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時候很無聊,熙熙攘攘皆為利來,也為利往,大多數(shù)人都做不到活得通透。
但是,能有一份通透的心境非常難得,畢竟不是誰都能像徐磊這般擁有著近乎無窮的壽命可以感悟這一切。
即便是徐磊自己,其實也并沒有其他人想的那般通透。
雖然他曾經(jīng)以為自己真的無欲無求了,可是當(dāng)前幾日看見楊詩雅和葉紅袖二人被逼入絕境的那一瞬間,徐磊才真正的明白了過來,其實自己遠沒有自己想的那般通透。
“唉?!毙炖诳粗炜招枪?,不由得嘆了口氣:“行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未來幾點或許會很忙?!?p> “是,還望元皇能保重身體?!?p> “呵呵,放心吧,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傷害到我,除了我自己?!?p> 張刃之嘴角閃過一抹笑意,很難說元皇身上這份自信到底是好或是壞,可是若沒有了這一份自信,那元皇還算是元皇嗎?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徐磊和楊詩雅等人坐在一起吃早飯的時候,楊詩雅突然提到了一個話題。
“徐磊,我們好像已經(jīng)在這里待了快半個月了哦?!?p> “?。坑羞@么久嗎?”徐磊驚愕道,這份驚愕倒也不是裝出來的,而是他真的有些意外,原來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久。
“嗯呀,其實連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要不是昨晚爸媽給我打電話,我都沒想到我們真的在這里呆了這么久了。”
“怎么?想回去了嗎?”
“說實話,是有點了?!睏钤娧耪f道:“我這里項目談的很順利,年底應(yīng)該就會在玉壺山附近建設(shè)起一座規(guī)模不小的度假村了?!?p> “嗯?!毙炖邳c了點頭:“這樣吧,張刃之跟我畢竟是朋友,而且紅袖小姐也確實幫了咱們很多忙,如果現(xiàn)在就走的話,多少有點不講義氣。不過我向你保證,最多一周后,咱們就能坐上回云城的飛機了?!?p> “啊?”楊詩琪聽了這話,哭喪著臉說道:“還要坐飛機呀?我都已經(jīng)有點怕了?!?p> 這丫頭經(jīng)歷了上一次的墜機事件后,現(xiàn)在都有些飛機TPSD了。
李穎聽了楊詩琪的話,不禁捂嘴一笑。她這一次來滄瀾市,可謂是收獲頗豐,不禁順利的談下了項目,而且還見識了這么多的大人物,實在是受益匪淺。
“不愿意坐飛機就坐火車,實在不行咱們就開車走高速回云城!”徐磊豪氣萬丈的說道:“反正這地方我也是呆夠了,把剩下這些事情處理完,咱們就回家!”
一個禮拜,應(yīng)該夠了吧?只要張刃之可以順利上位,然后白婉容從老劍神莊里出關(guān),這里也就沒有什么值得留戀多了。
“正在吃早飯呀!”
葉紅袖干練的走入飯廳中,微笑著與眾人打著招呼。
“葉小姐來的這么早?”楊詩雅笑著站起身來迎接葉紅袖,就仿佛昨日她們二人沒有發(fā)生過任何矛盾一樣。
“嗯,來看看你們?!?p> 葉紅袖向楊詩雅點了點頭,然后視線不經(jīng)意的掃過了徐磊。
徐磊心知她找自己肯定是有什么要是,于是兩口扒拉完自己盤子里的飯菜,站起身來說道。
“張大哥說讓我今天有空去找他一趟,應(yīng)該是有什么要緊的時候,你們先聊,我過去看看?!?p> “正好,我們一起去。”葉紅袖會意開口說道:“我也正好有事要去見一下張先生。”
于是徐磊便和葉紅袖二位離開了餐廳。
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楊詩琪有些奇怪的向自己姐姐說道:“姐姐,我怎么覺得葉小姐好像和姐夫兩個人有什么事呢?”
楊詩雅裝作沒有聽到楊詩琪的話,只是拿起餐刀不急不緩的切著自己盤子里的牛肉。
一離開餐廳,徐磊便向葉紅袖問道。
“怎么樣?出了什么事情嗎?”
葉紅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將一條短信擺在了徐磊的面前。
那條短信是冷藍尹發(fā)來的,只有四個字:風(fēng)雨欲來。
“哼?!毙炖谳p笑一聲:“來吧,我倒要看看是誰,能翻起多大的風(fēng)浪!紅袖,你放開手去做,如果有必要的話,便讓張刃之幫你。”
放開手去做……
葉紅袖在心里默默判斷了下這句話到底有多少分量,接著她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然而事情發(fā)生的還是比葉紅袖想象中的快了一點點。
就在這一天的下午,一架大型空客飛機降落在了滄瀾市的機場之中。這架飛機最大的特點便是,在飛機的機身上,用水彩的彩印非??鋸埖挠≈粋€元皇集團的LOGO,讓人望之生畏。
這架飛機隸屬于元皇集團,屬于元皇集團最為久負(fù)盛名的最高級別私人飛機。即便是前段時間葉紅袖那架私人飛機,也無法和這架飛機相比擬。
機艙慢慢打開,兩男兩女表情高傲的從機艙之中現(xiàn)身。
他們每個人渾身上下盡是華貴的名貴服飾,而且長相與氣質(zhì)均屬少見。
一個眼帶墨鏡的年輕男子,望了望滄瀾市機場,冷哼了一聲:“滄瀾市可真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城市了,別說是熊叔叔了,讓我呆在這里一輩子,我也受不了?!?p> 另一個年齡稍長的女人橫了一眼帶墨鏡的男子,意思是讓他不要亂說話。
沒成想這一舉動卻是落入到另外一個女人的眼里,只見那女人輕笑一聲,說道:“劉姐,你也不要對啊成這么兇了,這里又沒有外人,說說怕什么。對吧,許哥?”
許哥卻是稱呼另一個看上去很是穩(wěn)重的中年男子。只見許哥微微一笑,說道:“玉闕小姐說的是不錯,不過呢,玉蘭小姐的顧慮也是有道理的,現(xiàn)在滄瀾市是個什么情況,咱們都不清楚,小心點自然沒有錯?!?p> 這中年人名叫許安華,是華夏國首屈一指的大律師,說起話來也圓滑無比,誰都不得罪。
他也誰都得罪不起,眼前這位帶墨鏡的公子哥,是元皇四部何家的傳入,何為成。而兩個女人則是姐妹倆個,她們都是元皇七部,張家的人。
何為成見許安華出來打圓場,于是便不服氣的嘟囔了一句。
“能有什么危險?難不成葉紅袖還能安排人鉆到咱們腳下不成?”
張玉蘭沒想到何為成居然敢還嘴,臉色一變,正要發(fā)作。就在這時,從他們身后傳來了一聲咳嗽聲。
“咳咳咳……”
四人臉色均是一整,接著一齊回頭出聲喊道:“苗爺爺!”
只見一個老者正緩步走出機艙,手里拿著一根拐杖,身穿一身白色襯衫,看上去和樓底下每天下棋的老大爺沒有什么區(qū)別。
然而這老者的身份,卻是他們在場沒人能得罪的起的。
這老人名叫苗斌,苗勇和苗文都是他的弟弟!
苗斌這人曾深得徐磊器重,實際上在很久以前,苗斌扮演的角色,就和今日葉紅袖扮演的角色有些相同。
他不僅是葉紅袖和冷藍尹二人的師父,更是如今元皇元老會的會長。
苗斌眼睛掃過眼前四個年輕男人,不由得嘆了口氣。
如今元皇集團的后背可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這時,一輛黑色轎車從遠處開來,停在了飛機腳下。
冷藍尹從車?yán)镢@了出來,急忙走上飛機的扶梯,完全無視了四個年輕人,直接走到了苗斌身邊,抱歉道:“不好意思,老師,藍尹來晚了?!?p> 見到冷藍尹苗斌臉色終于露出了笑容,苗斌常常給自己身邊的人說,他這一輩子最榮耀的不是幫助元皇管理近半個世紀(jì)的元皇集團,而是為元皇培養(yǎng)出了冷藍尹和葉紅袖兩個人才。
“呵呵,藍尹,我知道你忙,沒關(guān)系來了就好。”
苗斌說完這話后,有些期盼的望了一眼那黑色轎車。
冷藍尹看到苗斌這眼神,猶豫了下,便開口說道:“紅袖妹妹可能比我還要忙,所以今天大概沒能來迎接老師,還望老師別放在心上。”
苗斌臉上閃過一抹失望的神色,不過很快又笑道:”無所謂了,紅袖現(xiàn)在當(dāng)然忙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忙?行啦,既然她不愿意來見我,那么我就去見她吧,反正都是一樣的?!?p> 說完這句話后,苗斌便徑直往那黑色轎車徑直行走了過去。
那四個年輕人知道冷藍尹不怎么待見自己,于是也沒有和冷藍尹說話,只是沉默得跟在苗斌身后,向前走去。
冷藍尹眼神復(fù)雜的看著苗斌那蒼老的身影。
她實在不愿意今天來這里的人是他,是曾經(jīng)一次又一次教育自己,無論在何種時候都要對元皇保持忠誠的人!
“老師啊,老師,您這又是何必呢?非要把自己鬧的晚節(jié)不保嗎?”
冷藍尹多少有些心疼的想到,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
冷藍尹始終想不通,這位曾經(jīng)無比睿智的老者,為什么愿意相信元皇已經(jīng)跳崖自盡了呢?難不成就是因為那樣一張照片嗎?
冷藍尹暗中嘆了口氣,接著便跟上自己老師的腳步,上了黑色的轎車。
而此時,葉紅袖早就擺好了一桌豐盛的晚宴,等待著他們一行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