戳戳豎起大拇指,“我敬你是條漢子,走吧,這角色不適合你?!?p> 方雅一聽,不樂意了,拿起包連忙跑過去,“導演,導演,你再給她一次機會吧,好不好,這孩子長得不好,又跟豬一樣,沒有這角色,餓死了怎么辦?”
裴淮安不滿的皺皺眉,抬手摘掉眼鏡,義正言辭,“這位母親,如果你自己都覺得你女兒不好,那別人該怎么看她?”
“她......她是我繼母?!?p> 夏稚手指互戳著,說完話偷偷瞥一眼方雅,對上要殺人的眼神,倏然低頭。
“呵,我說呢,原來是繼母,行了,趕緊走吧,別耽誤我們的時間?!?p> 裴淮安擺擺手,臉上的表情已經很不耐煩,轉身和旁邊的人,有意無意的說著話。
方雅瞪一眼夏稚,心里將她從頭到腳罵個遍,憤憤拽著袖子,往門外拖去。
夏稚甩掉她得束縛,小跑到地上捂著肚子男人旁,蹲下來,愧疚的扶著他胳膊,低聲說道,“占我這么大的便宜,只踹你一腳,知足吧?!?p> 男人眼中驚恐萬分,拼命抖著胳膊,卻奈何被抓的死死的。
“你可要好好養(yǎng)傷,別再這么不小心了?!睖厝崛缢穆曇簦谀腥寺爜韰s像一道催命符,待松手的那一秒,顧不得疼痛,快速消失在房間里。
夏稚無辜的眨眨眼睛,轉過身,小心翼翼跟在方雅身后,心里卻想著,她吃飯得家伙雖然不及重生前,倒也帶過來不少。
“你說你,怎么那么笨,什么都做不好??!”
走出試鏡房間,方雅劈頭蓋臉一頓罵,先前保持的慈母形象,蕩然無存。
夏稚縮縮脖子,嘟囔一句,“我和文汐肯定不一樣,她漂亮演戲又好,和沈豫南郎才女貌,方姨,我也沒辦法?!?p> 方雅聽到這話,心里得氣瞬間消失,好奇的凝著她。
傻子什么時候嘴這么甜了,不說真心不真心,光憑這句話,氣就順了。
“算了,我也不勉強你了,改日讓你爸找個登對的婆家,嫁過去算了?!?p> 方雅看看時間,也沒必要再和傻子糾纏下去,改天找個婆家嫁出去,多收點彩禮就行了。
想到這,她再次擺出笑臉,“好了,知道拍戲是難為你,我還有事,你自己回去吧。”
“方姨,文汐的定親,我可以去嗎?”夏稚緊張兮兮的凝著方雅,哀求得眼神讓人于心不忍。
方雅警惕起來,“你去做什么?”
“方姨,我沒別的意思,覺得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如果少了我,媒體會覺得你和文汐虐待我,對夏家和你的名聲都不好?!毕闹纱χ窖诺男睦?。
除了錢,估計就是臉面了。
方雅沉思片刻,好像有那么一點道理。
“那回頭,我和你爸商量一下,畢竟,是他不同意你去的?!?p> 不等夏稚再說話,她轉身離去。
夏稚銜著顆棒棒糖,低著腦袋認認真真的吃著,神色漫不經心,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糖紙扔進垃圾桶里,悠閑的往商場外走去。
商場門口,一道身影越來越近,男人一席昂貴奢華的高級定制西裝,面容深邃俊逸,氣度不凡。
不得不承認,沈豫南確實有把她迷得神魂顛倒的資本。
曾以為全世界得男人都不及他。
然,夏稚想起剛才藍衣男人,相較之下,沈豫南著實寡淡無味。
見到她,沈豫南腳步一止,眉頭頓時不易察覺地皺了起來。
夏稚對沈豫南每副表情都了若指掌,眼底除去厭惡閃過一絲詫異,她垂眸看了眼自己得這身裝扮,可能就是詫異的根源吧。
沈豫南目光凌冽,俊郎的容貌上滿是譏諷,“我馬上和文汐定親,你還在找我做什么?惡不惡心!”
惡不惡心?
夏稚細細品味著這四個字,暗暗自嘲。
這句話是對夏稚說的,也是對Ka說的。
Ka對沈豫南傾心付出,甚至為了他赴湯蹈火,替他鏟除異己,哪怕丟掉性命在所不惜,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偽善的隊友,那個最信任得人,竟是要你命的人。
因為夏文汐長得漂亮,又是夏家得寵得女兒,又是影后級別的人物,每次到夏家美其名曰是陪她,實際他們兩人狼狽為奸,竟做出一些下作齷齪的事來,身體本尊對他的愛太深,對這種事也是睜只眼閉只眼。
兩世為人,兩世都被嫌棄,還真是失敗。
夏稚輕輕舒口氣,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強行讓自己忽略仇恨,目光淡漠地看向色厲內荏的沈豫南,輕笑一聲道,“我是該稱呼你前男友,還是妹夫?”
聽到她明顯帶譏諷的問題,沈豫南得臉色越發(fā)陰沉,“夏稚,你最好別挑戰(zhàn)我的忍耐極限?!?p> 聽到這,她拿掉棒棒糖,倏然笑了,聲音淡泊,有幾分涼薄,“好的,妹夫?!?p> 沈豫南緊握著拳頭,骨節(jié)凸起,額角的青筋暴跳,“夏稚,你在這里等我到底想說什么,如果還是什么娶你之類的話,我很忙?!?p> “哦?!睍r念慢條斯理的整理著黏在棒棒糖上的頭發(fā),“我好像沒說是在這里等你吧?難道你未婚妻沒和你說我在這里有一場試鏡?”
一時間,兩人之間彌漫著詭異的氣氛。
夏稚驀地抬眸,嘴角噙著得笑意,又壞又冷。
微微挑著的精致眸眼,似乎還有一分淺薄的狠。
似曾相識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