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念完將圣旨給了婉昭儀,賀道,“恭喜婉妃娘娘了,陛下有旨娘娘近日勞累,下月初一是個好日子,您的冊封禮便在初一那日舉行,娘娘可要快些好起來才是?!?p> 崔清婉將圣旨抱在胸前,祁郎果然是愛她的,心里涌起一股甜蜜,急忙問魏清,“陛下在哪,我要去見陛下?!?p> 魏清面露難色,道,“娘娘還是別問了,養(yǎng)好自個兒的身子要緊?!?p> 崔清婉心里咯噔一下,神色帶出一分悲意,“陛下是不是怪我沒有護(hù)好我們的皇兒,不愿意見我?!?p> 魏清嘆了口氣,道,“娘娘莫要多想,陛下怎么會怪您呢,陛下聽說小皇子去了,心中悲痛不已,下旨綴朝三日,為小皇子祈福,誰也不見?!?p> 崔清婉神色一怔,呆在原地。
還沒走的妃嬪聽到這里,個個心里翻起滔天巨浪,心下對婉昭儀更恨了一分,有這么個人在,她們何時才有出頭之日?
劉婕妤暗暗叫苦,貴妃娘娘讓她來看婉昭儀,哦不,婉妃的笑話,結(jié)果得來的卻是這么個消息,還不知會如何震怒呢,早知道就不該留下來聽魏總管宣旨。
事已至此多留無益,遂笑著請辭,“嬪妾恭喜婉妃娘娘,今日娘娘大喜,嬪妾就不多打擾了?!?p> 其余諸人也跟著請辭。
崔清婉回了神,吩咐紫鳶送了眾人出門。
昭陽宮
貴妃裴凝雪正在練字,心腹清荷走了進(jìn)來,道,“娘娘,劉婕妤來了。”
“請婕妤進(jìn)來?!背隹诘穆曇羟宕嗳琰S鸝,聽著便叫人遐想其主人該是如何出眾。
片刻后清荷領(lǐng)著劉婕妤進(jìn)來了,劉婕妤深吸了一口氣,雙膝一軟就跪了下去,“嬪妾給貴妃娘娘請安?!?p> 裴凝雪握筆的手一頓,銳利的眼神如刀子一般看著她,嗓音沉了下去,平添一分魅惑,
“一進(jìn)來就行這么大的禮,看來是出大事了?!?p> 劉婕妤雙手疊起,放在地上,額頭輕觸手背,改了稱呼,
“主子慧眼如炬,魏清今日去承乾宮傳了晉崔清婉為妃的旨意,還說陛下要綴朝三日為小皇子祈福。”
裴貴妃語氣不見絲毫起伏,淡淡道,
“本宮知道了,本宮還要恭喜你,家中傳來消息你母親被抬為平妻,清荷,把家書給劉婕妤,今日勞累你了,回去歇著吧?!?p> 劉婕妤詫異于裴貴妃的平靜,可她也不敢問,她劉氏不過是裴氏養(yǎng)的一條狗,主子的事不該她來問,遂恭敬告退。
劉婕妤一走,裴凝雪的怒氣再也壓制不住,
“綴朝三日,她也配?”
“咔。”
上好的狼毫筆被生生折斷。
清荷上前勸道,“娘娘,小心別氣壞了自個身子?!?p> 裴凝雪將手上毛筆一擲,“你叫我如何不生氣,尚在閨中之時崔清婉就處處壓我一頭,入了宮,一月里有十日陛下是歇在她那里。一個不知廉恥,在陛下巡游時跟著來的女人,憑什么?”
“當(dāng)初崔家主因?yàn)榇耸虏铧c(diǎn)和她絕了父女關(guān)系,就是這樣一個令家族蒙羞的女人,此刻竟要爬到我頭上來了,后位空置,本宮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摘了桃兒。”
清荷嘆了口氣,知道自家主子已然有了決定,如今她能做的只有盡力幫主子籌謀,
“不知娘娘有何打算,她到底是崔氏唯一嫡女,事關(guān)兩家多年交情,須謹(jǐn)慎行事?!?p> 裴凝雪斂了怒氣,胸有成竹的扶了扶頭頂鳳釵,嘴角上揚(yáng),
“傳信給玉珠,讓她動手,告訴她行事仔細(xì)著些,要是扯出來裴氏,就自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