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堂發(fā)生的事溫氏多多少少聽了一些,曹嬤嬤犯了事被送到城郊,陸氏一早也被老太太責罵,就連大姑娘都被罰去跪祠堂。
溫氏不急不躁去了靜堂,準備給老太太請安。
“姝娘?!?p> 溫氏迎面而來,就見青禾轉身正要離去。
“哎呀,這是怎么了?”看清楚青禾的臉,大片的紅腫,溫氏受驚不小。
“奴婢發(fā)了、敏癥,讓太太受驚了?!鼻嗪坦虻卣堊?。
“可憐見的,快回去吧,養(yǎng)兩天就好了。”溫氏開口寬慰。
青禾中了毒,曹嬤嬤所為,大姑娘替曹嬤嬤求情,被罰跪祠堂。
不過,溫氏不覺得是因為這個,肯定另有隱情。
“三嬸娘?!痹奇锨?,盈盈給溫氏行禮。
溫氏拉著她,親切道,“早膳可曾用過?”
云姝頷首,“用過了,跟大姐和二姐一起用的。”
“咦?”溫氏詫異,“你今早跟她們在一起?”
“是,大姐請我去,我也不好不去?!?p> 溫氏心思轉了幾十回,姝娘去了一趟大房,就發(fā)生這么件事,難道事情與她有關?
“我聽說曹嬤嬤被送出府,你在的吧?”
“在的?!痹奇c頭,“祖母怕是累了,這會兒見三嬸娘也沒什么精神,三嬸娘可要去我那邊坐一坐?”
溫氏應了,老太太精神不好,看來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不小,顯然是把老太太氣到了。
青禾中毒,曹嬤嬤不可能無緣無故給她下毒,肯定有其他原因。
“我現(xiàn)在身子重,有事也幫不上你,你三叔最近忙著查案,起早貪黑的,我又見不到人。那件事本想替你查清楚,偏偏沒幫上你?!睖厥媳队X愧疚。
溫氏有心無力,云姝哪能看不明白。
“三嬸娘不必把這事放在心上,嬸娘身子為重,三叔公務要緊,至于我的事,上天都看著,天道公平,自有惡報?!?p> 溫氏不得不承認,恢復如常的三姑娘心思通透的一點也不像個小姑娘。
當年她初入府時,猶記得這個小姑娘天真爛漫,活潑可愛,甚是討喜,如今竟像是一下子看透了很多事情一般。
到了玉棠居,田嬤嬤笑著迎上來,“姑娘回來了?!?p> “三太太好。”田嬤嬤樂呵呵的打招呼。
溫氏只淡淡點了點頭,顯得冷漠。
“綠珠和冰袖呢?”云姝四下看了看,院子里沒有人。
田嬤嬤回答,“姑娘不是說要種一片花,她們在后面空地把雜草理一理?!?p> 云姝想起來了,她無意說的,說想在院子里種一片花。
“讓冰袖過來吧,你去替冰袖做一會兒?!?p> “老奴這臉上的傷還沒恢復,這腿也不便,老奴幫姑娘沏茶吧?”田嬤嬤諂笑,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腿走不動路了?”云姝問。
田嬤嬤微微浮腫的臉上笑容僵了僵,磕磕巴巴說著,“走、走的動?!?p> “那就去吧,告訴冰袖三嬸娘在這里,讓她來見見。”她的語氣淡淡。
田嬤嬤的一舉一動,姝娘的一言一語,溫氏站在旁邊看的真切。
她突然發(fā)現(xiàn)其實姝娘根本不需要過多的幫助,自己完全能把事情處理好。
青芒進屋把桌椅搬出來,她們就坐在院子里說話。
“早上到底怎么回事?”
溫氏迫不及待的打聽,想要得到答案。
姝娘請她到玉棠居,明顯在避諱什么,肯定發(fā)生了見不得人的事情,不好在外邊亂說。
“青禾身上發(fā)疹,曹嬤嬤說是急癥,要立刻送出府去。我早上讓青芒去的早了些,這才知道,不然晚一步人都要被送走了?!?p> 溫氏腦筋轉的極快,曹嬤嬤會些醫(yī)理,府上的人都知道。聽說曹嬤嬤原本會接生,后來因為大房那位生了云妍后久不懷子,曹嬤嬤特意去藥堂跟大夫學了兩年,回來給陸氏調理,第二年就懷了。彼時正是她剛進府那會兒。
青禾是敏癥,曹嬤嬤卻說成急癥,顯然就是故意誤導人,讓人知道青禾必須離開府,也借機讓青禾呆在莊園回不來。
曹嬤嬤容不得旁的小丫鬟也就算了,可青禾是姝娘落井的目擊者,容不得她,她就是有問題了。
“曹嬤嬤要趕走青禾!”溫氏立即反應過來,“是不是她害你?”
云姝親自給溫氏沏茶,端到她跟前。
“她傷害青禾是真,跟我掉井里的事卻無關。”
溫氏一想,也對,“她是個奴婢,肯定聽命主子行事,是你大伯母對不對?”溫氏義憤填膺。
云姝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這件事的過錯雖然是跟云大姑娘有關,可陸氏也有責任,她實在太會包庇。
“大姐姐被罰跪祠堂了。”
溫氏心里咯噔一下,大姑娘被罰跪祠堂,“你是說……”
大姑娘要害姝娘?
溫氏不敢信,大姑娘溫文爾雅,竟會做出這般傷害姐妹的惡毒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