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一位九星靈獸,他心里已經(jīng)沒有一絲害怕。
從前的他不知道見過多少真神,如今有了制衡的手段,自然不會慌亂,更不會害怕。
就算擁有離恨天的氣息,但畢竟還是九尾靈狐的分身,自然不能靠自己走出輕語林,所以離恨天要牽著她的手。當(dāng)然這還不夠,為了以假亂真,九尾靈狐不僅消耗自己大半修為,且還為分身造了一顆狐珠,那是真正的驚天之能。
原本分身體內(nèi)的源氣是用之一分便少一分,而有了那顆狐珠她能夠自主補(bǔ)充源氣,當(dāng)然畢竟只是一道分身,就算擁有狐珠也是不可能往更高的境界走去。
但大能初境的修為,在如今這個舉世無神的世界里已經(jīng)是天下第一。
白水仙不明白他的意思,詢問道:“你的身份?魔祖?zhèn)魅说纳矸???p> 離恨天不屑說道:“當(dāng)然不是因為這個,天界已經(jīng)被封印了三千萬年,傳人的身份又有誰會相信?我本是六界第一真神之子,也就是因為要消滅魔源誅殺魔種,所以我的家族才會被眾神討伐?,F(xiàn)在我的族人還剩下多少連我這個少族長都不清楚,你覺得這個身份我會在意嗎?”
思考了一會兒,白水仙說道:“魔祖大人若是知道自己的傳人落到如此境地,肯定會發(fā)怒的?!?p> 離恨天說道:“他要是還活著,這個世界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這樣子。除了你以外,這個世間已經(jīng)沒有神了。三千萬年前天界被封,現(xiàn)在神虛被封,想必那個魔源就快要出世了吧?!?p> 白水仙說道:“當(dāng)初魔祖大人造下這陣法時說過,天界會被封印,過了六千萬年以后我才感知到的。他又說等天界封印之后的第三千萬年會有執(zhí)道者帶我走。他留我與那煉獄九頭魔龍在這里,其實只是一種保護(hù)手段?!?p> 離恨天并不想聽那個故事,于是說道:“太遙遠(yuǎn)的事情聊起來沒有多大意思,快些走吧。”
過了很久,兩人終于徒步走出了囚龍山脈。
離恨天松開了手,說道:“好吧,你走吧。”
白水仙有些猶疑,說道:“你…真的放我走?”
離恨天點(diǎn)了點(diǎn)頭,靜靜站立。
白翎伸出手,說道:“那你把狐珠給我?!?p> 離恨天感應(yīng)了一下丹田內(nèi)有著一只九尾狐影子的小珠子,說道:“不行,我說的是放你走,并不是要給你毫無拘束的自由?!?p> 白水仙愣了一會兒,說道:“你想讓我為你做什么?”
離恨天說道:“離族剩下的族人所在地,十多年前有哪些家族宗派參與了對我離族屠族之事,這些都必須查清楚。記住,隨叫隨到。去吧?!?p> “是?!?p> 白翎行了一禮,卷起一陣清風(fēng),消失不見。
盡管是道分身,這狐珠對她也是極為重要的。
當(dāng)然,離恨天并沒有對一道分身做什么,只是白水仙將分身的狐珠做好以后,這狐珠便已經(jīng)被他拿在手里。
離恨天掌管著她的生死,所以說的話自然很管用。
通過狐珠,離恨天可以對她發(fā)號施令,也可以制她于死地,這樣就算白水仙對這道分身動了什么手腳也威脅不到自己。
離恨天把手一揮。
獨(dú)角獸出現(xiàn)在他眼前。
一躍而上。
坐穩(wěn)。
離恨天說道:“火耳,走?;貙W(xué)院?!?p> 火耳一聲輕嘶,白色流光在身側(cè)匯聚,化成一對雪白色的翅膀緩緩敞開,揮動之下,便是飛離了地面。
輕語林內(nèi),兩位白衣少年站立于此,環(huán)望著困龍?zhí)吨車跋?,面色有些不太好?p> 個子高的少年說道:“看樣子,離恨天來過了。”
“哥哥,他怎么會來這里?不是十多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嗎?”個子矮的疑惑不解。
個子高的少年說道:“只是消失,并未見過尸體,怎么能說死了呢?這個世界除了他和我還有誰能讓那尊狐神甘愿吃那么大的虧?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走吧,弟弟?!?p> 個子矮的少年應(yīng)道:“是,哥哥?!?p> 兩人說話不多,確定情況之后便飛上了天空,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這二人,大的那個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小的那個僅七八歲,但他們都可以御空飛行,這說明他們至少也是通天境。
這么年輕的通天境少之又少,若是有人見到這一幕肯定會大吃一驚。
只是沒有人會看到,就連離囚龍山脈最近的離恨天都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
囚龍山脈一行,離恨天確定了那個傳說,得到一個九星靈獸的打手,自身的修為也已經(jīng)到了紫丹中境,元神也得到了解決,收獲可算得上是頗為豐富。
魔祖留下的那個陣法是為了保護(hù)那只狐貍和他的坐騎?
離恨天不是很相信。
例如,既然如此,為何他不將魔龍的魔種化掉?
難道…連魔祖都解不開那魔源所下種子嗎?
這不對,不然自己怎么能化解掉自己體內(nèi)的那道魔種?
難道魔種還有強(qiáng)弱之分?
道典里記載著那么強(qiáng)大的克制魔源的神輝道法,既然是他所創(chuàng),還有什么魔種他不能破嗎?
如果神輝道法真的可以完美克制魔源,魔祖又怎么會逼到要冰封一界的地步?
離恨天想著自己所習(xí)的神輝道法并不能完全克制魔種,或者說打不破那十境的魔源,便感受到了一股極大的壓力。
也許十境之下神輝道法確實能夠克制魔源,可一旦到了十境應(yīng)該就得需要另外的克制之法。
可是這克制之法又是什么呢?
離恨天不知道,現(xiàn)在的他也不可能知道。
唯一確信的是,他若想真的消滅魔源,就必須在這漫漫修行路里找到真正的克制之法。
六界之中修行者所習(xí)道法諸多,有的修習(xí)劍技劍法,有的修習(xí)刀技刀法,有的修習(xí)寒冰道法,有的修習(xí)火焰道法,也有的身學(xué)數(shù)法,而神輝道法不在這些道法之中,是魔祖為了對付魔源所創(chuàng),并未在六界之間流傳,因為修習(xí)條件非常苛刻,歷代只有執(zhí)道者才可有資格與能力修習(xí)此道法。
離恨天回到了青木學(xué)院。
沒有人知道他去過囚龍山脈。
除了無塵雙雪,就連柳輕顏也不知曉。
得知離恨天安然無恙的回到了學(xué)院,并且突破到了紫丹中境,葉焚雪和百里飛雪兩個也是頗感意外的。
意外在于他的毫發(fā)無傷。
離恨天沒有跟他們交流的意思,他將幾株年份稍高的七星草交于柳輕顏,讓她幫自己煉制七星丹。也沒說這名貴的珍稀草藥何處得來,離恨天便離開了百花殿。
離恨天回到學(xué)院沒有幾天,常年在外的桌青木院長不知為何在前幾天回到了學(xué)院。
院鐘忽然響起,眾弟子齊聚廣場之上。
院長坐于首位,副院長坐于次席。
眾長老依次下坐,離恨天等長老弟子們站于其師旁。
離恨天注意到院長旁邊除了站著葉焚雪和百里雪以外還有一男子,而那名男子的實力已經(jīng)達(dá)到了翻海上境。
院長對蕓蕓弟子們講了很多東西,有他這次游歷出行所遇到的事,有對于學(xué)院的一些改革,有激勵的話語,最后面說的,也是最重要的,便是那七院大會。
以往七院大會所拔頭籌的學(xué)院與各境界的前三甲,皆會得到一些獎勵,這次也不例外。
但這一次的獎勵比以往都要豐厚,而且這一次七院中各境界前十名者,將會前往神州與神州各天驕切磋。
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神州很大,甚至比九國還要大。
神州有太多的天驕,那里的環(huán)境比九國更加殘酷。
所以一般說來,九國七院的學(xué)生是不會與神州的天驕比試的,因為沒有太多的可比性。
不知為何,今次如此不同。
“難道…是因為神虛被封印,某位初源大物下達(dá)的指示?”
離恨天心里這般想著。
據(jù)說在神州里這勝出的各境界前三者,除了會獲得一份高額的獎勵之外,還會被遣送到一處試煉之地。
至于是什么樣的試煉之地,院長沒有說,或許是為了留個懸念。
“從紫丹境到翻海境只要三名?”
離恨天覺得這個試煉之地有些古怪。
他從未聽說過有什么試煉之地只能進(jìn)入這么少的人。
加起來不過十二人而已。
他還沒有確定要不要去。
對于自己現(xiàn)在的能力,他很有自信。
很多年前天地元?dú)馍星姨摳〉乃惚蝗朔Q做同境無敵,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可以越境制敵,但只能用那幾樣道法秘技,就算離恨天再如何自信總該要有該有的自知之明。
特別是神州以后,他又能如何?
那些他修煉多年的道法秘技,將處處受限,根本不可能動用。
“先看看吧…如果有什么危險就叫白水仙過來。反正現(xiàn)在世界上唯一的一位神是我的人,倒還不至于怕了他們?!?p> 有了決定,離恨天還是想去神州看一看那許久未曾回去過的故鄉(xiāng)。
院長又說了許多話,才叫眾人散去。
只是離去時,院長叫住了離恨天。
離恨天自然有些疑惑,跟著他去了。
無塵殿一座書房里,他與桌青木對坐。
桌青木認(rèn)真地泡了壺茶,沏了一杯,遞于他面前。
離恨天看著案幾上的茶,輕輕拿起,吹了吹,抿了一口。
桌青木問道:“好喝嗎?”
離恨天說道:“還行。”
桌青木笑而不語,又沏了一杯,李一月又泯了一口,再次問道:“好喝嗎?”
離恨天奇異說道:“比剛才甜了一些,也苦了一些。有趣,這是什么茶?”
桌青木說道:“我給它取名叫好茶?!?p> “取的?”
離恨天有些詫異,心想這么好的茶竟然是桌青木發(fā)現(xiàn)的?不過這名字取的還真隨意,笑道:“的確是好茶?!?p> “聽副院長說,你這小子很有意思?!?p> 桌青木捋了捋胡須,有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