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怎么還來?”張燕不由了湊近身子,兩只手也抓緊了小葉的胳膊。
小葉淡淡道:“采花不成,怎么會走呢?!?p> “那......那他......”張燕眼里閃出淚花,緊挨著小葉,仿佛那采花賊就在附近。
小葉道:“他不是來找你的?!?p> “這淫賊想必還會找其他女子,咱們到了鎮(zhèn)上一定得嚴加防守?!憋L露在旁道。
幾人再不說話,趁著月光下了山去。
直待走進小鎮(zhèn),遠遠的便看見一家門戶前聚著十幾個小廝男丁,個個手舉火把。一個身穿錦羅的中年男人,神色焦急,正大聲問道:“找著燕燕沒有?”
底下男丁個個低頭蔫了,中年男人更是大急道:“沒找到你們回來干嘛?就是把地翻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要是晚了燕燕就被那小賊......”說到這里,大錘胸口,哀道:“我那可憐的女兒喲!”
張燕再也忍不住,大叫一聲:“爹!”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旋即看見跑來的張燕,喜極而泣。父女相擁一起,中年男人摸著女兒的頭道:“燕燕你沒事吧?那小賊呢,沒把你怎么樣吧?爹去和他拼了!”
張燕一邊笑一邊流下淚水,用手擦了擦臉,又指向身后說道:“多虧了這兩位義士相救,女兒我......我才......”說到這里,大有絕處逢生,僥幸脫逃之感,哽咽的再說不下去了。
中年男人看見小葉與風露,上前抱拳道:“老夫張得順,多謝兩位義士相救鄙女,老夫感激不盡?!?p> 風露道:“老伯,不用客氣。只要您的女兒沒事就好。”
張得順瞧風露是個小尼姑。又見小葉年紀輕輕,左臂晃晃,如要掉落。心中正在打鼓,便聽女兒說道:“爹,這位義士叫小葉,他為了救我左手才被那賊人打傷了。爹爹一定要請好大夫給他醫(yī)治呀?!?p> 張得順瞧見女兒看著小葉,眼露關(guān)切之色,目光盈盈如水,臉上更透出三分羞色。登時心明神會,撫須一笑道:“正是!正是!天色這么晚了,兩位義士如不嫌棄就在本家住下吧?!?p> 一眾小廝男丁擁簇著二人進了院內(nèi),大有人者不由被風露姿色所動,多看了她幾眼。平日里又少見尼姑,心中更是稱奇。
張燕更是不斷向張得順央求道:“爹爹,你差人讓郎中過來給他看看好不好?他左臂被那人拍掉了,一定很疼?!?p> 張得順面露難色,這深更半夜藥房早已關(guān)門,鎮(zhèn)上幾個大夫也都住在鄉(xiāng)下,只有每日清晨到店。此時此刻又哪里尋得到大夫,心下歉疚道:“現(xiàn)在這么晚了......”
還未說完,小葉已道:“不礙事,已經(jīng)不疼了。將養(yǎng)幾日也就好了。”
張燕看著小葉,目露憂色說道:“你......你別逞強.......”
小葉道:“我有功夫在身,已將斷骨重新接上,不用擔心?!?p> 張得順笑道:“是了,恩公有神功在身。既然能打走那淫賊,當然也能自愈其身。區(qū)區(qū)小傷,不足掛齒!”
“爹!”張燕瞪了一眼,又關(guān)切的看向小葉,柔聲道:“你真的不疼了嗎?”
小葉搖頭回應,張得順仰天大笑,笑聲中夾著幾分古怪,好像有份快意,又有份不言而喻的得意。隨即招來家丁吩咐廚房多燒好菜,備上好酒,要為恩人接風洗塵。
小葉與風露本想婉拒,但他二人數(shù)日未進米食,腹中空空,便默然應下。
張得順接他二人到堂中坐下,小葉坐在上首座,風露依順坐下。
張得順報禮道:“多謝二位恩人出手相助,如不是兩位恩人俠義心腸,路見不平出手相助。小女可就要遭那淫賊羞辱了,若是如此,我可怎么對的起張家列祖列宗,又怎么對得起小女早死的娘呀?!?p> 風露回道:“張施主客氣了,那淫賊欲行不軌,正好叫我二人遇上。自然是不能不管的,不過我二人倒不知張姑娘竟早年喪親,真是罹難不幸。阿彌陀佛?!?p> 張得順提到這里,便覺心痛,哀傷說道:“燕燕娘在她八歲那年得了消渴癥去了,從小燕燕就跟著我。我也在她娘墳前前發(fā)過誓言,今生不再另娶。一定好好的將咱們的女兒養(yǎng)大。只待以后給她托個好人家,我也就心愿安了。”說到這里,牽出傷心往事,不由語氣低下,嘆了口氣。
風露道:“張施主專心癡情,想必令夫人在九泉之下也能欣慰含笑。彼女長得楚楚動人,更是善良溫柔,想必以后也必會遇到好男兒?!?p> 張得順聽了心間一片舒泰,抹去傷心笑道:“多謝小師傅勸慰,不知二位恩公家住何處,尊姓大名。好叫我以后逢節(jié)迎新可到貴府上拜訪送禮,聊表心意?!?p> 風露雙手合十道:“我叫風露,出家人本就應以普度眾生為己任,若是張施主誠心想謝,路過寺廟佛庵燒上一柱香也就是結(jié)善果了?!?p> “是了、是了。風師父是出家人,自是不將身外之物看在眼里,是老夫唐突了,莫怪、莫怪?!闭f完,瞧向小葉道:“方才老夫聽小女稱這位恩人叫小葉,不知恩人大名叫什么,家住哪里,可有兄弟姐妹?”
張得順說這話時雙目炯亮,臉含笑意,似是有什么話兒想說現(xiàn)在卻又不便開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