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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夏

第十六章:殿前比試(二)

戎夏 老缸酸菜 3103 2019-09-25 11:30:00

    勃爾金射完,輪到屈突昊志。

  屈突昊志扛著弓走到發(fā)箭位上,舉起鐵胎弓,開始瞄準。

  只是當屈突昊志手臂抬起的時候,眼力好的人明顯能夠從屈突昊志的胳膊上看到了輕微的顫動。

  就見屈突昊志咬牙切齒地用力拉著弓弦,使出吃奶的勁,將鐵胎弓拉了個半月,然后手一哆嗦,箭一突魯滑了出去。

  “哈哈!”柯邪浩圖爆笑起來,其他人也是忍著笑意,看樣子憋得很辛苦。

  就在這時,一個刺耳的掌聲響了起來:“好!我就知道屈突你不會讓本王失望!”

  大家轉過頭,像看二愣子一般的看向呼都徵,就見這家伙滿臉喜氣,好像一個得勝的將軍。

  等大家順著呼都徵的目光看向殿門外那個蠟燭的時候,全都睜大了嘴巴,一個個跟見了鬼一般。

  “不可能!”柯邪浩圖第一叫了起來,他清楚地看到屈突昊志因為拉不開弓,箭矢一不小心滑了出去。

  屈突昊志看見熄滅的蠟燭,臉上也做出一個驚訝的表情,然后不好意思地回頭說道:“僥幸!僥幸!”

  見到人家真的把蠟燭射滅,也沒什么好狡辯的,你管人家的箭如何出去的,反正蠟燭滅了就行。

  柯邪巴車馬上命令士兵再次點燃蠟燭,并向遠處再移動五十步。

  呼都徵表現(xiàn)得十分興奮,厚著臉皮道:“怎么樣?國主,我曼達的勇士還算可以吧?”

  柯邪巴車被呼都徵問得說不出話來,他實在是不知道話如何說出口,要想不傷害客人的自尊,實在是太難,所幸閉上嘴巴,誰讓曼達部盛產(chǎn)二傻子呢!

  可柯邪浩圖怎會讓屈突昊志這個滑稽小丑同自己的女婿并駕齊驅,說道:“剛剛的情況,漠北王沒有看到嗎?難道孰優(yōu)孰劣還用分辨嗎?”

  呼都徵道:“的確不用分辨,我看屈突昊志這場比試必將會成為勝者,不信我們可以打個賭?!?p>  柯邪浩圖說道:“賭就賭,你想賭什么?”

  呼都徵道:“要不這樣,如果我輸了,我就送給拜月國二千只羊,如果你們輸了,你們就送給我兩匹翼馬如何?”

  “呸!你怎么不去搶?”柯邪浩圖的吐沫星子差點沒噴到呼都徵的臉上。

  一見柯邪浩圖發(fā)火,柯邪巴車連忙攔住弟弟道:“漠北王,你或許不知道這翼馬的珍貴,不瞞你,我們拜月國一只翼馬都沒有,如何能跟你打這個賭?別說我們,就是羌地,十年也才能產(chǎn)出一只翼馬,這種寶物怕是兩萬只羊都不一定換得到?!?p>  呼都徵老臉一紅,他知道翼馬寶貴,可沒想到精貴到這個份上。

  聽師傅說起過翼馬,呼都徵就記在了心上,一直心心念念想給自己和屈突昊志搞一匹來當作坐騎。

  呼都徵呵呵了幾下道:“我是跟大家開個玩笑,要不然如果你們輸了就給我們兩匹羌馬如何?”

  柯邪巴車總算是對呼都徵的臉皮有了一個深入的了解,反正兩匹羌馬也不算什么,就答應了下來。

  看著呼都徵拙劣的表演,屈突昊志有一種不屑為伍的感覺,對勃爾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勃爾金對眼前的一切好像漠不關心,到他射箭,就帶著弓走上發(fā)箭位,好像自己只是一個單純的比賽選手一般。

  這次勃爾金沒有托大,二百步對于許多人來講是個遙不可及的目標,對于高手也是個臨界點,再遠除了實力,可就需要那么一點點運氣了,這叫他不得不認真對待。

  端好硬弓,右手中指和食指夾住箭尾,雙臂一用力,硬弓被拉成滿月,在瞄準的過程中,勃爾金一直在調整著呼吸。

  “嗖!”隨著一聲弓弦的響聲,拜月國所有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待啪嗒一聲被射滅,大殿里爆發(fā)出了如雷的掌聲,包括在石柱后的士兵也在為他們眼中的戰(zhàn)神喝彩。

  兩百步能夠百發(fā)百中,只有征北王能夠做到,拜月國的軍神果然名不虛傳。

  不知為何,看著熱烈歡呼的人群,又瞄了瞄正在瘋狂鼓掌的弟弟,柯邪巴車的眉毛皺了一下,顯得沒有別人那么高興,今天要是勃爾金獲勝,他就有些失算了。

  勃爾金走回自己的位置,還是拄著弓,老神在在地等著屈突昊志射箭。

  賭局都已經(jīng)說定,那么無須再隱藏自己的實力,屈突昊志單臂拿著鐵胎弓,昂首走到發(fā)箭位。

  當屈突昊志拿起鐵胎弓上箭的那一刻,本來還隨意站立的勃爾金馬上眼睛一亮,站直了身體,他感覺突然間,屈突昊志身上的氣質發(fā)生了改變,從那個拉弓吃力的小屁孩,變成了睥睨一切的大英雄。

  不光是勃爾金,大殿里幾乎所有的人都感到了屈突昊志的變化,柯邪巴車隱隱感到自己一方可能受了這兩個小毛孩子的愚弄。

  屈突昊志雙臂一用力,開始還有些吃力,就在達到極限的時候,從身體里又冒出一股力量,瞬間鐵胎弓被拉了個滿月。

  柯邪浩圖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他不相信這是真的,這個瘦削的少年竟然能夠將鐵胎弓拉成滿月。

  就在大家的心都繃著,想看看屈突昊志到底能不能射到二百步外的蠟燭時,這家伙突然將弓一收,讓所有人的心忽悠一下,不上不下的,極其難受。

  屈突昊志笑著對著柯邪巴車道:“國主,我看天色不早了,這樣比試下去太浪費時間,能不能讓人在二百五十步和三百步各放一只蠟燭,將它們擺成一條線?!?p>  柯邪巴車不明白屈突昊志什么意思,問道:“屈突小英雄,你這是什么意思?”

  屈突昊志道:“沒什么,我想一箭射落著三只蠟燭,要是征北王也能射落三只蠟燭,無論幾箭,那我們就算平手。”

  “什么?”連帶最平靜的勃爾金都張大嘴巴,驚訝不已,他不相信會有人能夠將二百步到三百步的三只蠟燭一箭射滅,除非是神人下凡。

  柯邪浩圖更是喘著粗氣,他知道今天自己被這兩個小崽子給從頭耍到尾,他預感他即將失去那把心愛的鐵胎弓,心里不禁隱隱作痛。

  最后柯邪巴車還是命人將宮殿里的燭臺又移出兩個,按照屈突昊志的吩咐,擺成了一條線。

  大殿里在屈突昊志再次站上發(fā)箭位的時候寂靜得連燭火燃燒的聲音都能聽得見,所有人都緊張得盯著他,生怕錯過什么。

  屈突昊志深呼吸了一下,然后雙臂舉起鐵胎弓,就聽見“吱嘎嘎”聲響起,鐵胎弓再次被拉成滿月。

  “嘭!”弓弦聲傳來,“噗!噗!噗!”箭矢似流星趕月一般,三只蠟燭先后熄滅。

  那根木箭在射滅三百步的蠟燭后,還在空中飛了一段,才啪嗒一聲落到了地上。

  沒有人發(fā)出聲響,就連吞咽口水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里都顯得那么刺耳,大家把頭偏向柯邪浩圖,只見他臉色蒼白,眼睛透著不可思議的目光,注視著屈突昊志。

  準確地說,柯邪浩圖注視的是屈突昊志手里那把鐵胎弓,從現(xiàn)在開始它不再屬于自己,連同失去的是,還有對往昔崢嶸歲月的懷念。

  草原人再怎么野蠻無理,可是他們守諾,這一點是南人無法相比,屈突昊志知道這把夢寐已久的鐵胎弓已經(jīng)屬于自己。

  大殿里的人都已經(jīng)失去了繼續(xù)比試下去的勁頭,只有勃爾金例外,他看向屈突昊志的目光里充滿了濃濃的戰(zhàn)意。

  柯邪巴車沒有糾纏賭注的事情,關照明天塔姆赫同呼都徵兩人去挑選羌馬后,帶著眾人移步宮殿旁的一處廣場。

  這里是守衛(wèi)軍操練的地方,在眾人到來之前,已經(jīng)升起了數(shù)堆篝火,當作照明用。

  勃爾金命人前來了幾匹戰(zhàn)馬,讓屈突昊志先挑選,然后飛身上了自己的戰(zhàn)馬。

  屈突昊志隨便叫人拿了一把彎刀,也躍上馬背,騎了一圈后,對著勃爾金示意,可以開始。

  勃爾金的兵器是一把長刀,不過不是草原人用的那種彎刀,整個刀身都是筆直的,只有刃口一側略有弧度。

  這種刀對用刀人的力氣要求極高,彎刀在交戰(zhàn)時,只要持刀人握住刀柄,讓刀同敵人接觸即可,彎刀利用它自身的弧度,在不減緩持刀人的速度的情況下,給敵人造成傷害。

  可直刀在跟敵人接觸后,肯定會降低持刀人的速度,甚至會卡在敵人的骨縫里,搞不好會被帶下馬背。

  只有持刀人的力量很大,一下就能給敵人造成致命傷,然后撤刀,這不但對力道有所要求,就是招式的運用也要掌握得恰到好處。

  勃爾金先是雙手持刀,然后開始催動馬匹,對著百步開外的屈突昊志沖去。

  屈突昊志也不甘人后,也開始策馬沖前。

  兩人在中間位置交錯而過,勃爾金的刀卷起一片風聲,猶如閃電一般直擊屈突昊志的脖子。

  屈突昊志哪敢怠慢,用手抓住馬鞍,然后人向左倒去,人藏到馬腹一側,躲過了致命一擊。

  馬匹跑了沒多遠,兩人再次相對沖鋒,屈突昊志這次選擇了躍起,躲過勃爾金一刀的同時,手里的彎刀也砍向了勃爾金的后背。

  可沒想到勃爾金戰(zhàn)斗經(jīng)驗十分豐富,他單手將刀向后一撥,借助馬匹前沖的力道,化解了這不算高明的一招。

  屈突昊志知道自己吃虧在了兵器上,彎刀使出來的力道遠沒有直刀來得猛烈,他不敢用彎刀去撞擊直刀,那樣很容易因為力量的差距而被磕飛,那股速度的慣性,他沒把握接得住。

  等屈突昊志撥馬往回的時候,他的腳突然感覺到了馬鐙,剛剛由于過于緊張,把這從來沒有用過的東西給忘了。

  用腳踩了踩馬鐙,屈突昊志嘴角露出了微笑,他已經(jīng)想好怎么破敵。

  兩人再次交錯,這次勃爾金的刀揮了一條弧線,而屈突昊志根本就沒有像前兩次一樣避讓,而是用彎刀迎了上去。

  勃爾金看屈突昊志這么自不量力,嘴角露出了一個殘忍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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