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你大爺!”
夏稚驀地站起來,抬手抓住領帶,輕而易舉的把墨卿洲拽了起來。
把他扔出去。
她大腦唯一的想法,不管是不是老板,這么臭屁,真不伺候了!
墨卿洲任由她拽著領帶,身體微微前傾,帶著清新味道的長發(fā)時而劃過臉頰。
她的頭發(fā)微卷,卻又滑又軟,味道也不生厭。
“知知。”
兩個字脫口而出。
夏稚的腳步一止,身體不自然的僵直。
這個名字十幾年沒人叫了,是她在福利院的時候,院長給她起的小名,希望她想名字一樣,知一切,懂所有。
可她不是Ka,她是夏稚。
這男人到底知道些什么?
她不由得警惕起來,緊抓領帶的手一直沒送開,深吸口氣,漫不經心的,“知你個大頭鬼,奪了本大爺初吻,趁我還沒打死你之前,趕緊滾!”
抓著領帶的手,用力一拽。
墨卿洲的身體自她身后離地,劃過頭頂,在空中三百六十度轉圈,雙腳完美落在兩米外的地面上。
他面無表情的整整衣服,抬眸,“周一準時上班,我需要參加重要會議,飛往利亞,你準備準備?!?p> “我不去!”
和他飛利亞,估計連骨頭都吃的不剩。
墨卿洲隨意墊著手中的領帶夾,挑了挑眼尾,“違約金一億?!?p> 不算多。
反正她沒有。
夏稚僵硬的扯扯嘴角,伸手把額角的碎發(fā)別在耳后,單手揣進兜里,“我去。”
君子不為五斗米折腰,而她不是君子。
墨卿洲斜靠在車上,雙腿微微交叉,手指穿過鑰匙圈,在食指上轉著。
聽見她同意,深邃幽暗的冷眸,退去了寒意,側身拽開車門,“我等你?!?p> 隨即,一陣悅耳的車笛聲飄過,保時捷揚長而去。
望著逐漸消失在視野的車影,夏稚臉上的柔色像是被冷凍了一般,瞬間消失。
拿出手機,撥通了君子的號碼。
通話接通,她并沒有急著出聲,漫不經心的垂著頭。
“老大,通話已加密,有話快說?!?p> 君子懶洋洋的聲音自聽筒傳來。
夏稚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他在做什么,微微瞇起眼睛,沉聲道,“把你那些齷齪的照片收起來,我有正事。”
“老大,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沒有它們,寢食難安?!?p> 君子視線落在Ka的那張足照上,一副初戀的表情,拿起照片,放在唇邊,用力親了一下。
夏稚聽得一陣惡寒,“你現在不收,我不介意幫你收了。”
“不……不用,老大有啥事,你盡管吩咐,無論是上刀山,還是下油鍋……”
“閉嘴!”
夏稚最受不了他這張婆子嘴,太碎了,“幫我查查墨連城這個人,無論用什么手段?!?p> “好的,老大!”
君子興奮的收拾照片,自書架上拿起一臺厚重老舊的電腦,每次只有干正活的時候,他才像個正常人。
夏稚掛斷電話,想到墨卿洲剛才那聲知知,內心就不能平靜。
畢竟,她已經糊里糊涂的死過一次。
連兇手最起碼的臉都沒有看到,如果身份再次暴露,敵在暗,她在明,防不勝防。
或者,真的是龍王殿,以她的實力,還不是對手。
隱忍,是現在唯一能做的。
等拿到墨家老頭子的錢,一定壯大曉,做到能與龍王殿相抗衡。
…………
市醫(yī)院。
墨連城懶洋洋的翹著二郎腿,躺在病床上。
被墨卿洲折斷的手腕包扎成了大‘粽子’掛在胸前,另一只手拿著香蕉往嘴里塞著。
抬腳踹向站在旁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孟生的腹部,“讓你們做點事怎么就這么費勁?”
孟生從地上爬起來,低垂著腦袋,看也不敢看他,“大……大哥,實在沒機會?!?p> “那就給找機會,特么的,害勞資吃了這么多苦!”
墨連城驀的坐起來,扯到了受傷的胳膊,扭曲著表情,嘴里嘶嘶嘶倒吸著冷氣。
“大哥,你先別激動,那邊傳來消息,過幾天墨卿洲要去一趟利亞談生意,我們可以在那里把他咔嚓了!”
孟生左手做手刀狀抹在脖子上。
剛說完,枕頭迎面飛來,砸在臉上,他雙手抱住枕頭,看著病床上那張怒氣洶洶的臉,“大哥,我又說錯了?”
墨連城抓起桌子上的香蕉皮扔過去,“還不趕緊去準備,勞資一天看不見他消失,一天睡不著覺!”
“是……是……我現在就去辦?!?p> 孟生從病床房里退出去,才敢喘口氣,他已經找到那邊的人去辦這事,可為什么遲遲還沒問動作?
門外小弟圍過來,“孟哥,大哥又發(fā)火了?”
孟生點點點頭,“過兩天利亞那邊的事,最好不要失手,不然咱們哥幾個都得卷鋪蓋走人了?!?p> “幾位,打聽一下,508病房在哪里?”
夏稚和往日的時間一樣來醫(yī)院看望植物人的蘇蘇,卻被告知蘇蘇轉去了508病室。
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正好看到前面有幾個五大三粗額的男人,走過來,打聽一下。
孟生看一眼夏稚,指指走廊盡頭,“你走到頭,往左拐,最靠里的就是508?!?p> “謝謝。”
夏稚微微點頭,抬腳走向盡頭的方向。
按著男人所指的方向,站在508門口,看著里面沉睡的少女,深吸口氣,推門進去。
“蘇蘇,不好意思,這么久才來看你。”
手中的鮮花放在窗臺上的花瓶里,簡單的整理下,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
俯身聞了聞,“你最喜歡的百合,還帶著露水。”
坐在床邊,夏稚伸手撩過她的碎發(fā),別在耳后,輕輕撫摸著微微發(fā)白的臉,“是不是,不認識我了?”
她勾唇笑著,站起來,身體前傾,貼在她的耳邊,壓低聲音,“我是KA,雖然你救了我,可惜我就是短命,還是沒逃過一死。”
坐下來,她手撐在床上,偏頭,“你還是那么漂亮,睡了這么久,不準備醒過來嗎?”
似乎想到什么,夏稚自衣服兜里摸出一張照片,在蘇蘇的面前晃了晃。
柔和的目光,斂著一抹淡笑,“你還記得它嗎,你可是珍藏很久的老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