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初沉思了一會,“老伙計,你瞧著這柔美人值不值得咱們?”
趙福海道,“宮女承寵,初封即七品,前途是有的?!?p> 秦寒初接著道,“根基淺薄正是用人之際,正是該我倆展露手段的時候?!?p> 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這后宮高枝雖多,卻不是誰都值得攀附的,兩人又多多少少有些心氣兒,既不愿意一生埋沒于宮中,又不想做了那兩面三刀的小人,眼看著兩年過去了這暢春宮沒一個扶得起的阿斗,心里也是焦急,這會子好容易來了個看著像樣的,心思就活絡(luò)開了。
安雅這一覺直睡到了正午,穿來這幾日她心里一直憋著事兒,這會兒踏出了第一步好歹算是踏實了些。
玉蕊見她醒了,上前來扶她起身梳妝,一邊道,
“你今兒個可算嚇著我了?!?p> 安雅低聲笑道,“覺著我行事有些狂悖了?”
玉蕊一面在她頭上插了一支珠釵,一面道,
“到底咱們初來乍到的,不知這二人品性如何?!?p> 安雅看了眼銅鏡里的自己,經(jīng)過玉蕊這一翻巧手,七分顏色倒有了九分,含笑道,“放心吧,這個趙福海一看就是個心思精明的,我不過七品,可當(dāng)不得他二人大禮相迎,可見這二人是有心投效,現(xiàn)下我拋了橄欖枝,他二人也接了,日后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p> 玉蕊猶自有些不安心,“不知這二人是否可靠?!?p> 安雅看過原著,自然知道這二人是不必疑心的,可這樣的理由定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只得道,
“能做到一宮首領(lǐng)的都不是什么蠢人,但凡有些城府的都不會用背主的人,我想這二人應(yīng)該知道該怎么做,你有些擔(dān)憂也是對的,咱們且看著吧?!?p> 這時門外傳來扣門聲,不一會玉蕊領(lǐng)著秦寒初并兩個小宮女進來了。
安雅笑道,“秦姑姑怎的來了?”
秦寒初行了一禮,“主子身邊就一個玉蕊姑娘怎么成,這兩個小宮女是我親自調(diào)教的,人機靈,手也巧,玉蕊姑娘有什么事兒只管吩咐她們就成?!?p> 安雅臉上笑意越發(fā)濃了,按理說她不過一個小小的七品美人,貼身伺候的宮女只有一個,秦寒初能把手底下的人給了她使喚可見其心思一二了。
秦寒初尚且如此,想必趙福海那邊也是一樣了,正想著就見趙福海領(lǐng)著兩個小太監(jiān)進來了,手上還提著食盒。
趙福海躬身行了一禮,“我想著小主起身后必是要用膳,差了這兩人去司膳房提膳,往后這提膳跑腿的活小主盡管使了這倆人去,也好去去他們的懶骨頭?!?p> 安雅含笑點頭,“兩位有心了?!?p> 趙福海道,“奴婢就不打擾小主用膳了,奴婢告退?!?p> 秦寒初正要跟著請辭,安雅開口叫住了她,
“秦姑姑留下吧,我有些事還需請教姑姑,姑姑請坐?!?p> 秦寒初直道不敢,問道,“不知小主要問什么?”
見她不肯落座,安雅在心底點了點頭,看來這二人果然是有心奉自己為主,雖說有書里的認(rèn)知在前,可這會原主變成了她,她也擔(dān)心會出了岔子。
“就講講這暢春宮內(nèi)還住著誰吧?!?p> 秦寒初道,“暢春宮沒有主位,東側(cè)瑩心堂住著王美人,是年前選秀進的宮,也就剛進宮那會得了陛下召見,西側(cè)醉霞軒的是張選侍和劉才人,這兩位運道不好,雖也是和王美人同批選秀進的宮,卻連陛下的面也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