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還年輕,我能成長的,總有一天我一定能拿的起那把劍,拉的動那把弓。
想著,他又忍不住摸了摸衣服里插著的諾多匕首,至少我還能揮的動這把匕首,無論是蛇教還是異端,是??苓€是山賊,我才不怕你們……
漸漸的,小安森迷茫的心情又變的興奮起來。
“凱木爾!”安森突然問。
“???什么?”凱木爾手搭涼棚,似乎是在觀察著路前方的一座小土丘。
“我能夠大喊一聲么?”
凱木爾“哦”了聲,“想喊就喊吧?!?p> “啊?。。?!”小安森騎在他那匹黑灰色的旅行馬上,對著前路,那未知的一切大聲的吼叫著。
這是他從來都沒有去想過,去做過的事情。
此時的他,極其的渴望,渴望能夠成長,渴望能有戰(zhàn)斗。
這是他所選擇的道路,而此時他正走在這條道路上。
“干的漂亮,我可愛的小安森。”就在這時,身旁的凱木爾拍了拍安森的小肩膀,打斷了他豪邁的吶喊聲。
這句話說的正興奮的小安森莫名其妙,“凱木爾,你說什么?我只是一時高興,就大喊了一聲……”
“是的,確實是很大聲?!眲P木爾說:“前面埋伏著的海寇也聽的很清楚呢,現(xiàn)在他們都知道了我們已識破了他們的埋伏,正大搖大擺的向我們走過來呢。”
說罷,他揮了揮手。
身邊的德夏兵士們迅速從方才那一張張笑盈盈的臉變的嚴肅了起來,紛紛抽弓搭箭,不知不覺,將安森擋在了身后面。
待安森反應過來時,只看到一面飛斧猛然間便從前方的小土坡之后飛了出來,剛剛好砸在了眾騎手的馬蹄前
“這飛斧是個警告,讓我們不要跑?!眲P木爾解釋說,作為其領主最忠實的仆從,凱木爾為了他主人的利益游走過許多地方,對于這菲爾茲威所特有的海寇文化,自然是很了解的。
“不準跑?。。 惫?,對面的凡斯凱瑞人已經不耐煩的吼了過來。
陸陸續(xù)續(xù),一個個身披鎖子甲,頭戴牛角盔,揮舞著斧頭的長須漢們從那個小土坡后面跳了出來。
無論是凡斯凱瑞人還是菲兒茲威人,他們都生的粗魯高大,其胡須及腰帶的長度是他們最值得驕傲的地方。
眼看這一群海寇足足有四十人之多,是他們的一倍。
小安森不自覺的握緊了其懷里的匕首。
他只感覺此時的他心臟跳的厲害,抖動著他連話都說不出來。
但是這并不是代表著他害怕了,他只是,他只是……
他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辦而已。
只見,凱木爾十分鎮(zhèn)靜,對手下的人吩咐道,“這群沒腦子的??苁遣粫覀儐碌?,等我發(fā)第一箭,看我不射死那個金色胡子,你們隨即發(fā)箭,等他們反應過來時,就會向我們投標槍跟斧頭,不過他們那一套的射程沒有我們的遠,身上也沒幾把標槍跟斧頭,你們一射完馬上散開,向后退,再射,再退!”
“安森!”此時的凱木爾已經從箭袋里抽出了他的箭,“我要你調轉馬頭,等我們一打起來,你就跑,我可不想你被斧頭削掉點什么!”
“凱木爾,我……”安森本來想告訴他,他的夢想,他的執(zhí)著,他要留下來戰(zhàn)斗,要與大家共生死共存亡,他以后是要成為一名騎士的,他……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凱木爾彎弓搭箭,在說完了那個“么”字后,一箭便射穿了對面那金色大胡子的腦袋,隨即,他左手握住了弓,右手從腰帶上抽出了一把德夏人特有的德夏飛刀,一扭身,一飛刀便擲向了他身后的小安森。
確切的說,是安森的那匹旅行馬,那匹馬本來就不是什么戰(zhàn)馬,一吃痛便受驚,感受到了前方的危險,調頭便跑,只聽到凱木爾大聲的吼道,“在剛才路過的村子里等我?!?p> “不,我是騎士,我要留下來,跟你們一起戰(zhàn)斗?!毙“采贿吔兄?,卻被這受驚了的旅行馬帶的更遠了。
這只是匹普通的旅行馬罷了,受驚便跑,以安森的騎術,根本就控制不了,不像那些德夏馬即使身中標槍也能夠堅韌的聽從著他們主人的指揮。
“停下來呀,畜生!”無論這有著騎士血統(tǒng)的小安森是怎樣的拉動著韁繩,這一匹旅行馬卻像是瘋了一樣,直往后跑。
“可惡呀!”明明他已經做好了要戰(zhàn)斗的準備。
安森從巴克斯的博識城來到了德夏的新加爾,再從新加爾前往菲兒茲威的光嘯灣,難道就是為了像這樣,去當個逃兵么?
他想著干脆從馬上跳下來,可是馬跑的快,跳下去會摔斷骨頭的,想著凱木爾一伙正在浴血奮戰(zhàn),自己卻成了一個逃兵,這算是哪門子的騎士。
“可惡呀,你這個畜牲快給我停下呀?!彼疵睦\繩,但那馬就是不聽,眼看前面有個水塘,安森一咬牙,如果能跳到水里,應該也不至于摔傷自己,于是他放開了韁繩。
“沒錯,跳到水塘里,然后再趕回去幫他們!”
“孤注一擲了!”旅行馬依然在狂奔著,安森腦海里想著德夏人表演過的馬術,只聽“啊”的一聲慘叫,他跌了下來,一半身子掉進了水塘,卻磕在了一塊石頭上,隨后只感覺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當安森感覺到了頭痛欲裂時,他已經醒了,他發(fā)現(xiàn)他趴在了馬背上,但是這并不是德夏馬更不是那匹該死的旅行馬,這是匹高大的披甲戰(zhàn)馬,搭配著白色的布飾,而上面的花紋卻好像是……
“我在哪兒?”小安森的腦袋昏昏沉沉。
“噢!你醒了?!?p> 披甲戰(zhàn)馬上,另一人全副武裝,其華麗的板甲與巨盔標示著他的身份,毫無疑問,他是一名騎士。
“阿絲塔莉雅在上,你為什么要跳進水塘里,用腦袋去撞擊那顆石頭?自殺可是罪過呀?!瘪R上的騎士問。
“不,我是從馬上跌下來的。”安森就這樣無力的趴在馬背上,突然他想起來了,“不行,我的同伴們還在戰(zhàn)斗,我在哪兒?!?p> “馬上就要到光嘯灣了,你昏過去一天了,還好我遇見了你,若是你就這樣死了,也是自殺,罪上加罪,永遠都洗不清了?!?