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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傳說之破卓爾

第二百零六章 帳房先生

野人傳說之破卓爾 優(yōu)哉先生 3277 2020-07-06 22:00:52

  山上的野狗群要是餓上幾天幾夜,不忍想象。曾碰見它們圍了一頭牛,瞬間就能將其撕碎。耳朵里響起了田老頭的話,這是紅房子,自然有管事的人??墒撬缓蠡?。一股莫名的氣郁結(jié)在骨頭里發(fā)霉,剛剛稍稍發(fā)泄了一下,此時渾身都舒坦了一些。只是令他頗為費解,能有能耐建造這么個紅宮殿的人怎么會給莽夫打開大門?若是沒喂了野狗,田老頭估計也會狠狠地揍他一頓。

  幸好,此時田老頭的嘴也被繩子死死地勒住,根本無法發(fā)聲,自然也無法罵他。

  距離紅門還有十幾步遠(yuǎn),一陣異香從門外涌了進(jìn)來,他情不自禁一陣激動,這熟悉的香氣,無論如何是忘不了的??墒抢瞎治镌趺磿谶@里?不是讓他來這里避難的嗎?哦,難道是來接應(yīng)他們的。

  可惜,他做了個白日夢。

  那個男人露出了一張陌生的臉,一點都不白凈。他認(rèn)命地閉上了眼睛,不指望任何希望。既然如此,到了野狗群里,再決一死戰(zhàn)吧。無論結(jié)局是什么,總有一方會贏得一頓美味。

  士兵定是恨死他們了,抬得咬牙切齒不說,還故意晃動肩膀,似乎不約而同都想做點什么。

  如士兵所愿。下一刻,他便從肩膀上滾了下來,重重地砸落在石上,幸好有有點肉墊著,雖然疼但也不至于散了骨架。

  “等下。”異香靠了過來。

  士兵甚是聽話,異香如透明的繭子包裹住野人王,轉(zhuǎn)眼,便越過野人王,往前走了兩步,蹲下后又站了起來。

  “你的?”異香男人舉著項圈問他。

  那是老怪物臨別所贈之物?!斑€給我。”他說。

  異香男人將項圈物歸原主,并塞入了他的領(lǐng)子里,站了起來,對著士兵冷聲道:“不管你們是誰家的狗,想活命的,都給我滾。這是紅房子,容不得你們?nèi)鲆啊!?p>  他望著這張陌生的臉,見眼神如刀子,切過士兵發(fā)懵的臉。

  無論什么樣的人都還是有忠誠的士兵,一個中年男人上前質(zhì)問:“你是誰,竟敢攔下郭爺?shù)拇笫??!?p>  “郭爺,哦,不就是鐵城看門口的那狗頭?!?p>  士兵被嗆聲,怒臉正欲揮拳時,另一個年長的士兵在他耳旁言語了幾句,便低頭不敢再廢話。

  “人呢,我?guī)ё吡恕!碑愊隳腥酥钢吞锢项^對士兵,笑瞇瞇地交代道,“他們是我家主人的貴客,你們家郭爺要是再敢用動他們倆一下,最好記住用哪一根指頭碰了他們,才好自行切下來喂狗啊??汕f萬別等我上門收賬,我的伙計切慣了雞鴨鵝的脖子,只喜歡脖子,別的什么啊,都不敢興趣。然后,你們可以滾回去了。”

  士兵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哦,等等,你們回去后,最好對你們郭爺實話實說。我呢,還有句話要送給他,你們該大聲告訴他:紅墻里,螞蟻不肯來,蒼蠅不敢生?!?p>  “你是誰?”那個中年士兵倒是有幾分勇氣。

  “紅房子里區(qū)區(qū)一名帳房先生?!闭f罷,男人揮手道,“別瞧了,趕緊找你們郭爺去吧。只要能少受點苦,盡管往我身上推。利息嘛,好說!”

  士兵立即飛竄而去。

  男人走了過來,從他腰間掏出了匕首,在胸前晃了幾下。“你可真是個香饃饃?!彪S即,用匕首分別切斷了他和田老頭手指粗大的繩子。

  嘴巴恢復(fù)了自由,田老頭立即表示感謝,拱手抱拳于胸,道:“敢問帳房先生大名?”

  “沒有。”

  “是人都會有名字?!币叭送醪恍?。

  哈哈哈哈,男人笑了起來,舉著手中的金算盤對他們說明:“無利,非得有名字嗎?我卻喜歡人人都叫喚‘帳房先生’。”

  “你認(rèn)識老怪物?”他揉著鼻子,這種異香分明就是鐵證,鼻子絕對不會騙自己。

  “我家先生?”男人愣了一下,旋即又露笑,“無道先生正是我的主人。兩位真是讓我久等啊。雞啼時分我已守在路口,蝙蝠出門我才敢臥床。半年來,兩位究竟去了何處,如今怎么又忽地出現(xiàn)了。若不是這項圈,適才我是真的不敢相信你們竟然還活著?!?p>  “竟有半年了?!碧锢项^說。

  ”可不是,我都想著要不要給二位做個空墳,好燒點紙錢給二位。”

  帳房先生完全沒有必要說謊。那半年究竟去了哪?過去的記憶絕對不止半年??蠢项^臉上的困惑不少于他,便決定暫時不問。

  “帳房先生,真是無利不起早啊?!碧锢项^的五官松開,朝男人送上了一個友好的笑容?!昂妹??!?p>  “二位,請吧?!?p>  帳房先生分明看出了他們的異樣,然并沒有追問的興趣。轉(zhuǎn)身在前引路,卻未往金樹走去,而是改步從左側(cè),越過石雕,伸手不知按下什么機(jī)關(guān),只見一對緊緊相擁席地而坐的男女竟往地下直陷。

  這是!他看得目瞪口呆。

  聽見一聲響,“二位,我先行,你們緊隨。”說罷,無利先生便跳了下去。

  田老頭不疑有他,上前一步,直接跟了下去。

  只好緊跟而下,落地之后,他站了起來,發(fā)現(xiàn)竟然只有半個人高,自己的上半身還長在地面上。

  先行一步的田老頭已失去耐心,腳下側(cè)面在光暈中朝他催促:“臭小子,趕緊的。”

  沒時間琢磨,他立即彎腰再一跳,挺起身子,后面已一片黑暗。比起馬三在廚房下挖出的甬道,腳下簡直就是寬敞的一條路,足以讓巨人自由行走,且平坦、明亮、溫暖、干凈,不,是一塵不染,就像這不是人走的捷徑,而是,而是家的一部分。家,

  這個字眼一冒出,杏子的臉也倏然從頭頂上砸落下來,嚇得他踉蹌后退。

  石壁上龕里已竄出火苗,舔舐出一片焦黑的半圓,讓他覺得今天的一切都恍惚。夢里夢外,分不清哪一處才是真實的?紅房子不會是自己幻想而出吧?難道還在夢里?

  步行有百步,那個自稱無利的帳房先生回頭沖他一笑,便轉(zhuǎn)向了左側(cè)。

  比起剛剛的甬道,此處較之寬出一半,足以容下三四匹馬疾馳而過。而燈火,明顯黯淡下來,眼珠子卻覺得很舒服。地上的石塊四四方方,無縫隙拼接在一起,每一塊都像是用尺子嚴(yán)格量出,比起從前石洞的床還大個三倍。

  忽聞一陣潺潺流水,將他的困惑一并帶走,抬起頭望向田老頭,丑臉上布滿的不是困惑,而是驚訝。四目相對,他想著應(yīng)該問點什么,還沒問出口,老頭便將頭轉(zhuǎn)了過去,完全不想理睬。

  帳房先生伸手往墻壁上按了一下,石門即開,現(xiàn)出一窄房,可供四五人立身。與其說是房,瞧起來更像是個比棺槨大些的盒子。當(dāng)他們都站了進(jìn)去,無路可走正尋覓時,那石門已光。盒子里亮出淡淡的光暈,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火苗,仔細(xì)一瞧,便發(fā)現(xiàn)竟是盒子本身發(fā)光,他們站在柔光中,就連丑臉都變得親切。

  盒子似乎在上升,有一種極其微弱卻真切的攀升感,宛若有一股力量不斷地將腳下之地往上頂。再見石門開,只不過是一念之間。比起先前所見,此時盒子外的寬敞卻急收,換上了木色的建筑,待他回頭,盒子已匿,只留下石頭墻壁,在縫隙間瞧不見異樣,于是才放棄。

  乳白色的軟墊子鋪在椅子上,茶幾透光的杯上正飄著沁心的茶香,窗臺子外自是一片鶯歌燕舞。邁步立于窗臺上,抬頭便是鳥語花香,低頭就見男女在泉水里玩耍。不曾想,一會兒功夫,竟已到六層樓。目光往下搜尋了一會兒,他并未發(fā)現(xiàn)熟悉的影子。

  隨即便發(fā)現(xiàn),泉水應(yīng)屬同一源頭,卻不是那地了,此泉大可泛舟游泳,遠(yuǎn)處樹蔭累累,簡直就是安于一隅的溫泉湖。

  “此泉是狼頭山和伶俜山的幾處熱泉冷泉相匯聚,溫度剛剛好,不冷也不熱,最宜泡澡?!睅し肯壬鷨??!岸蝗羰怯信d趣,泡上一會兒,定能解疲?!?p>  “你是如何做的?”他詫異不已,皮革店根本無溫泉,全仗著火燒,假裝溫泉。負(fù)責(zé)挑水的伙計,哪一個肩膀上沒有凹下去一塊呢,那就是長期不斷跳水勒出的痕跡。

  “有錢能使鬼推磨,區(qū)區(qū)溫泉而已,里頭還有一池子,雖不及泉湖自由,卻也安靜,二位可享用?!闭f罷,帳房先生便推開了門頭。

  他們便入了里室,見室中立有一個可供三四人泡澡的池子,一旁木頭架子上掛著整整齊齊的毛巾,還有兩套換洗的衣服。

  “不知道二位何時到來,無利只好每日更換。”

  驟然一個轉(zhuǎn)身,他急步上前,伸手就朝帳房先生的臉頰一陣猛抓。

  “我只是我家先生的一個遠(yuǎn)方親戚,兒時窮困潦倒,無所依靠,便得了先生可憐,收入門下。”帳房先生一邊解釋,一邊五指揪臉,最后五官移位,才不得已掙脫開,笑道,“這臉皮是千真萬切的娘胎貨,世間僅此一張?!?p>  “老怪物去哪了?”他還是半信半疑。

  “哪有伙計管老板的道理?!?p>  他還想下手檢查,卻被田老頭及時給按住,往身后一推,丑臉上堆砌笑容,說:“如此說來,那無道先生便是這紅房子的主人?”

  “不是?!睅し肯壬f?!耙彩恰!?p>  “是就是,哪來的是又不是?”他瞪了帳房先生一眼,猛用鼻子吸了異香氣。

  帳房先生皺起眉頭,回答:“紅房子確實是我家先生出資所建,但此處的主人卻不是我家先生,而是另有其人?!?p>  “為何告訴我這些?”他問。

  “我家先生交代,對二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就在此時,外面?zhèn)鱽硪魂囷w快卻輕盈的腳步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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