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易安被移到了一處偏殿內(nèi),沈長溪屏退了下人,而后便在床前坐了下來。
易安頓時覺得自己此刻的處境十分微妙,硬著頭皮睜開了眼。
正好對上沈長溪。
于是她迅速往被子里一縮,把自己整個人埋在了被褥里面。
沈長溪失笑,伸手把易安扒拉出來:“悶在里面不好受?!?p> 易安面上一片滾燙。
沈長溪垂下眸子,突然伸出手,輕輕在易安面上蹭了蹭。
易安有些不自在地往后退了退。
沈長溪收回手,笑了笑:“安安是想留在這里還是同我一起去殿前?”
易安再一次往被子里縮了縮,而后有些尷尬地道:“易,易安既然醒了,就同王爺去殿前吧?!?p> “嗯?!鄙蜷L溪漫不經(jīng)心地答應(yīng)著,手上卻微微用力把易安往床上壓了壓。
易安皺眉,而后便聽到殿外的內(nèi)侍高聲道:“皇后娘娘到!”
沈長溪見易安看向他,揚了揚眉,而后拍了拍玉枕。
易安會意,頭一歪,閉上了眼睛。
緊接著,一陣算不上平穩(wěn)的腳步聲傳來。
一身鳳袍的女子走入殿中,滿頭珠翠,面容有些平凡既不柔美,也不婉約。再加上稍顯狠厲的眼神.......和這滿宮的粉黛格格不入。
林皇后看了看坐在床邊的沈長溪,面上沉了沉,冷冷地道:“成王還真是知禮數(shù)?!?p> 沈長溪冷冷地道:“娘娘也不遑多讓?!?p> 林皇后冷聲道:“我可不知道哪家的小姐這么金貴,連走些路都走不得?!?p> 說話間,外面又是一聲。
“陛下駕到!容妃娘娘到!”
明黃龍袍的帝王和一位宮裝麗人款款而來,身邊還跟著顧夫人。
顧夫人見了易安,立刻急匆匆地?fù)涞酱睬埃P(guān)切道:“安兒!”
而后正了正面色,向林皇后道:“回皇后娘娘,安兒從小身子就不好,否則妾身也不會舍得從小就將她送去清修。可如今,實在是,實在是.......?!?p> 容妃皺了皺眉,柔柔弱弱地道:“顧四小姐身子弱,娘娘怎么能這么苛待?更何況這女眷入宮,都是有軟轎的,怎么能壞了規(guī)矩?”
林皇后怒道:“什么規(guī)矩?不過是皇家仁慈,本宮說是便是,不是便不是?!?p> 沈長歌聞言,不由得皺眉,不冷不熱地道:“皇后,祖宗說的才是規(guī)矩?!?p> 林皇后頓了頓,陰沉著一張臉道:“陛下圣明。”
只是“圣明”這兩個字咬字極重,反倒是像諷刺。
沈長歌意味不明地看了林皇后一眼,而后對顧夫人道:“朕已經(jīng)吩咐了御醫(yī),夫人不必過分憂慮。”
顧夫人福身:“多謝陛下?!?p> 容妃則笑著同顧夫人說了些話,而后便跟著沈長歌和林皇后走了出去。
太醫(yī)來把了脈,開了一副安養(yǎng)的藥方,之后便退了出去。
侍女很快便將要煎好了,正想要將想要將易安扶起喂藥,顧夫人見狀微微顰眉:“先下去吧,這里不用你伺候?!?p> 那侍女猶豫了一下,沈長溪看了她一眼,皺眉:“顧夫人的話沒有聽到嗎?”
那侍女抖了一抖,小心翼翼地將湯藥放在了桌子上,而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退了出去。
顧夫人看著桌子上的一碗湯藥,正猶豫這該如何做,沈長溪便已經(jīng)先一步將藥導(dǎo)入了一旁的花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