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張真這會并不在大殿,遞消息的人說他出關(guān)后就往藥園去了。
姜草匆匆趕往藥園。
藥園距離大殿不遠(yuǎn),在山谷的另一邊。
御使輕身訣一刻鐘就能到。
藥園占地很大,外圍種植了一圈人參三七何首烏等名貴中草藥,然而這些藥材對修真之人并無大用。
真正有價值的東西,在里頭。
姜草往里走。
藥田里陸續(xù)出現(xiàn)了一些開著紫色小花的靈草。
此草為果腹草,是煉制辟谷丹的主料。
雖不入品,但仍需少量靈氣滋養(yǎng)才能生長,所以姜草如今已邁入了靈雨大陣范圍。
她繼續(xù)往里走,再深入一段距離,入眼的則是長勢喜人的聚氣草。
聚氣草可要比果腹草珍貴上許多,畢竟它已算是一品低階的靈草了,可煉制一品低階的聚氣丹。
所以此處已有禁制阻擋,需持特殊的令牌才能進(jìn)入。
之前藥童還沒來的時候,這里就是由她負(fù)責(zé)替換靈石的,所以令牌還在身上。
姜草取出令牌,貼在禁制上,禁制閃過一道白光,裂開一道口子,她隨即鉆了進(jìn)去。
藥田盡頭有一個洞府,那是她師傅的煉丹房,不過姜草從來沒去過,以往她進(jìn)來后,都是換完靈石就直接走人,連藥田都沒踏入過,更別說那在藥田另一邊的煉丹房。
煉丹的時候最忌被人打攪,姜草也不確定張真如今是不是在洞里煉丹,所以不敢大喊大叫,打算親自去瞧一瞧。
然而哪曾想,才剛踏入藥田,腳下就涌起一團(tuán)白霧,遮蔽了她的視線。
難怪張真之前告誡她,不要在藥田里亂跑,原來這里頭還藏了其他陣法!
姜草試著往后退,可退了好幾步,也沒能退出白霧范圍,便知是邁入了一個迷蹤陣?yán)铩?p> 陣法同樣也是有等階劃分的。
跟靈物的等階劃分一樣。
只不過書房里記載陣法方面的典籍很少,所以姜草對陣法的了解也不是很深,只知道這迷蹤陣是一種迷惑敵人的輔助陣法,一到四品皆有,越高級的迷蹤陣,威力就越大,有些甚至能幻化出海市蜃樓,模擬出逼真的五感,讓人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眼前的迷蹤陣只冒出了白霧,遮蔽人的視線,顯然不高級,想必也就只是一品低階的陣法。
但即便是一品低階,對付姜草這樣初入練氣的小修士也是綽綽有余的了。
況且誰知道里頭還有沒有其他陣法,若是藥田里還埋了殺陣什么的,那她豈不是危險了?!
所以姜草不敢再亂走了。
免得一不小心踩到其他陣法,徒惹災(zāi)禍。
然而一直呆在這里也不是個辦法,迷蹤陣作為輔助陣法,所耗靈氣極少,有些甚至還會汲取闖入者的靈力,補(bǔ)充到陣盤里。
不亂走,不代表姜草要放棄。
與其干耗著,不如想想其他辦法,化被動為主動……有了!這白霧不是能遮蔽視線么,那神識會不會也被遮蔽了呢?
姜草當(dāng)即就釋放出神識做嘗試。
果然也被遮蔽了!不過……似乎她還能伸出一點(diǎn)神識來。
大概有一丈吧。
在外頭十丈的神識到了白霧里只剩一丈,姜草忽然有些慶幸自己的神識異于常人,如若不然,或許連這一丈都沒有。
她趕緊用這一丈的神識開路,小心前行。
有了這一丈的神識相助,果然避開了不少陷阱,藥田里竟還真藏了其他陣法,姜草暗呼僥幸。
走著走著,她的神識突然一松,從一丈變回了十丈,雖然身子還在白霧里,但姜草知道,自己已經(jīng)快走出迷障了。
原本一丈的神識突然變回十丈,先是觸摸到一個厚厚的山壁,然后越過黑暗,看見亮光,似乎穿透到了洞府里……而在這洞府盡頭,姜草“看到”了兩個人。
一個仙風(fēng)道骨,須發(fā)皆白,不是她的師傅張真,還能有誰。
另一人則看起來有些恐怖,臉全是膿包,肥頭大耳,還眼冒淫光,看起來既恐怖又猥瑣。
姜草也沒料到自己的神識會突然扎進(jìn)張真洞府,正打算收回,卻突然被那猥瑣男子的話給吸引了,不由停在了原地。
“嘿嘿,師弟,多年未見,可還好。”
姜草有些錯愕,這猥瑣男子看起來可比她師傅張真年輕多了,沒想到居然叫她師傅一聲師弟?
“有勞師兄掛念,我好得很,你不在你的毒霧谷,跑來我這干嘛?!睆堈鎸λ麉s是沒什么好臉色。
猥瑣男子嘿嘿笑道,“師弟啊,你還是那么小氣,我不就是當(dāng)初從你手上搶了一個小子過去嗎?何必記仇到現(xiàn)在~!況且你現(xiàn)在不是又收了兩個徒弟嗎,我作為你的師兄,自然要趕過來恭喜你啊~?!?p> “恭喜?!”張真冷笑道,“誰需要你的恭喜,當(dāng)初要不是你把那小子擄走,我的事早成了!何需再收兩個雜靈根的廢物!簡直是浪費(fèi)我的時間!”
聞言,姜草心咯噔一跳,寒意四起……似乎她碰觸到了一個秘密,一個天大的秘密……而且這秘密,還極有可能與她有關(guān)……她不由把神識悄悄收回一些,緊貼著洞府石壁,不敢靠太近,以免被發(fā)現(xiàn)。
“嘿嘿,你這話就不對了,要不是我把那小子擄走,你能收到兩個這么漂亮的女弟子么?另一個我是不知道長得咋樣,不過那個叫上官舞的,剛才我可見了,可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啊,看得我心都要酥了~!”
張真皺眉道,“你想干嗎?!羅蛤蟆,我可警告你,別打她們的主意!若壞我好事,我饒不了你!”
“嘿嘿嘿,師弟放心,我就說說嘛,我羅某人雖色心未死,可也不是那等不分輕重的人,自然是那事要緊……只不過師弟呀,你怎么就那么放心把她們散養(yǎng)在這谷里呢,就不怕她們跑了么?”
“跑?她們能跑去哪?!睆堈嫔裆淠瓢粒瑓s不乏得意,“你只見她們在谷中自由自在,卻不曉得我早已跟飛鷹寨的高層通過氣,只要她倆邁出飛鷹寨半步,就會有人阻攔,所以她們出不去的,況且……我給她們的功法,是我子母篇里的子篇,除非她們廢掉一身修為,不然逃到天涯海角,我亦能輕松找出!”
“厲害厲害,嘿嘿,師弟真是厲害~!不過你就不怕她們知道了此事后聯(lián)合起來對付你嗎?”
“對付我?”張真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冷漠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譏諷,“那也要她們有這本事~!她們只會幾個基礎(chǔ)法術(shù),壓根沒有一點(diǎn)戰(zhàn)斗力,拿什么跟我斗?再說了,她們服用的丹藥,我都做了手腳,到時我要她們生便生,死便死~!由不得她們反抗!”
“好手段!師弟好手段啊~!嘖嘖嘖,難怪師尊當(dāng)年最看中你,這心機(jī),這算計(jì),師兄我可是自愧弗如啊~!”
“誰!誰在外面?。?!”
張真突然打斷猥瑣男子的話,如離弦之箭,沖出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