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會去見他嗎?”
后羿的聲音啥的,來得相當?shù)闹苯?,此刻三個人的速度都很快,從東海之濱前往九黎,乖乖,那可是橫跨整個大荒的存在,就算是這般全力而為,至少也得好幾天的功夫,所以呢,誰的心里面都沒有半點兒想要耽擱的念頭。
“答應了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去反悔呢,再說了,他的話雖然不好聽,卻并沒有什么錯,不是嗎?”
太一依舊在向前沖,甚至說這話的那一瞬間,他還將坐騎夾了夾,敖蹄受力之下,乖乖,整個身形有點兒像脫弦之箭,要是換做了普通人,估摸著那雙眼都不一定能夠瞧得清楚它是怎么躍過去的。
“反倒是你,想過一個問題嗎?”
“什么問題?”
“如果說你爹真的如同那軒轅所說的那一般,被蚩尤叔叔給抓到了九黎,你該怎么辦才好呢?”
“這個嘛!”
被這么一反問之下,后羿還真有點為難了起來,他并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是因為很難辦,所以一路而來都在逃避而已。
但逃避啥的,顯然不是辦法所在,因為經(jīng)過了兩三天的折騰,只要翻過了眼前那座山脈,就已經(jīng)能夠瞧見九黎城的影子了,有些事情,就算是不想去面對,也得硬抗了才是。
“是我的話,就不會這般的為難!”
燎月仰著頭,不停的朝著四周張望著,她從來不曾離開過東海,這是第一次,自然無論瞧什么,都覺得稀奇得很。
只是這突然間冒出來的一句,卻著實讓人有些料想不到。
“你又在這兒凈胡說,難道你沒有瞧著你后羿哥哥心很煩嘛,自個四下瞧著便是,這九黎外的風景這般漂亮,難不成都不能堵住你的嘴嗎?”
“風景漂亮是不假,但只能遮住的是眼,又如何能堵住了嘴?”
燎月忍不住將那嘴嘟了嘟,就像是刻意做給太一來瞧的,她的頭微微的朝著后方側(cè)了側(cè),麋鹿緊跟在敖蹄的身后,這樣一來嘛,目光自然落到了后羿的身上:“后羿哥哥,你說妹子這話,對還是不對呀?”
“對,肯定對呀!”
后羿急忙點了點頭。
和燎月相識的時間雖然并不是很長,但對方是個什么樣的脾氣他卻是再清楚不過,這妮子,什么時候都得求個贏面,你要是不順了他的意,估摸著還不知道得鬧騰到什么程度呢?
“那,太一哥哥,你聽見了嘛,后羿哥哥都說我對呢!”
“那是他怕你瞎折騰,聽著更煩,要不你說說看,要是你是他的話,自個的爹被人抓走了,怎么能不為難呢?”
“真的被抓走了嗎?”
“這還能有假,那軒轅雖然年歲不大,但好歹也是一族族長,如何能當著外人的面說那假話,他就是想說,也不敢啊,畢竟同時得罪了火木兩族,就算有熊之地實力再強,也不可能招架得住!”
“好吧,就算是他說的是真的,我也不相信后羿哥哥的爹是你們口中那叫蚩尤的給抓走的,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誤會在!”
嘿,這還來得,倒是好聽。
后羿也像是突然間來了幾分興致:“妹子,你這話怎么說?”
“后羿哥哥,我來問你,蚩尤是個什么樣的人?。俊?p> “木族族長???”
“我是問他的性子!”
“性子???”后羿神色多少有點兒凝重,他之所以會這般模樣,顯然是在盡力的思量那些個和蚩尤能夠扯上關(guān)系的戲碼:“應該是極為的看中情義吧,當年為了你叔叔,他可是連東海天宮都敢去鬧騰的主,而且呢,還是在明知自個不敵的情況下!”
“那你覺得這樣的人,會無緣無故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嗎?”
“這個不好說吧,人都是會變的,不是嗎?”瞧著后羿那有些沉默的神情,太一又忍不住的補了一句,他之所以這般做,理由很簡單,一方面呢,是的確有這樣的可能,而另外一方面呢,他是真的不愿意就這樣輕易的認輸。
燎月輕輕的點了點頭。
太一這樣的話,似乎完全在她的預料范圍內(nèi),那張臉上,甚至隱隱的還擠出幾分得意的神色來:“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既然那般的重情義,那就算是逼不得已,也必然有自個的理由在,而眼下,理由會是什么呢?”
“我爹掌控著火族,而火族與木族之間,是有嫌隙在的,他雖然極重情義,但學那人皇伏羲,一統(tǒng)人族,更是迫切所盼,你覺得這理由?”
“我若是他,就斷然不會這般做!”
壓根沒有等后羿把那話說完,燎月的聲音便又響了起來,她那話是越說越肯定,就像是鋪了一個陷阱,認定了對方已經(jīng)跳進去了一般。
“為什么?”
“按照你們先前所說,人族五脈之中,以九黎木族最為強大,火土次之,金水最弱,但木族還沒有強大到可以和其它四族同時抗衡的地步,這個時候?qū)⒛愕?,火族族長抓起來,不是誠心了撕破臉嗎,蚩尤作為一族之長,斷不會糊涂到這種地步吧,更何況!”
話說道這兒,燎月明顯又停了一下。
她這般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等對方來問,有些話直接說出了口,效果啥的,就不會太明顯,果然,她剛一停,后羿便有些忍不住的追問道:“何況什么?”
“為什么那般的不巧,發(fā)現(xiàn)的人剛好是他土族的呢?”
這話說得,分明是沖著軒轅而去,也是,眼下土族實力排行第二,與木族的爭斗最為兇險,如果能夠在關(guān)鍵的點上策反火木,的確對他土族有著極大的好處。
“雖然是詭異了些,但也真有巧合的可能,況且軒轅也不糊涂,他年紀輕輕,能把土族經(jīng)營成這般模樣,又怎么會想不到咱們能夠瞧破他陰謀,要到時候沒有這事,豈不是給自個多立了一個敵人,間接性的幫了九黎城一個大忙嗎?”
這樣一說,倒也是!
燎月只顧及著從蚩尤的方向去瞧,還真沒有換個角度,被太一這么一反問,她整個人也不由得有些糊涂了起來,都不知道該怎么去回應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