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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恨天

第十一章 為之所愛無悔

大道恨天 余恨生 3161 2019-11-21 10:55:25

  青山里也有大能者,但離人王卻沒有要將他留在世間的意思,因為多年以前那位山主與其有極深的瓜葛,只是一直以來都沒有合適的借口與之一戰(zhàn),現(xiàn)在雖然依舊不合時宜,但也能夠讓這位神王再無所顧忌,所以便一劍殺了。

  能夠一劍殺掉大能者的道法自然消耗極大,威勢也極大,青山里數(shù)萬大山被夷平一半,離人王自己也受了些傷,但這并不打緊,只要在天道下坐上數(shù)天便可恢復(fù)。

  雖然去魔獄的行期因為離人王療傷耽擱了幾日,但終究還是去了,這里不比其他地方,魔祖當(dāng)年曾是這方世界的君主,離人王一生沒有佩服過幾人,這是他最佩服的那一個,雖然無緣得見,所以手段格外溫和,最主要的是柳沁沁的身份讓他不太好那么直接,畢竟可以算作娘家人。

  魔獄里的魔族實力最強的是黑魔與紫魔,均受魔君管制,但很多年前出了些問題。黑魔里出了一位大能,而魔君不知何故一直閉關(guān)不出,是以這些年來黑魔一脈一直打壓著紫魔一脈,不管是明面上還是暗地里都是如此,并且手段越來越殘暴,若不是紫魔一脈那個老頭與那位圣女瓜葛極深,且圣女嫁了個實力極強的神,紫魔一脈恐怕已經(jīng)覆滅。

  即便如此,現(xiàn)存的紫魔一脈也不過茍延殘喘罷了。

  離人王降臨魔獄,那位黑魔大能生出感應(yīng),但他的感知才堪堪看了一眼便被打了回去,差點便口噴鮮血。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與傳聞里世間第一強者的實力差距,大感不妙,立即集結(jié)眾人準(zhǔn)備以人數(shù)欺之。

  雖然他還不知道離人王來魔獄做什么,但總之不會有什么好事。

  可為何那么多年他都不曾過來看一眼,今日卻帶了這么多人過來?

  要知道如果剛開始離人王便展現(xiàn)出強硬的態(tài)度,他是斷然不會把紫魔一脈打壓得像如今這般凄慘。

  而且他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早就將紫魔一脈里那老頭與圣女的瓜葛查得清清楚楚,若不是知道那些隱秘,在偷襲魔君至其重傷以后,他也沒有這么大的膽量。可隨著時間推移,從來沒有聽說過離人王有什么動靜,而且自己的境界修為一日更勝一日,野心便如草紙包著的火苗一般再也藏不住。

  離人王沒有理會那道感知的主人,而是直接去見了紫魔一脈當(dāng)年把柳沁沁帶到魔獄的那位老者,準(zhǔn)確來說應(yīng)該叫做大祭司。

  大祭司雖然依舊年邁,卻比當(dāng)年更加蒼老,修行者壽元綿長,這才過了幾百年,自然不是正常事。

  離人王是一個人來的,柳沁沁并不想見他。

  他看了一眼滿頭白發(fā)、滿臉皺紋的大祭司,感慨輕嘆道:“當(dāng)年的你雖然也是極老,給人的感覺卻很年輕,不似如今…看來你是真的老了?!?p>  大祭司看著這個忽然出現(xiàn)在廳里,自顧坐下,毫無半點規(guī)矩可言的青年男人,面色沒有怒意,只是疲憊的眼神里出現(xiàn)了些意外神情,稍微振了振神,接著他的話說道:“如果是你帶著部下逃亡百年,整日擔(dān)驚受怕,不得安寧,也會老朽得極快。”

  離人王沒有在這個話題里深究,直接說道:“我來這里見你不是為了幫助紫魔一脈,只是向你請教一個問題?!?p>  大祭司知道他想問什么,說道:“魔君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創(chuàng)傷,不得不閉死關(guān),如果你想來與他赴當(dāng)年那場約定,恐怕不得如愿?!?p>  離人王道:“魔祖是你們祖先,走時留下過一些東西,那些東西在魔君手里,一代傳一代,那位新晉的大能者實力并不如何,他怎么著了道?”

  大祭司沉默甚久,嘆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魔君亦如是?!?p>  離人王似有所明,然后看著大祭司說道:“魔源即將降世,魔源種子灑遍六界,得魔源種子寄生者皆為禍患,大祭司也在其中?!?p>  大祭司又沉默甚久,再嘆道:“既如此…我歸去罷,也累了。”

  話音落下,他的身體化成碎末,隨著衣袍一起灑在了椅子上、桌案上、地板上。

  離人王的身影消失,像是從來沒有來過這里,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數(shù)時辰后,那位暗算魔君的大能者魂歸天道,黑魔一脈盡數(shù)灰飛煙滅。離人王來到魔君閉關(guān)的地方,輕輕一邁便越過了山前重重禁制進入了里間。

  在層層繚繞的紫色魔氣里,魔君的身形若影若現(xiàn),連同那把擁有極其恐怖氣息的魔劍也是如此。那些魔氣是大能者的魔氣,能夠擋住離人王的視線,所以他看不明白。

  他道:“沒想到這么多年了,你還是不愿意把魔氣進化成源氣。”

  魔君睜開眼睛,以劍撐地,艱難說道:“魔氣乃魔之根本,若將魔氣拋卻,魔便不再是魔!”

  離人王想起了過去的事情,無奈說道:“你越是執(zhí)著于此,便越是無法超脫。道有可道便有不可道,觀你此番,便是不可之道?!?p>  魔君說道:“道可道,非常道。道只有可道與非常道,哪里有什么不可道?我偏要行這非常之道也未必不能勝你之可道?!?p>  離人王道:“你如今勝不了我。還有…我之道并非可道,也不是你之非常道,亦不是不可道,而是不可道之道…”

  前一句不可道是不可行之道,后一句不可道是不可說之道,有極大不同意。

  魔君聽懂了兩句不可道里的不同意,沉默片刻道:“那你來尋我作甚?人要殺便殺,隨你?!?p>  離人王沉默了會兒,以略表尊重與歉意,說道:“所以我把她殺了?!?p>  此話一出,魔君情緒瞬間激動起來,拼了命想站起,卻好像被什么東西禁錮住根本站不起來,就連半跪的姿勢也都是靠著那把魔劍才能夠勉強支撐,即便如此,他還是想站起來砍對方一劍,但既然做不到,便只能用言語表達自己的憤怒,他嘶吼道:“魔獄里所有的人你都可以殺,干嘛偏偏要把她殺了?就算要死她也只能死在我手里,你憑什么殺了她?你這個忘恩負義,豬狗不如的東西!”

  離人王對魔君的辱罵沒有絲毫感覺,面無表情用極為平靜的語氣說道:“大祭司臨死前說‘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魔君亦如是’,你應(yīng)該能夠明白其中的凄涼與傷感之意,畢竟他是你最忠誠的追隨者。為了這份凄涼傷感的忠誠,她應(yīng)該死?!?p>  魔君怒意不改道:“該死不該死,她是我妻子!自然由我來斷,而不是你!”

  離人王依然平靜道:“我去見她的時候她顯得有些意外與無措,當(dāng)我展現(xiàn)出遠超她的實力且輕松破掉她布置的殺局以后,她便跪在我面前開始懺悔。當(dāng)然,那些懺悔毫無誠意,因為她依然心存幻想欲在我猶豫不決時暗下殺手。但她說的話卻是實話,當(dāng)初你以身份施壓,讓她強行下嫁,今日之果,也是你種下的?!?p>  說到這里,他有些感慨,輕嘆道:“師父啊…感情的事情,硬來是不行的。”

  魔君罵道:“你懂個屁!你還有臉叫我?guī)煾福慨?dāng)年你為了柳沁沁與魔獄決裂,我早已經(jīng)不再是你師父!”

  “往年舊事,還提它作甚?”

  離人王罕見的笑了笑,抬頭觀望四周,說道:“所謂圣女,也不過是為了復(fù)蘇那池死水而已。我愛她,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她成為祭品??磥韼熌锖弈銟O深,這里可以困你很久,我走了。”

  他說完話便走出了山洞,魔君冰冷的雙眸透過魔氣望著他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降鬼、殺妖、斬獸、除魔,做完了這些事情,離人王一行人便回到了人間,先去西天大陸殺了無數(shù)尊佛,又去南洋大陸殺了無數(shù)尼姑,再去北冰大陸殺了很多蠻人,接著便是去了東土大陸與五行大陸,至于龍墓那座除了億萬龍骨與一把屠龍刀之外再無何物的無人荒陸他是沒有必要去的。

  殺人殺了一圈,離人王回到了中原大陸,這是最后一站,也是最艱難的一站。因為中原里有神虛,還有十個世外之地,是人間最強盛之地,也是整個六界強者最多的地方,而中原大陸神州是最中之最,強者無數(shù),隱世高手無數(shù)。

  他要做成那件事情,便必須走完這最后一步。

  回到了神州,一百零八位星宿真神各自回了離族,離人王站在創(chuàng)世山上看著極遠處那座蓮池,摟著妻子,低頭在她額上輕輕吻了一下,微笑問道:“害怕嗎?”

  柳沁沁抬頭靜靜地看著他,眼里柔情似水,心疼地撫著丈夫輪廓分明的臉龐,微笑說道:“若是害怕我早就阻止了,何須等到今天?只是苦了你,要名譽盡毀了。”

  離人王道:“名聲什么的我向來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我眼前的你,還有…那個還沒長大的孩子?!?p>  柳沁沁心疼說道:“我知道你在乎我,至于你說的孩子…應(yīng)該換成這個世界更貼切些?!?p>  離人王苦笑道:“是吧…你也認(rèn)為我不疼他。”

  柳沁沁轉(zhuǎn)了下身子,將他緊緊抱住,微泣道:“你為他做的那些事情,就算你心里再如何在乎,也沒有辦法能再稱之為在乎,誰讓你那么狠心,卻還要做他父親?!?p>  離人王摟著妻子的力氣大了些,感慨說道:“沒辦法啊,誰讓我愛你、愛他,更愛這個能夠讓我們待在一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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