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側(cè)著眸,揚唇笑著,桀驁不馴卻又帶著幾分甜膩,“我喜歡這個說法。”
眉眼間那股子邪勁像極了自家老大。
秦明連忙收回視線,求救的目光投向自家老大。
完全淪陷了!
墨卿洲抽屜里摸出一張黑色銀行卡,夾在指尖,雙腿微微交叉,“一百萬,沒密碼,其余出差回來看情況?!?p> 夏稚毫不客氣的奪過銀行卡,盯著銀行卡,開心的笑著。
果然,錢是好東西。
她隨手塞進上衣兜里,手微微抬高落在對面男人頭頂,漫不經(jīng)心的揉著,“好軟?!?p> 嘶———
這女人不怕死嗎?
然,老大卻很享受。
秦明的世界觀震的稀碎。
這貨絕逼不會自家老大。
記得上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摸老大頭發(fā)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喜知身在何處。
“那……那個……我是不是有點亮?”
秦明弱小無助又可憐的低聲詢問著。
墨卿洲微微側(cè)眸,本就凜冽的眼眸斂著幾分不耐,指尖輕輕敲著大腿,節(jié)奏加快。
意思明了,既然知道就趕緊滾。
秦明轉(zhuǎn)身抬步就要離開。
“不必了,作為長輩,我會盡全力保護你。”
夏稚先他站起來,垂頭看著時間,差不多可以離開。
君子那邊應(yīng)該搞定了。
長輩?
墨卿洲幽暗的瞳孔緊了緊,盯著她離開的背影,指尖停止敲打,單手撐著頭。
“長輩什么意思?”
秦明早就抖如篩糠,兩只手不自然的垂在體側(cè)。
視線閃爍著,完全一副知道又不敢說的樣子。
“嗯?”
見他一直沒有回應(yīng),墨卿洲的聲音愈發(fā)低沉,眸光凜冽。
秦明快要窒息,連忙擠出笑容,“老大……老大你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夫人以為嫁的是老頭子,沒……”
秦明摸摸額角的冷汗,吸了口涼氣,“當(dāng)然這不是我說的,在我眼里老大英勇威武,她看您這么年輕,以為是您后媽。”
說完,他一顆吊著的心快要從嗓子里竄出來。
“后媽,呵!”
墨卿洲嘴角微微上揚,孤冷的笑容看不出情緒,眼底的玩味正濃。
這身份似乎挺有意思。
沒有等到大發(fā)雷霆,秦明才將心放進肚子里。
也理解了古書中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
…………
龍幣修車行。
自從賽車奪冠,酒駕終生被禁賽后,龍幣就開始沒有目標的生活。
放棄自己,放飛自我。
如果不會遇到Ka,恐怕這輩子都要渾渾噩噩的生活。
如今Ka離開了,他又變回原來的自己。
整天不務(wù)正業(yè),沾花捻草。
他仰躺在懸吊的汽車下,扔掉手中扳手,拿起旁邊工具堆里的鉗子,深深嘆口氣。
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勁。
咚咚咚。
有人敲了敲車身。
他自車下探出頭,幽那張臉大刺刺的出現(xiàn)在正上方。
俯身往下面看著。
“你怎么有時間過來,健身館不忙?”
龍幣自下面爬出來,摘掉臟兮兮的手套,倚靠在車頭伸手摟著幽的肩膀。
那張本就小的眼睛,瞇成一條縫。
極度猥瑣。
“有些放不下,我還是覺得老大沒有死。”
幽抬手推推眼鏡,偏頭正好看到龍幣牙縫沾著的蒜末。
嫌棄的拍掉肩膀的手,與他保持安全距離。
“別傻了?!?p> 龍幣收起笑容,不適時宜的排出濁氣,若無其事的往后靠靠。
仰著頭,雙手撐在引擎蓋上,“以后,我們要怎么辦?”
幽吸吸鼻子,一股惡臭突然迎面撲來,擰著眉抬手捂住口鼻,抬腳狠狠踹在龍幣的屁股上。
“靠,你吃了什么,臭死了!”
龍幣揉揉被踹的屁股,幽怨的瞥他一眼,“聞了勞資的屁,還想知道秘方,死變態(tài)!”
幽:“……”
到底誰變態(tài)?
這男人的臉皮能再厚點嗎?
噠噠噠。
門口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君子提著電腦走進修車行。
見到兩人都在,手中的文件丟過去,“有任務(wù),這次去利亞,行程照片和具體任務(wù)都在里面。”
兩人拿起文件,剛才還在嬉笑的表情頓時嚴肅。
“老大沒了,這任務(wù)哪里來的?”
幽合上文件夾扔在引擎蓋上,不知道為什么老感覺君子有什么事瞞著他們。
而且絕對和老大有關(guān)!
“老大臨走前留下的,不出意外是最后一個任務(wù)?!?p> 君子指尖推推眼鏡,從上衣口袋里拿出兩張機票。
行程所需逗留的酒店房間都已經(jīng)預(yù)定好。
幽和龍幣對視一眼。
眼神交流過后,龍幣走到君子面前抬手搭著他肩膀,“君子,你跟著老大最早,這件任務(wù)結(jié)束后,你打算做什么?”
君子被他壓的有些駝背,吃力的推掉他得手,“不知道,還沒想過,也許會黑一筆錢,亡命天涯。”
龍幣抬手拍著他的肩膀,兩道劍眉愈發(fā)凌厲,“得,我還是繼續(xù)修車吧?!?p> “什么意思啊,是真的,你這種表情是不相信我嗎?”
君子解釋著,目光投向幽求救著。
然,幽卻想沒看見一般,朝他擺擺手,抬步走向門口。
“幽,你這又是什么意思?”
“哥們這么多年,說不信我,就不信我?!?p> “我不要面子的嗎?”
……
君子緊跟在幽的屁股后邊,追問著。
那張嘴像是機關(guān)槍一樣,說個不停。
幽踏出修車行腳步一止,倏然轉(zhuǎn)身,漆黑深邃的眼眸死死盯著他。
“老大沒有死對不對?”
不管是以什么形式,或者鬼魂也可以。
沈家那天他沒有戴眼鏡,但憑拳擊冠軍的敏感,絕對錯不了。
“說什么白日夢,真搞不懂你,任務(wù)你兩小心點,有事隨時聯(lián)系,我先走了?!?p> 君子撓著頭尬笑兩聲。
竄上車,逃似的離開。
開出去幾個紅綠燈路口,吊著的一顆心才稍稍放松。
他找出老大的號碼,撥過去。
幾聲等待音過后,慵懶低沉的聲音自聽筒傳來。
“放!”
君子一副委屈的模樣,唇角有意無意的往下撇,“老大,對我什么時候可以溫柔一點?”
夏稚看著窗外熟悉的地方,一群小家伙在院子里跳來跳去。
旁邊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許久不見,他也老了。
“老大?”
君子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別廢話,說重點。”
不耐的聲音斂著幾分隱怒。
君子知道這語氣就是危險信號。
臉上慌忙堆起笑容,“老大,任務(wù)已經(jīng)安排好,還有什么吩咐?”
“晚點說?!?p> 夏稚掛斷電話,目光落在前座的鐘意的側(cè)顏,單手托著腮。
“鐘管家,每天看著你這盛世美顏,我嫁的不虧?!?p> 噗———
司機雙手抱著方向盤,想笑卻又礙于鐘意的冷眼,。
憋著笑,全身不停的顫抖著。
而鐘意的臉已經(jīng)沒有以往那般平靜,細長的眉眼微微皺著。
“夫人,您謬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