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生活這么久了,他還是摸不透自己這個大師兄的脾性,落雪寒對自己這些個師弟們管教甚嚴,比起一醉來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在生活上的照料關(guān)心又極其體貼,一點也不端架子,并不難相處,所以大家都敬他但不怕他,就連桑祁也敢在他身側(cè)撒撒嬌,討個糖果。
可是這樣一個雖然無趣但是待人溫柔的大師兄,自那次石妖少年事情之后對待妖物態(tài)度上可謂與先前大不一樣了,從某些角度看來他對妖物的偏見甚至趕過了一醉,若說先前聽說過閑云閣的各類小妖們都是恨一醉恨到了骨子里,那現(xiàn)在可都談不上恨了,他們恐怕連提起閑云閣這三個字的勇氣都沒有了。
自己這個大師兄當初不知做了多么恐怖的事情,這么多年了,依舊沒有一個妖孽敢越界騷擾一次。他對妖邪的震懾力近乎變態(tài),強大到無法用語言形容。
不過在對妖邪之物的零容忍上他又絕對不同于一醉,一醉是那種毫無道理不假思索本能的厭惡,厭惡到所有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妖邪必須要死,而落雪寒則是經(jīng)過了理智的分析,認定了那種東西不可存在于他們生活的范圍之內(nèi),別說是個妖嬰了,就算是一抹妖邪靈識,它都得散個干凈。
落雪寒雖內(nèi)斂,但更為可怕。所以若想妖嬰活命,絕不可同他商量,需得瞞他如同瞞著一醉一樣,盡管此時他看起來沒有那樣喊打喊殺的激動樣子。
本以為此事搞清楚了情況在他心中也就過去了,不料落雪寒面無表情的呆了一會兒之后,又詢問著他說,“裴恕不至于糊涂到如此,若是妖物,他不忍誅殺放著不管就是了,何必又非要冒險帶回閣中,莫非是那嬰兒有不尋常處?”
“呃……正是?!?p> 楚鐘宇真是服了,他這個大師兄總是能在有限極少的信息中提煉出來要命的總結(jié),這個話題不能再聊下去了,不然指定露餡,“師兄,那個妖物既然已經(jīng)被處死了,不論她再多不尋常,都沒有太大關(guān)系了,再提無益?!?p> 落雪寒聽后眉頭一跳,若有所思道,“真的已經(jīng)被處死了嗎?我怎么覺得……”
楚鐘宇身子僵住了,他沒覺自己哪里說漏了嘴,急忙道,“我是有心要保,只是師傅當時在場,我沒有機會……若不是奉命親手殺了她,那清兒也不會同我這樣過不去。”
落雪寒沒有再問,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悵然的搖了搖頭,“罷了,我去找?guī)煾?。?p> “找?guī)煾岛问??!?p> 楚鐘宇有些緊張竟不自覺的攔住了他,落雪寒眸色一冷,楚鐘宇趕緊放開有些生澀的解釋道,“我,我只是想師傅不知往何處去了,師兄你這樣貿(mào)然去找,怕是不太好尋到?!?p> 落雪寒看著他半晌不語,只把他看的心里發(fā)毛,最后輕嘆了口氣,微揚起嘴角道,“師弟說的對,那我就不找?guī)煾盗?,你帶我去見見那個妖嬰吧?!边@下楚鐘宇的冷汗一下就冒出來了,“師兄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