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真多,地址發(fā)過來?!睊鞌嚯娫?,手機扔到桌子上。
夏稚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等待著。
手機信息提示音響起。
【744.94.9826.三零五.】
看到這個地址,夏稚愣了愣,隨手刪了信息。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夏稚靈活的跳下床,穿上整齊擺放的拖鞋,快速跑過去。
孫成海杵著拐杖站在門口,見門開了,本來緊鎖的眉頭愈發(fā)皺了皺。
以為夏稚會在房間里偷偷哭,過來安慰一下。
沒想到,這孩子竟然沒有一點的恐懼,眸底隱約帶著一抹興奮。
“小稚,外公可以進去嗎?”
夏稚打開門,轉(zhuǎn)身走進房間,拉過椅子放在孫成海的面前。
她工整的脫掉鞋子,坐在床邊,雙腿垂在床側(cè),低垂的腦袋,盯著來回晃悠的腳丫。
“小稚,你真的想好了?”
孫成海坐下來,雙手搭著拐杖,渾濁的雙眼緊了緊,重重的嘆口氣。
“外公,我已經(jīng)想的很清楚,放心吧,我不是自暴自棄,而是有信心熬死那老頭子?!?p> 夏稚漫不經(jīng)心的抬起頭,對上那雙憂慮的眼睛,依舊沒有情緒。
“小稚,你既然去意已決,外公也沒什么好說的,你自己一切當(dāng)心,如果遇到危險……”
孫成海的話沒有說完,抬手在兜里摸索了半天,拿出一樣?xùn)|西。
盯著許久,才放在桌子上,“如果遇到危險,這東西你拿去自保吧?!?p> 是玉鐲。
夏稚伸手拿起,放在手心,晶瑩剔透的白色,非常漂亮,左看右看都看不出這東西怎么保命。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孫成海又嘆口氣,緩緩道,“這是孫家祖?zhèn)鞯?,想?dāng)年,玉鐲是孫家先祖成妃在后宮所戴,上面有著很細微的機關(guān)?!?p> 孫成海拿過玉鐲,在一處輕輕轉(zhuǎn)動。
噗!
一枚暗箭自玉鐲射出,在墻面鉆出一個小洞,非常小,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夏稚瞠目看著小小的玉鐲,這東西未免太夸張,很簡單的構(gòu)造,威力這么大?
不敢相信的踩著床,墊著腳,雙手趴在墻上,仔細觀察著小孔。
非常深,幾乎看不到盡頭。
她一臉興奮,似乎發(fā)現(xiàn)寶藏般,雙腳落在地面,滿眼放光。
奪過鐲子,“外公,里邊一共多少發(fā)?”
“不清楚,可能有,也可能沒有?!?p> 到孫成海這輩,已經(jīng)數(shù)不清經(jīng)過多少人的手,具體里面還有沒有,到底有多少,并沒有詳細的記載。
鐲子戴在手腕,愛不釋手,如果說夏稚對什么興趣最高,那就是各種武器,包括暗器。
這也是多年來的唯一的興趣。
看她興奮勁,孫成海有些后悔了,握拳放唇邊咳嗽兩聲,拐杖在地面戳了戳,“切記,千萬別傷人性命,自保就好?!?p> “明白?!?p> 夏稚干脆的回應(yīng)著。
心思全在鐲子上,具體他說了什么,一句沒聽見。
夜晚降臨,三輛保時捷停在孫宅門口。
夏家河夫婦自最后一輛車下來,站在門口,恭敬的等著前車下來的人。
夏稚雙手撐在陽臺,嘴里咬著棒棒糖,漫不經(jīng)心的盯著門口的幾個人。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不,應(yīng)該說是男生,目測只有十八九,卻一身黑色西裝,步步生風(fēng),看來是練過。
少年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驀的抬起頭。
鷹隼般的雙眸,鎖定了陽臺的女人,盯著那雙眸子里難以抑制的興奮,不禁挑挑眉。
“夏稚,還不趕緊下來!”
夏家河上前喊了一聲,轉(zhuǎn)身恭敬的微微俯身,“鐘管家,那就是我大女兒,夏稚?!?p> 鐘意點點頭,臉上的青澀完全掩不住全身散發(fā)的威嚴(yán)。
夏稚咬碎糖,勾唇笑著,揮揮手,轉(zhuǎn)身進屋。
片刻后,提著一臺筆記本電腦站在眾人面前。
“還不趕緊喊人!”
夏家河見她傻愣著,抬腳踢過去。
夏稚微微側(cè)身。
踢過去的腳落個空,夏家河的身體傾斜,倒了下去。
“老公!”
方雅扶住他。
鐘意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沒有露出過任何情緒。
畢竟,他看慣了家宅里的勾心斗角,早已習(xí)慣。
夏稚走過去,漫不經(jīng)心的越過幾人。
保鏢們同時怔愣,接人接多了,習(xí)慣了哭哭鬧鬧,這么主動還是頭一遭。
莫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等一下?!?p> 鐘意凜冽的聲音自身后傳來。
她腳步一止,轉(zhuǎn)過身,盯著鐘意,那張撲克臉真不是他那個年紀(jì)該有的。
保鏢拿著黑布走到夏稚身后,蒙住她的雙眼,“夏小姐,不好意思,這是墨家的規(guī)矩。”
夏稚靜等著被蒙上眼。
最后一眼,一男一女似乎長長呼口氣,她上揚的唇角斂著幾分薄涼,淡淡開口,“我還會回來的。”
眼前一片漆黑,由保鏢扶著上車。
一路上,出奇的安靜。
“鐘管家,這女人會不會太平靜了?”
夏稚的精神力全部集中在車外,從孫宅出來,拐幾個彎,經(jīng)過哪里,一一記在心中。
對于前座傳來的對話,并沒有在意。
鐘意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視線透過后視鏡,瞄一眼后座的夏稚。
雙手整整有些傾斜的領(lǐng)結(jié),“是什么,能熬過今晚,就是主子,熬不過就是瘋子?!?p> 司機沒有說話,看一眼夏稚,搖搖頭。
這么漂亮的女孩子,可惜了。
他已經(jīng)載過數(shù)不清的女人去墨家城堡。
怎么去,怎么回,不是瘋了,就是驚嚇過度。
墨夫人哪有那么容易做。
夏稚默算著時間,根據(jù)剛才的路程,差不多是到郊外幾十里,聽著周圍的鳥鳴,此時穿過的應(yīng)該是樹林。
大約二十分鐘,車緩緩?fù)O聛怼?p> “夏小姐,可以下車了?!?p> 司機拽開車門,抬手拽下蒙著雙眼的黑布。
下車,面前的是一座古歐式城堡,似乎年代已經(jīng)很久遠。
高高的灰色城墻上爬滿暗綠色蔓藤,如此之多,快把窗子包圍,有的甚至鉆進窗子,透出幾分陰森。
夏稚轉(zhuǎn)過身,看向遠處,摻天大樹,望不到盡頭的樹林,怪不得墨家無處可尋,原來被遮擋住。
哪怕走進來,不知道路線,也會迷路。
鐘意一直觀察著女人的表情。
似乎這個女人可以讓他們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