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姓富商和人販子馬三?!”
琴瑟低呼一聲,大腦一片空白,渾身僵硬寒氣從腳底往上涌,忽然眼前漆黑一片,險些暈倒。
紅葉大驚連忙上前攙扶住琴瑟。
“娘娘,這兩人有什么不妥的嗎?”
“沒...沒事...”
琴瑟微垂著眸子,否認(rèn)道,“怕是欣貴人知道了些什么,她怎么會知道的?還是誰告訴她的...”
紅葉聽的一臉茫然,卻也知道這兩人定然和琴瑟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暗自擔(dān)憂。
忽然,琴瑟一把握住紅葉的手腕。
“去查...去查查欣貴人最近見過誰?查查欣貴人的底細(xì),一五一十的都要查清楚!”
“是是...奴婢這就去辦!”
紅葉連忙應(yīng)聲,急匆匆的就往門外跑去。
琴瑟又連忙喚住,“等等。”
“娘娘,怎么了?”
紅葉又火急火燎的折了回來,“娘娘,可還有別的吩咐?”
“不行...她們既然已經(jīng)派人去尋,怕是從頭查怕是已經(jīng)晚了...紅葉,你去找長公主,將這件事一五一十告知長公主,請長公主搭救?!?p> “哦,好?!?p> 紅葉連忙應(yīng)聲,正準(zhǔn)備去尋,忽然頓住步伐,一臉著急的說:
“娘娘!你忘了?太后去寺廟祈福,長公主是隨同,昨日就出發(fā)了!”
琴瑟一怔,“怪不得,欣貴人這此時出了事端,原是想趁著長公主不在方才動的手,沒了長公主,宮外的事,本宮難以對付。紅葉,長公主那可說何時回來?”
“長公主那說是出去三日,昨日才去,怕是要等后天才能回來?!?p> 紅葉著急的緊緊攥著自己兩邊的衣角,清冷的日子額頭竟鬧出細(xì)汗來。
“娘娘,這可怎么辦?!宮外頭的事情,我們鞭長莫及,這入是入了宮,怕是就晚了...”
琴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有些六神無主,一雙玲瓏小腳止不住的發(fā)軟,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脖頸后的那朵桃花。
它終究成了自己的催命符,即使自己拼盡全力去遮掩!
忽然,目光陡然一亮,染上幾分希望。
“紅葉,你可還記得許三公子?”
“許三公子?”
紅葉努力的想了想,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奴婢記得。”
“你去找許三公子,便說...便說...欣貴人派人出宮尋了林富商和人販子馬三,想致本宮于死地,還請他...”
琴瑟的聲音微微顫抖,猶猶豫豫,吐出最后幾個字,“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本宮替長公主做事的份上,搭救本宮一次?!?p> 紅葉連忙“嗯”了一聲,“奴婢這就去...”
“等等...”
琴瑟慌慌張張的喚住紅葉,雙手緊緊的握住紅葉的肩頭,“一定要小心謹(jǐn)慎,莫要讓旁人瞧見,一定不能被人瞧見,太后先前來了警告,這些時日剛得了太后的歡喜。不能因?yàn)檫@事鬧了差錯?!?p> “奴婢...奴婢明白...”
紅葉緊張的說話都有一些說不利索。
“娘娘...萬一許三公子不幫怎么辦?”
琴瑟咬了一下嘴唇,瞳孔中盡是不知所措。篤定似的搖搖頭。
“不...不會的。你去找他。他一定會幫我的...”
如今,她也只能賭,賭許御對她還有情...賭他們曾經(jīng)的感情...
“好,好。”
聽琴瑟如此說,紅葉也是別無他法,只能賭上一把,但愿這個許三公子能夠幫娘娘度過難關(guān)。
欣貴人派人出宮尋的林富商突然離開長安,而那個姓馬的人販子橫死家中,本以為是天賜良機(jī),這一弄得,欣貴人窩了一肚子的火,噔噔的踩著繡花鞋便來了和春宮。鬧騰了好一通,不僅沒有泄了火,反而更加窩心,又被皇上給撞見,責(zé)罵了一番,又關(guān)了禁閉。
如此之事便也就草草了事。
“娘娘...”
紅葉踱著小步子緩緩走來,肩頭上還有些許的雪花,卻比以往少了些。
“查的怎么樣?”
琴瑟瞧著紅葉凍紅的小手,順手便將手中的捧爐遞了過去。
紅葉微驚,顫顫巍巍的接了過去,鼻子酸了酸。
“回娘娘的話,這欣貴人乃是徐州畔河人氏?!?p> “徐州畔河?”
琴瑟心頭一咯噔,目光陡然一稟,“那她同知答應(yīng)是什么關(guān)系?”
“據(jù)說是知答應(yīng)的堂妹。”
“堂妹?”
琴瑟低聲呢喃,目光越發(fā)陰晦。
“怪不得...后宮佳麗三千,她總是和本宮過不過去...關(guān)于知答應(yīng)的事情,她大概知道多少?”
紅葉蹙了一下眉頭,猶猶豫豫的回道:
“大概知道不少,聽說欣貴人知道知答應(yīng)是因?yàn)槟锬锊?..所以方才這般陷害娘娘?!?p> 說到這,言語中有一種憤憤的感覺。
“娘娘,要不然...”
紅葉滴溜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向琴瑟,閃過幾絲毒辣。
琴瑟一怔,想了想,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一來二去的,欣貴人在皇上心中早已經(jīng)不復(fù)當(dāng)初,正好也有法子,看來天時地利人和,這欣貴人是留不得了...只不過這事得做的陰晦一些,最好不要查到本宮頭上...”
“奴婢明白?!?p> 琴瑟掠過紙窗瞧著外頭漸小的雪,輕嘆一聲,“再過幾日便是除夕,過了除夕便是來年,一些糟蹋之物也應(yīng)該清清。便等除夕過后,梅花開的旺盛之時,是應(yīng)該辦一個賞梅的游園會?!?p> 紅葉眉眼間沾染幾分笑意,于她在眼中,和自家娘娘為敵的都該死...
“奴婢明白,奴婢一定辦的妥妥的?!?p> 琴瑟“嗯”了一聲,便再次捧起手中的書,一而再再而三,她給過機(jī)會了...
除夕的宮宴鬧的很紅火,連同禁足的欣貴人也被放了出來,不過。這宮宴上最矚目的也莫過于琴瑟,雖是小小嬪位,卻因?yàn)樘蟮木壒?,坐在太后的跟前,雖說是壞了規(guī)矩,卻因?yàn)槭翘?,也無人敢發(fā)聲指責(zé)。
除夕過后的賞梅游園會,一眾嬪妃游玩,卻不想欣貴人盡然失足跌入漸漸消融的冰河,猛地一摔,冰河上那層已經(jīng)消融成薄薄的冰層哪里能承受的?。慨?dāng)即碎了一個冰窟窿,這一摔,沒人反應(yīng)的過來,又是在略為僻靜之處,等發(fā)現(xiàn)的時候,鼻青臉腫,早已經(jīng)沒有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