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云宣手中的硯臺黑澤如漆,光點閃閃,宛如無月星空,又似地上雪浪滾滾,驚濤拍岸,紋彩深似龍?zhí)肚锼?,碧波粼粼,映日泛光?p> 幾人看了硯臺一會兒,不知不覺地有種恍惚迷離的感覺。好在云宣猛然驚顫了一下,醒了過來。然后趕緊大聲提醒到:“姝兒、道友:趕緊醒來!”
連續(xù)喊了三遍,姝兒和女修才從恍惚迷離的狀態(tài)中逐漸退了出來。
看來,此硯的迷幻效果真是霸道??!
云宣之所以能夠率先意識到不對勁,應(yīng)該是跟他向來心性謹慎,以及道心極為純澈,并且接受過丹經(jīng)的重塑有關(guān)。
姝兒的道心是不是沒有云宣純澈不好說,但一定是沒有云宣謹慎的。特別是在云宣身邊的時候,云姝兒潛意識里就更會松懈很多。
當然啦,也可能也跟清姨等大能修士長期暗中保護著她,多多少少會讓姝兒覺得,反正有長輩看著,自己即便遇到天大的危險,最終也會被順利救下。久而久之,對危險的警惕性就習慣性地松懈了。
發(fā)生了這么樣的一個小插曲,讓云宣覺得手中抓著的硯臺是陣樞的可能性更大了。而且,硯臺本身就有隱身跟幻陣屬性,的確極有可能既是幻陣的陣樞,又是兇陣的陣樞。
又或者,硯臺本身就是一座幻陣,并且以這座小幻陣作為嵌套在兇陣里的大幻陣的陣樞,并且硯臺同時還是兇陣的陣樞,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自己得到硯臺之后,怎么樣才能了解和操控這個陣樞,從而達到控制整個大陣的目的呢?
至少,也要讓自己幾人安全地出陣。如果能夠了解陣樞的操控方法,進而達到控制整座大陣的目的,那說不準還可以依靠這座大陣對付陣中其他可能對自己幾人下手的修士。而且,如果在遺跡中遇到其他危險,也可以考慮躲到這座兇陣之中,敵對修士如果追殺過來,同樣可以利用這座大陣打?qū)Ψ揭粋€措手不及。
不過,雖然手里拿著硯臺,可云宣想要掌控硯臺卻無從下手。
云宣向來溫和,所以不可能做出拿玄元來劈硯臺這種事,可除此之外,翻來覆去也沒有找到其他辦法。左思右想無果,云宣思忖著,還是算了吧,先帶在身邊,說不定什么時候就遇到解法了呢?
正當云宣有這個打算,就要收起硯臺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硯臺主動對自己發(fā)動了神識攻擊。
嘿!這就有意思了?我還正瞅著怎么下手呢,你就主動送上門來!云宣心頭大喜,而且還生怕硯臺反悔,于是不動聲色地放開了神識,僅僅是以一絲些許的神識略作輕微抵擋,輕輕松松就將硯臺放了進來。
甫一進入云宣的神識,硯臺的神識就發(fā)現(xiàn)不妙了,因為它感到了一股讓自己非常不安的氣息。意識到不對勁兒的它趕緊掉頭,想要退出云宣的神識。不過,為時已晚。
云宣在硯臺的神識進入自己神識的時候,就立刻用神識將對方包圍了起來。所以硯臺的神識這么一掉頭,想要退出,就撞到了云宣的神識之上。云宣自然是不可能放任它沖出去的,所以毫不含糊地擋了回去。
一看受阻,硯臺的神識就立刻加快了沖擊的力道??稍菩纳褡R有多厚實???而且,更別提還有丹經(jīng)在云宣的神識之中。等閑之物進來之后,想要攻破云宣的神識,那基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硯臺的神識是個暴躁、甚至狠厲的家伙,感覺到加快力道之后,還是沖不破云宣的防守,就更加發(fā)狠,拼命地在云宣的神識中橫沖直撞。
云宣自然是死死守住。經(jīng)過蘭心石的淬煉,云宣的神識更加磅礴浩瀚,給硯臺的神識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不過,硯臺的神識似乎越戰(zhàn)越勇,而且即為暴戾的情緒讓它的戰(zhàn)斗力更加提升了幾分。雙方僵持了很長一陣子之后,云宣的神識逐漸出現(xiàn)不敵的跡象。
硯臺的神識欣喜地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于是立馬加重了沖擊的力道。眼看就要不敵,在硯臺的神識即將沖出云宣神識束縛的時候,一股遠古的力量降臨,而先前讓硯臺的神識見勢不妙的那到感覺也再次回來。
這個時候的硯臺神識,蜷縮成一團,瑟瑟發(fā)抖一動不動地待在原地,絲毫不敢動彈。
云宣知道,丹經(jīng)出手了。
不久之后。硯臺的神識逐漸幻化出一個幾寸大小的迷你幼童形象,心有萬分恐懼,臉如孩童乖巧,大氣不敢出地垂手站立,與先前暴躁狠戾的做派完全是大相徑庭。
在丹經(jīng)的協(xié)助下,沒有任何難度,云宣簡單粗暴、毫無凝礙地就掌控了硯臺的神識。
這個時候,云宣才知道,原來不是什么硯臺的神識,而是硯臺的器靈??!
本來,在丹經(jīng)的協(xié)助下,云宣可以直接抹殺器靈。但一是云宣不忍,二是但凡有器靈的物件,大多都是極為高階的玄器。所以,云宣打算收器服靈,讓它為自己所用。
如此一來,不僅可以操控這座兇陣,還可以將這方看起來非同尋常的充當陣樞的硯臺帶出遺跡之后,長期為自己所用。
于是,云宣通過神識向器靈傳達了這層意識。
器靈自然是反對,不過又攝于云宣神識的淫威,不敢拒絕,于是就一聲不吭地站在原地。
云宣也不管器靈是什么心思,不說話就是不愿意唄,不愿意的話就打到你愿意為止。于是就讓丹經(jīng)繼續(xù)壓迫器靈,直接開打。
丹經(jīng)的力道實在是太猛了,器靈就如同無邊大海、萬丈巨浪之上的一片枯葉一般,被揍幾下之后,不得不認慫,表示愿意臣服。
不過,幾番接觸下來,云宣卻是深知,眼前的這個器靈可不是什么善物,自然是不能單純地聽對方說句話就能信任對方。于是,云宣強迫器靈簽了城下之盟,跟自己定立主仆契約,這樣一來,器靈就完全不可能違背自己的意愿了,任何時候都只能根據(jù)自己的安排行事。
器靈極為不愿意,不過云宣當即再次釋放出丹經(jīng)的威懾力。小家伙立馬不甘心地認慫,而且還委屈地哭了。
云宣卻是沒有理會器靈楚楚可憐、委屈巴巴的樣子,跟對方以丹經(jīng)的古法簽訂了主仆之約。在咒約生效的那一刻,器靈覺得自己完全被一道如天一般的氣息給牢牢禁錮住。當咒約生效之后,器靈先前對云宣的敵對、仇怨之意完全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完完全全的服從和親近。
丹經(jīng)咒約這么強橫的效用,讓云宣自己都嚇了一大跳。先前跟女修簽訂的,并非是主仆咒約,而且云宣也并未以神識去探測對方,所以并沒有觀察到女修完全服從的想法。
但這次,由于器靈本身就是在自己的神識之中,而且自己先前已然完全掌控了器靈,神識全方位關(guān)注著對方的動靜,防止它逃脫。所以,咒約簽訂之后,器靈的心理變化,云宣的神識觀察的一清二楚。
做完這一切的云宣,緩緩地舒了一口氣?,F(xiàn)在,硯臺的器靈已經(jīng)完全為自己所有,接下來,就可以細細地探索下怎么操縱這座大陣了。而且,硯臺既然是誕生了器靈的玄器,那也應(yīng)該是有很不一般的功效的,自己也可以好好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