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中燈火通明,正中間擺放著兩張富有科技感的手術臺,與周圍的一切顯得是那么不搭。
手術臺是從陳玠的靈空間中拿出,周圍的村中長老們三兩下就嫻熟地將手術臺拼接好了。
整個過程中所有人均表情嚴肅,一言不發(fā),僅能聽到小泉的哭啼,與火紅豹子的喘氣聲。
認忠儀式竟然是動一場手術?
韋少凡感覺古漁村越來越奇怪,比外界的傳言還要古怪得多。
“族長,小泉的馴妖值為82,馴化一只‘焚豹’會不會太勉強。”見族長陳玠已經帶上口罩和手套,旁邊的王長老還是忍不住提醒道。
“我們這些年認忠儀式已經越來越嫻熟,應該不存在太大問題?!标惈d說著,親自將哭泣地小泉抱上了其中一個手術臺。
“82的馴妖值,要是出現(xiàn)差錯,對村里來說可是不小的損失?!蓖蹰L老還是覺得太過冒險。
不僅是他,周圍幾個長老同樣這么認為,都轉頭看向了族長。
“術靈人強者間的差距,你們也很了解,哪怕村里面出一百個術校,也頂不上一個術將?!?p> 陳玠拿出一根注射器,將里面的氣體順著針管擠出,扎在了小泉身上,原本在大聲哭泣的小泉,頓時止住了哭泣,昏睡了過去。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我們這批人老死,那么誰來完成主公的遺志?”陳玠將用完的注射器放在一旁的盤子中,轉頭向眾人感慨道,“你們看看我們碰到的那個韋少凡,即便我們擁有認忠儀式,又有哪個晚輩的上限能夠及得上他?”
眾人一下都沉默了,感覺要實現(xiàn)他們畢生奮斗的大業(yè),前途是那么的黯淡。
“是我太保守了。”王長老感嘆道,“對了,那個韋少凡該怎么處理?”
“先關起來,看看能不能為我們所用,如果不能就殺人,也算為我們的大業(yè)掃除一個潛在障礙?!痹陉惈d說話間,兩人已經將焚豹放在了手術臺上,同樣注射了一管藥液。
“是?!?p> 王長老覺得將救了村里晚輩的韋少凡殺了,不太合適,但還是點頭應道。
我去!
即便早就有所猜測,但親耳聽到族長真要把自己這位他兒子的救命恩人殺了,韋少凡還是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
太冷血了吧,完成什么大業(yè),要做得這么絕?
對了,應該就是惡皇韋孝先的大業(yè),原來是想要當皇帝,將風之王國取而代之。
就在韋少凡琢磨間,認忠儀式正式開始。
只見,陳玠將小泉的四肢張開,在燈光下閃爍著白光的鋒利手術刀,在小泉的心臟位置劃了數刀,鮮血從開口處涌了出來。
韋少凡見了一驚,到不是因為血腥的畫面,而是手術刀劃開的位置,和自己的身體脈紋的位置都是在左胸前。
難道自己身上的身體脈紋,也是通過認忠儀式弄上去了?
韋少凡不由緊張地握緊來了拳頭,繼續(xù)往下看下。
在小泉的左胸前劃開口子后,陳玠又向焚豹的胸口心臟位置劃了幾刀,鮮血同樣從焚豹胸口涌出。
不知何時,五位長老已經分別盤坐在了手術臺周圍的五個腳上,形成了個正五邊形。
每位長老的肚臍上都連接著一根管子,管子互相連通,且連接著兩個手術臺,管子和長老們的身上都散發(fā)著淡淡的紅光。
或許是因為這些長老的作用,從小泉和焚豹胸口飆出的鮮血,并沒有像韋少凡想的那樣濺得一地都是,而是在噴出后懸浮在了空中。
陳玠也運轉起術靈,手指在血液下方靈活地變換著。
他的手指并沒有碰到血液,但兩團懸浮著的血液,正在以某種軌跡緩慢移動著,融為了一體。
在血液融為一體后,又緩慢地向四周延伸,宛如一潭湖水向外流出,形成了一條條河流。
一條條河流縱橫交錯,很快將中央的湖水給抽干了,形成一幅圖案。
一幅和韋少凡胸口身體脈紋很類似的圖案。
陳玠做完這些,看了眼前方的立體投影上顯示的數據,呼出一口長氣,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還算順利。
接著,他再次拿起了手術刀,順著小泉的胸口劃開一道道口子,由于小泉的鮮血已經被抽干匯聚到了上方,所以在手術刀劃下的時候,并沒有出現(xiàn)血液橫飛的一幕。
接著陳玠又向焚豹做了同樣的動作。
然后,在韋少凡震驚的目光中,陳玠居然將小泉和焚豹身上的數十根經脈連接了起來。
經脈的連接似乎非常耗神,連接完成后,陳玠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珠。
接著,他走到了焚豹的手術臺前,其他五位長老也跟著站了起來。
五位長老將雙手全部朝向焚豹手術臺的方向,身上的紅光匯聚到了手術臺的上方,形成了一團紅色光球。
陳玠十指張開,每根指頭上都射出一道紅光,射入了紅色光球之中。
緊接著,陳玠的手指動作了起來,一道道的光柱從紅色光球中射出,照在了焚豹的身上,并且不斷移動,滲入焚豹的體內。
焚豹的身上出現(xiàn)了一條條的紅色紋路,一些韋少凡不知名的星星點點的光點,出現(xiàn)在了紋路之上。
光點順著紋路,流到與小泉連接的經脈上,繼而流到了小泉的體內。
當焚豹身上出現(xiàn)的光點全部流光,陳玠和五位長老,累得都大口呼吸起來,每個人都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似的,汗?jié)窳巳怼?p> 不過,六人都沒有因此而松口氣,五位長老又盤坐回了原來位置。
陳玠拿起手術刀,將原本連接在一起的經脈分割了開來,將屬于小泉的部分小心仔細的放回了小泉體內。
與此同時,陳玠的右手無名指指尖出現(xiàn)了白色的亮光,每當亮光在小泉身上的開口處劃上一下,便能將劃開的血肉重新組合回去,就像一塊橡皮擦,擦去了白紙上的線條。
再一看,小泉除了慘白的面容,已經看不出一點動過手術的痕跡。
“??!”
陳玠忽然大叫一聲。
空中那幅圖案,猛地縮小,砸在了小泉的左胸口。
小泉全身上下變得通紅,仿佛體內的血液要撐爆身體,爆裂開來。
小泉緊閉著雙眼,表情極其痛苦,小小的身軀在手術臺上翻來覆去,柔嫩地小手指用力地在手術臺上亂撓,竟然在臺上留下了一道道劃痕,發(fā)出了刺耳的“吱吱”聲。
所有人都將目光匯聚在了小泉的身上,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哇!”
突然,小泉不再翻來覆去,睜開了雙眼,大哭了起來。
眾人見了都是面色一喜,這次認忠儀式。
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