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動作極快的將事情定了性,火速將結(jié)果派人送往紫宸殿。
齊帝雋美的臉上浮起一絲嘲諷,找人頂缸的同時還不忘往尚功局安插人手,倒真不愧是裴元安的女兒,想到此處突然道,“蕭柔的事情查得如何來?”
沒想到齊帝會突然問這件事,魏清嘴里發(fā)苦,又要挨罵了,千萬別讓他找到動手的人!
“不說話,出岔子了?”齊帝眼角微抽,大內(nèi)總管天天御前走神,好想換人。
躲不過去了,魏清哀嘆了一下,正色道,“查不了了,昨兒收到的消息,蕭山死了,所有和蕭山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也在一夜間死絕?!?p> 蕭柔十歲那年墜崖,七年前剛好十三,是以蕭清璇的身份應(yīng)召采選入宮,家世清白,邸報上明明白白寫著,其父蕭山是梨城境內(nèi)一個小村子的教書先生。
這份邸報自然是假情報,蕭柔明明是蕭儒風(fēng)的女兒又怎么會變成他蕭山的女兒,更巧的是女兒數(shù)年前一進(jìn)宮蕭山就出村游學(xué),此后再不曾歸來。
齊帝冷冷道,“朕看你是越發(fā)能耐了,查了兩個月就查出個死人,要不送你回南營練練?子玉上次回去還說褚紀(jì)年可想你了?!?p> 魏總管求生欲非常強烈,“對了陛下,咱們的人查的時候碰到蕭府的人也在查。”
齊帝成功被帶偏,涼聲道,“蕭儒風(fēng)?看來他不是很相信柔寶林就是蕭柔。”
笑話!
人家死了,不對失蹤,失蹤幾年的女兒您突然說她一直在皇宮,還成了宮妃,關(guān)鍵還失憶了?!這擱誰能信?魏清腦子里瘋狂diss,面上小意道,“司衛(wèi)行事向來縝密,柔寶林兩月前就成了宮妃,蕭山卻是昨日才死,恐是蕭大人府上門客露了首尾,打草驚蛇。”
言下之意事兒搞砸了真不能賴我。
齊帝笑得莫名開懷,“死得好,你去把私庫那塊冬暖夏涼的玉墜子送去攬月閣?!?p> 為了掩蓋身份殺人匿跡,豈不正好說明她的的確確就是蕭柔,蕭儒風(fēng)吶蕭儒風(fēng),你蕭氏一族注定要供朕驅(qū)策了。
暖玉很暖,安雅此刻卻只感受到徹骨的寒意。
“柔寶林?”
安雅回過神,語氣如常道,“往日與韓尚功的確諸多不快,萬萬沒想到她會因此害我,貴妃娘娘明察秋毫,妾心中不勝感激?!?p> 清荷達(dá)到了目的,滿意的離開暢春宮,她一走,玉蕊滿面驚訝,“您什么時候和韓尚功有過節(jié)了?她竟然費盡心思要殺您?!?p> “哪有什么過節(jié)?”安雅搖頭苦笑,“貴妃說有,便有了。”
玉蕊呼吸一窒,憤憤不平道,“貴妃欺人太甚,要不咱們?nèi)フ埍菹伦鲋???p> “沒用的,”安雅深知貴妃視她為奴仆,根本不會將她的想法考慮在內(nèi),此前用心查探不過是因她掌著鳳印,出了這樣的事大大損了她的威風(fēng),眼下事情對她不利,拖得越久越是顯得她治理六宮無方,自然是早早了結(jié)得好。
韓如意在太后那里頗有些臉面,貴妃終究只是代掌鳳印,似一尚之首這樣的高階女官并不會對她言聽計從,只有太后皇后才值得她們效忠,能借此扳倒韓如意換上她的人,又解了底下的宮人頗多揣測,貴妃何樂而不為?
安雅深恨自己無力,明知韓尚功只是一個替罪羊,裴貴妃一句話她只能聽從,甚至要幫著她圓謊。
這種受制于人的感覺,令她生厭,眼底深藏的戾氣悄然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