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封匿名郵件,里邊什么都沒有,空白一片。
夏稚隨手刪掉郵件。
第二封郵件,內(nèi)容只是簡單兩個字。
她身體微微一僵,心臟就像是被什么波動了一般,猛然一跳,垂下的手也驀然攥緊。
漆黑深邃的眼眸目不斜視,放下腿,直直坐在椅子上,指尖僵硬的銷毀郵件。
無論是誰發(fā)的,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合上電腦,夏稚懶洋洋的爬上床,她需要好好規(guī)劃以后的路,不能白白浪費重生的機會。
手機突兀的響起來。
是陌生號碼發(fā)來的消息。
【還在為找工作而煩惱嗎?還因為身有蠻力而無處可用嗎?保鏢公司歡迎您,快快行動起來吧,看準(zhǔn)號碼,聯(lián)系我們。】
“有?。 ?p> 淡淡吐出兩字,干脆關(guān)機。
…………
景江商場,頂層辦公室,燈光昏暗。
男人雙手捂著肚子,躺在秦明腳下,表情猙獰。
“誰給你的膽子,在財務(wù)報表上做手腳,動墨家的錢,活的不耐煩?”秦明站在男人身旁,抬腳踹在頭上,只聽一聲悶哼,抬起的腳再次落在腹部,“還不說?”
燈光下,領(lǐng)帶夾反射得微光又冷又硬。
地上的男人西裝格領(lǐng),眉清目秀的臉,卻已經(jīng)面目全非。
此人是景江商場的財務(wù)總監(jiān)。
“我說了,就會沒事?”男人猙獰臉上扯出嘲諷,全身如同骨碎,痛不欲生。
秦明脫掉外套,扔在沙發(fā)上,抬起的拳頭,照男人欠扁的臉揮去。
“等等?!?p> 墨卿洲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打在扶手上,手指自然的垂著,指節(jié)分明,修長且纖細。
讓人浮想聯(lián)翩的手。
毫無溫度的眸子半闔著,漫不經(jīng)心的抬抬眼,揚起的眼尾帶著肅殺之氣,好看的眼型沒有過多的情緒,卻帶著不怒自威的威嚴和不容置喙。
帝王都是這般吧。
“送他走,別死在這里。”
墨藍的西裝,在燈光下,泛著幽幽藍光,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每一個毛孔都在透著危險氣息。
秦明俯身伸手抓住男人的衣服,拽起來,往外面走去。
“墨爺!墨爺!我說……我說……是三爺……是三爺讓我這么做的?!?p> 男人被衣服勒的喘不過氣,兩只手死死攥住勒脖子的衣服,兩條腿拼命的瞪著,臉色由紅到紫。
秦明沒有動,若老大不下指令,就算這男人死了,也不能松手。
半晌后,墨卿洲站起來,整整外套,睨一眼臉色發(fā)紫的男人,聲音輕描淡寫,“物歸其主?!?p> 秦明松開手,男人滑落,雙手杵著地板,大口喘著粗氣,看向前方,瞳孔放大,前所未有的恐懼。
秦明拿起手機,打個電話。
很快男人被保鏢抬走,辦公室只剩下兩人,安靜的詭異。
秦明拾起外套,套在身上,整整褶皺。
“老大,聽說老爺子又給您安排婚事,夏家大小姐,還真有為錢不怕死的。”
“夏家?”
墨卿洲瞇起雙眼,饒有興趣的挑起唇角,目光落在著手心的疤痕上。
也許,結(jié)婚并不是太無聊。
秦明觀察著自家老大的神情,完全是心猿意馬。
這貨真的是老大?
假的吧?
前幾次,凡事搬進古堡的女人,瘋的瘋,傻的傻,還不是眼前這位爺不想結(jié)婚,硬生生把人家黃花大姑娘嚇成瘋婆子。
今天吃錯藥了?
“老……老大,您真的要娶夏家大小姐?”
“為什么不?”
跟隨老大這么久,秦明雖然摸不清老大的思維方式,但語氣中喜怒哀樂,完全可以猜個八九不離十。
此時,老大很開心,甚至是開心過度。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墨卿洲的形象變成了快要死,并且巨丑無比的老男人。
墨家在濱城絕對是禁忌,白天不說墨,晚上不說鬼,一直是濱城的流傳的警示。
提到墨家,墨家家主絕對是神一樣的存在。
歷代墨家家主均有墨家血脈繼承,眾多子孫中,唯有能力異于常人者可以繼承家主之位。
墨卿洲十歲便能替上代家主打理家業(yè)。
十七歲一手建立的墨影視在同行業(yè)做龍頭老大已有十余載。
二十歲繼承家主之位,也是歷代家主最早小的一位。
墨家子孫到墨卿洲這一輩,除了同父異母的弟弟墨連城,其他子孫均已身故。
不過,自幼墨連城就沒有贏過一次,這也是墨連城為什么對他如此恨意。
如今,墨卿洲三十有余,墨家下一代遙遙無期,墨老爺子全國尋孫媳婦。
砰!
辦公室的門被人踹開。
秦明驀地站起來,擋在墨卿洲身前。
“老二,你這么做可就不對了?!蹦B城手指夾著香煙,外套松松垮垮得敞著,笑里帶針走進辦公室,坐在沙發(fā)上。
翹著的二郎腿,節(jié)奏的抖著。
他得保鏢站在門口,兩人健碩的身型,秦明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墨卿洲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動作,睨著沙發(fā)上的男人,慢里斯條的坐下,點燃香煙,“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送死人是個什么禮節(jié)?”
墨連城指尖的煙蒂落在天鵝絨地毯上,白色的絨瞬間焦黑。
陰翳的目光落在墨卿洲身上,笑容收回,“當(dāng)初,我就該像對付其他人一樣,處理掉你,留著禍患,來和我爭墨家家主?!?p> “那我得感謝你,手下留情?!?p> 墨卿洲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漫不經(jīng)心的的靠椅背玩著鋼筆,低垂的眼睫,看不出情緒。
“墨連城,你對老大手下留情了?不說別的,你三番五次想要老大的命,你真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如果不是老爺子……”
“閉嘴!”
墨卿洲厲聲截斷秦明的話,瞳色瞬間冷下去。
全身的氣場變得冰冷,壓迫著周圍的一切。
秦明噤聲,垂下頭。
“老二,奴才教不好,做兄弟的就來幫你教教,如果傳出去墨家連個奴才都教不好,怕讓人笑掉大牙?!?p> 墨連城卷起袖子,不緊不慢的走到過去,揚手狠狠落在白皙的臉頰,連續(xù)的掌摑,讓秦明的臉高高腫起。
清脆的聲音還在繼續(xù)。
墨連城不由自主地瞥一眼墨卿洲,又朝又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