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殺嬪妃孫武立威
太宰府中一魁梧大漢對著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說道：“大王這也太過兒戲了！不是說女兵不能上戰(zhàn)場，而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宮娥才女上了戰(zhàn)場能做什么！”“長卿來吳國也有些年了，難道不知吳女與齊女之別嗎？”孫武忽然失笑道：“吾一時激動，忘了吳越均已身形矯健、雕題黑齒為美了。”吳越之地，春秋時代百越文化的民風與中原相差甚遠。這里的女子不以柔弱為美，而是喜歡身體矯健皮膚黝黑的陽光少女。不僅如此，還要在額頭上也進行刺青，這些還不是最夸張的，最夸張的是要把牙齒染黑，有的是靠常年累月的嚼檳榔，有的是焚燒梨樹，在火上扣一陶片，用上面的油煙來染牙。如果覺得這些太麻煩的話，還有一個快的辦法，就是將燒過的骨頭與米，酒等混合，置于暗處發(fā)酵兩個月左右，制成漿水（通常含有惡臭），再以“五倍子粉”調(diào)和，便成了其味腥臭，黑不溜秋的化妝品。最后，以楊枝為牙刷，每旬涂齒二到三次。想想一群身體健壯，皮膚黝黑，臉上還紋著各種飛禽走獸，一張嘴滿口大黑牙的女兵沖鋒陷陣也是挺嚇人的。
“其實大王是知兵的”伍員正色道：“訓練宮女估計是因為大王清楚這些宮女的底細，所以長卿訓練之后，大王自然也就看到了長卿的本領了?！薄按耸挛嵋搽[隱猜到了一些，只是想著統(tǒng)領一群黑牙女，有些頭疼?！蔽閱T隨即大笑“長卿自當她們是男子即可，或者入鄉(xiāng)隨俗一吳女為妾，習慣習慣異域風情??？”孫武怒罵：“豎子！吾早以娶妻生子。汝以過而立之年確孤身一人，汝不更應該立刻娶個吳女以傳香火嗎！”孫武無心的一句戲言，正好集中了伍員心中的一道疤，見伍員神色忽然黯淡，孫武一時不知何處失言。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少時伍員有些心不在焉道：“長卿放心，員此數(shù)日就娶一吳女來為伍家傳遞香火?！睂O武愕然。
教軍場上，一百八十名花枝招展的黑牙妹，在兩名牙齒更黑更亮的妃嬪帶領下，松松垮垮的勉強站成了兩堆人。孫武問道：“皆知己之前心與左右手、背乎？”“知道”“這小兒都知道”“說點有用的吧”“站著好累啊”各種聲音撲面而來，宛如九萬一千只鴨子在叫。孫武命人將執(zhí)法用的斧鉞豎立起，看到斧鉞豎起，兩個妃嬪還是有些眼里的，早上吳王特意交代，教軍場上一切聽孫武安排，見到了軍法立了起來，趕緊就閉上了嘴。能在宮里伺候吳王的自然沒有傻子，相反眼頭見識都是極好的，周圍宮女一見妃嬪閉嘴，也就迅速的都不在說話了、孫武見安靜了，接著說道：“擊鼓一聲一頓向左轉，兩聲一頓向右，三聲一頓向前，四聲一頓向后。司鼓擊鼓示范”“喏”司鼓應了一聲就開始按照孫武講述示范了一遍。然后開始正式擊鼓發(fā)令向左，然而宮女們聽見鼓聲，覺得好玩極了，個個捧腹大笑。孫武說：“是吾規(guī)定不明確，汝等軍令軍法不熟悉，錯在將帥?！庇谑窃俅稳钗迳?，擊鼓發(fā)令。宮女們?nèi)源笮Σ恢?。孫武又言：“規(guī)定不明確，軍令軍法不熟悉，是將帥之錯；既然已反復地說明了，仍不執(zhí)行命令，那就是下級士官的錯了。軍法官將兩名卒長就地斬首，以正軍法！”軍法官聞言膽戰(zhàn)心驚的趕緊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然后跪地回稟道：“大人有所不知，此二位卒長是大王最寵愛的妃嬪，如要軍法處置，是否先奏明大王呢？”孫武看著軍法官旁邊那個收了眼神轉身向王宮跑去之人一眼，淡淡的說道：“大王行政令，吾行軍令，無需奏明大王，軍法官現(xiàn)在就執(zhí)行軍令！”軍法官依然跪地惶恐道：“大人請三思！”“亞利布替吾斬了此執(zhí)法官以正軍法?！蔽閱T派給孫武的一名侍衛(wèi)長拱手答道：“喏”。轉身抽到就將跪倒地上的執(zhí)法官斬首示眾，滿地的鮮血嚇得這些女兵驚叫不止，還有幾個直接吐了。孫武沒有理會這些，看向執(zhí)法官身邊的一個親兵，用手一指：“報名”“查斯”“查斯現(xiàn)任命汝為執(zhí)法官”“喏”“軍法官將兩名卒長就地斬首，以正軍法！”這名叫做查斯的新軍法官看了看地上的鮮血和尸體，一咬牙抽到走向了兩名卒長。這里要解釋一下，亞利布、查斯這些名字都是百越族的名字，百越各族相互之間的語言并不統(tǒng)一，雖然吳國有自己標準的官方吳語，但是底層人民，尤其是城市之外的野人（周朝城內(nèi)及附近的居民叫國人，城外郊野居住的叫野人）就很少有能講吳語的了，所以很多人的名字因各部族語音不通而只有一個讀音，不知道含義。
兩名卒長因為靠前，所以看得最清楚，此時見新的軍法官抽刀過來了，嚇得兩腿發(fā)軟，想求饒都喊不出來了。查斯心里也在打鼓，但是地上的鮮血給他講明白了一個道理，現(xiàn)在不動手當時死。殺了之后如果吳王怪罪，那也是以后死。還是先顧眼前的好，看著眼前這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他是絲毫不敢手軟，一刀砍下了一人的首級。另外一個卒長看到同伴的頭顱滾到了自己腳下，忽的有了力氣，腿也不軟了，嗓子也痛快了。大聲喊著救命就往外跑去，但是畢竟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妃嬪，沒有跑幾步就被軍法官追上，一腳踹倒，也把首級砍下。
此時剩下的一百八十名宮女全都嚇得大氣也不敢出，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哪怕后背被身后之人吐滿了污物也不敢躲避。孫武滿意的看了看這些宮女，手指之前兩名卒長身后之人“汝二人向前一步，接任族長之位?！边@兩名被點到的宮女嚇得渾身顫抖，又不敢不動，只好硬著頭皮上前一步，站到了剛才卒長的位置上。
當吳王帶人趕到教軍場的時候，只見一百八十名女兵踏著整齊的步伐，跟隨者鼓聲與領旗的指揮，已經(jīng)開始訓練變化陣型了，雖然還不純熟，但是已經(jīng)可堪一戰(zhàn)了。而他的那兩名愛妃的尸首就在地上確無人敢于理睬，吳王看的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